劍隱仙 第五十一章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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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風雨,夜色淒迷。天地之中一把油紙傘卻格外醒目。那油紙傘在早無人跡的山道上孤獨的飄蕩著,隨著山勢忽的左轉右轉,百折千回。

    不知道來自何處,更不知道去向何方。就如一隻在淒風中瑟瑟發抖的野花,卻倔強而又孤獨的開著,用生命展示著最華麗的桀驁。

    傘下有人,蒼白的手握著那柄油紙傘,仿佛握著遺失的光陰與年華。

    這是傘的主人,這主人名叫蘇執。

    他好像漫無目的的走在深山之中,又好像他本就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執著的走下去。

    只是每走幾步,那油紙傘下便會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蘇執的臉色也便更慘白上幾分。

    他不由的停下來,將手放在俊逸的唇邊,待那劇烈的咳嗽過後,他這才重新上路。

    於是,走走停停,那油紙傘隨著他的腳步也是如此。然而,他每次將手從唇間拿開,手的縫隙處便會有一縷如霞的紅絲,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伸出手到油紙傘外,隨意的在雨中甩幾下手。

    那紅絲隨雨而落,滴滴,觸目驚艷。

    他走了一陣,終於在一道崖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然後從傘檐處望了望天空,自語道:「沒錯了,是這裡了。」

    然後,負手而立,整個人似乎完全被油紙傘遮擋住,再也看不清他有些孱弱的身影。

    大約是在他的身影完全被油紙傘遮擋的時候,天際之處竟隱隱約約飄來一絲淡藍色的霧氣,似乎張望了一下,也發現了這風雨之中的油紙傘。那淡藍色的霧氣剎那之間竟給人一種欣喜若狂的錯覺。藍色光芒驀地一亮,朝著油紙傘所在的崖前,。疾速沖至。

    眼看便到了眼前,卻驀地滯在半空之中,然後悄然無聲向後退去,隱沒在後面密林的幽暗之處。

    油紙傘下,蘇執的淡眉輕輕皺了一下,卻並不開口,只做未聞,竟緩緩的閉上眼,m..睛,不,也不動。

    原本寂靜的山谷,此時此刻竟然靜的有些心驚,連細雨都寂然無聲起來。

    終於,似乎按捺不住。幽暗的密林再次閃動起熒熒的藍色霧芒,而油紙傘下的蘇執嘴角忽的翹了一下,似乎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那藍色霧芒緩緩的飄至蘇執的身後,終於藍色霧氣散去,竟幻出一個人形,只是這人形頭身,皮膚白嫩,乍看之下就如一個咿呀學語的大頭娃娃。

    就連那聲音也如稚子幼、童一般奶聲奶氣道:「參見……太……太上護法……」

    只是那聲音雖然奶聲奶氣,卻聽得出來極為緊張,聲音顫抖,反倒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蘇執依舊未動,那人形娃娃也不敢再一句話,在他身後也寂然不動。

    驀地蘇執輕輕的睜開眼睛,緩緩的轉過身來,似乎有些厭惡的瞥了他一眼,竟帶著一絲嫌棄的眼色,朝他輕輕的擺了擺手。

    那人形不知蘇執的動作是何意,一時之間愣在那裡,大頭之上,幼稚面孔上有著與其極不相稱的惶恐,竟有些不出的可笑。

    蘇執忽的開口,聲音低沉:「退後……這傘下可是你這污穢之物可以駐足的!」

    人形這才驀地明白,惶恐的朝後退了幾步,又一次施了一禮道:「參見……太上護法。」

    蘇執這才微不可見的了頭,算是受了他的見禮。這人形的面容才稍顯輕鬆。

    然而蘇執的聲音再次響起:「無魂……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聲音冰冷,透著濃重的寒意。

    原來這個如大頭嬰孩一般的人形怪物,正是無魂僥倖逃走的元嬰本相。

    「我……」無魂如嬰兒的面色再次明顯的抽動起來。

    不等他話,蘇執陰沉的生硬再次傳來:「你之前保證的必取那離憂子的性命,夸下的你無魂堂全部精英,以一敵十,結果呢?那子的人頭何在?你那些飯桶精英性命何在?」

    無魂咽了一口吐沫,戰戰兢兢道:「太上護法容秉,非是無魂督戰不力,而是……而是他們三人實在太厲害,便是我的無魂黯都沒有用。」

    蘇執的聲音驀地重了幾分道:「厲害?那不過是離憂教庸才叛逃之人,有何本事會被你堂堂無魂堂主厲害,怕是你太過廢物了罷!」

    無魂元嬰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原本同太上護法想得一模一樣,可是待與他交手之時才發覺,那人會……會斬滄桑!」

    蘇執聞言,眉頭也不禁挑了一下,然後竟怒氣更重道:「斬滄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麼?這世間唯一會斬滄桑的人不在人世久已,他一離憂叛逃之人,會斬滄桑?你不想活了是麼?」

    無魂雙腿一軟,撲通跪下,磕頭如搗蒜道:「不不不,太上護法,無魂沒有騙您啊,原本屬下使用了無魂黯,穩操勝券,可是這人就用了斬滄桑,太厲害了,我手下無魂堂的四百餘精英全數死在他的一劍之下,我也被他這斬滄桑所傷,落得個自爆肉身,只剩下元嬰逃了回來……」

    蘇執臉上陰晴不定,盯著無魂元嬰看了半晌,似乎才信了他的話,聲音也有所緩和道:「若按你所,倒也真有可能是斬滄桑……你起來罷!」

    無魂這才如蒙大赦,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蘇執看了他兩眼,臉上竟出現了淡淡的淺笑,似自自話道:「先是黃泉堂,接著是你無魂堂,你們兩個倒真真都是好樣的啊!」

    無魂神色一黯,不出話來。

    只不過蘇執好像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話鋒一轉道:「對方有幾個人……」

    無魂忙道:「有三個……」忽的似想起了什麼,忙改口道:「不不,兩個……」

    蘇執忽的眼眉一立道:「到底幾個!」

    無魂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只得帶著哭腔道:「有三個……」

    蘇執這才了頭,緩緩道:「一個是那個離憂庸才,一個是那個白頭怪物,另一個是誰……」

    他的口氣雖然緩慢,但眼中卻利芒赫赫,直視無魂。

    無魂元嬰之體猛然一哆嗦,惶恐道:「第三個……第三個是……」

    蘇執一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道:「還是我來替你吧,第三個便是神君之女洛聖姑,我的可對?」

    話音方落,那像無魂投去的目光驀地帶著濃重的殺氣。

    「我……我……」無魂再次撲倒在地,磕頭如啄米求饒道:「太上護法明察……我事先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若知道,便是我自己死,也斷斷不敢動洛聖姑分毫啊!」

    蘇執冷冷直笑,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只是若那神君知道了,你有幾個腦袋夠他砍得?就是神王也不一定保得了你,這個你可知道?」

    無魂臉上惶恐無比,央求不止道:「太上護法救我……太上護法救我!」

    蘇執半晌無語,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晌方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起來罷,神王與他們的聯盟只是權宜之計,再怎麼你也是九霄皇覺殿元老之一,想必神王也不會怪罪。」

    無魂這才感激涕零道:「謝太上護法……謝太上護法……不過……」

    「不過什麼?」

    無魂壯了壯膽道:「如今無魂只剩元嬰之體,實在是朝不保夕,還望護法施展神通,用引魂幡重塑無魂肉身才是!」

    蘇執了頭道:「這也不是不可以……」

    無魂喜出望外,忙表忠心似的道:「護法若塑我肉身,我必踏破離憂教,讓那些離憂狗屁宵性命不保!」

    蘇執看了他一眼,眼神忽的變得柔和起來,竟朝他招招手道:「你近前來。」

    無魂從未見過一向冷酷陰鷙的太上護法如此和善,大喜過望,不疑有他,忙湊到油紙傘下,兩人的距離不過三寸左右。

    蘇執淡淡道:「無魂,重塑你的肉身容易,只是我要向神王請求,讓他下令剩下三堂聯合絞殺這三人,斬草當需除根……」

    無魂連連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只是,如此一來,必然興師動眾……我要向你借一物,才能讓神王不再猶豫。」

    無魂一臉不解道:「太上護法要借我一物?只是無魂現在不過是元嬰之體,能借什麼呢?」

    蘇執淡淡一笑道:「這便足夠……」

    著,眼神之中忽的騰起潑天殺意,一字一頓,彷如冷血之人道:「你的元嬰,便是最好的籌碼之物……」

    他話雖然得簡短,聽在無魂耳中卻如聞喪鐘。

    未等無魂反應過來,蘇執已然動了,迅雷之速,那慘白的右手已然狠狠的扼住了無魂的脖子,稍一用力,便將這嬰兒大的無魂元嬰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

    無魂頓時手刨腳蹬,卻一句話也不出來。直到這個時候,無魂才知道,蘇執的本意便是要取他性命。


    終於,無魂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蘇執長笑一聲,神情一冷,恨聲道:「為什麼?一切侮辱離憂教為宵的人,都、該、死!」

    罷,不等無魂答言,一張口,將無魂的元嬰猛地吞了進去。

    然後緩緩的閉上眼,似乎調息了一陣,那原本慘白的臉色,竟有了些許的紅潤。

    蘇執自言自語道:「吞了他的元嬰……身體果然舒服了一些,只是那個黃泉堂主,可惜了……」

    罷,又握了握手中的油紙傘,轉身想要離去。

    忽的,背後有人朗聲道:「這齣戲,果然精彩……多年不見,陳若水師兄,別來無恙啊!」

    蘇執驀然停在那裡,半晌一動不動,只是藍色的身形從寂然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最後那顫動更大。

    許久,漫天細雨之中,蘇執終於緩緩的轉過身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那一眼,帶著深深的無奈與悲涼,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風雨之中,一個白頭身影緩緩的印在他的眸中。

    管得寬。

    管得寬見他轉過身來,忽的呵呵一笑道:「不不不,如今應該叫你太上護法蘇執,我的可對?」

    蘇執方才失態的神情,頃刻消散,淡淡一笑,竟然如老熟人一般道:「隨你怎麼,你怎麼高興怎麼叫……」

    管得寬了頭道:「陳師兄……你還好麼?」

    蘇執面無表情,「如今我這副模樣,好又如何,歹又怎樣……」

    管得寬搖搖頭道:「陳師兄,離憂之時,你我最為友善……」

    蘇執忽的一擺手,眉頭一皺道:「往事何必再提起!」

    管得寬見狀,先是一愣,然後嘆口氣道:「陳師兄,離憂是對不住你,可是……」

    蘇執忽的截過話道:「你還是稱我為蘇執罷,陳若水多年以前已經死了……這世間再沒有這樣一個人了!」

    管得寬有些痛心道:「可是……玉簡呢,不歸閣中……」

    「不要了!」蘇執忽的大聲道,「玉簡,早碎了!沒了!沒了!」

    管得寬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聲音也有些沉痛道:「你這又是何苦……陳師兄,我知道你仍心系離憂,你若想回去,我便是豁出性命也……」

    蘇執忽的悽然笑了起來,喃喃道:「回去……回去又能如何?你還是不要費心了罷……我過陳若水死了,我是蘇執……九霄皇覺殿,太上護法……」

    管得寬頭,有些痛心疾首道:「你休要騙自己了,方才那無魂本來有命,若不是他羞辱離憂……」

    「他該死,丟了無魂堂精英,我殺他千次猶不解恨!」蘇執忽的恨聲道。

    管得寬見兩人談話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淡淡了頭道:「好吧,不過有件事我要清楚,你和九霄皇覺殿追殺的那個離憂子,正是你師尊陸無羈的徒弟……算來他還應該叫你一聲師兄的……當年,陸師叔莫憂峰金木水火土五大弟子,多麼豪氣!如今……」

    「你夠了沒有!夠了,趁我念在昔日情誼,速速離開!我忘了提醒你,你那兩個朋友,在我善意的提醒下,已然去追蹤那個所謂的紅衣妖怪了,算算時辰,如今夜差不多到了,只是在我刻意的引導下,好像他們對那所謂的妖怪頗有誤會,我想你還是趕緊趕回去吧,否則他們大打出手,你恐怕來不及阻止!」蘇執的聲音輕飄而又略顯戲虐,似乎一也不念舊時情分。

    管得寬聞言,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一抱拳道:「好罷!你好自為之,只是你記住,離憂教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罷,身形一縱,一道幽光,直衝天際。

    那管得寬走了許久,蘇執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他的肩膀驀地輕輕抖動起來。

    淚,悄然落下,划過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

    他的眸中是從未有過的破碎的憂傷。

    那種憂傷,仿佛可以看到驚心動魄的,絕望。

    忽的,他將手中一直握著的油紙傘,狠狠的朝著身旁的青石上揮去。

    漫天落雨,頃刻擊痛了他的身體。

    「離憂!離憂!離憂!」

    山谷之內,雨幕之中,夜色蒼茫。

    一聲聲痛哭失聲的淒涼長嘯,宛如子規啼血,聲聲斷腸。

    而蘇執手中的那把油紙傘,不停的朝青石上揮動之下,傘骨一根一根的折斷,頃刻之間殘破不堪。

    轟然癱倒在地。手中殘破的油紙傘也滑落到身旁,泥濘沾染。

    這油紙傘,再遮不住漫天風雨。

    蘇執失魂落魄,自言自語道:「這天下人心中皆有一個離憂,而我的離憂又在何方……」

    雨冷如冰,他卻渾然不覺。

    不知他這樣了多久,也不知雨下了多久。恍恍惚惚中,他似乎感覺雨停了。

    蘇執輕輕抬頭。

    原來不是雨停了,而是他的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青色的油紙傘。

    那傘遮住了那雨。

    持傘之人,是個女子,也如蘇執這般嬌弱,冰肌玉骨,身上淡淡的幽香,隨著風飄散,那風竟有了些許的溫柔。

    「槿雪……你來了……你都看到了……我……」

    槿雪衣衫輕動,竟輕輕俯下身去,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放在蘇執的唇邊。

    「你不要……我都懂……」

    「槿雪……」

    「蘇執……待這些事畢了,你若想回離憂,哪怕萬水千山,槿雪陪你……」

    蘇執忽的一顫,仰起頭來,眼中還帶著淚,那表情就如一個孩子一般:「槿雪,你的是真的?」

    「槿雪從來不騙人!」

    「好…好…好…」蘇執連了三聲好。

    槿雪輕輕的將他攙起來。「你要好好的……我也要好好的……」

    兩人相依相靠,風雨無言,只有如醉的溫柔。

    漸漸的那兩個身影,消失在雨霧之中。

    「槿雪……」

    「嗯?……」

    「我那油紙傘被我弄破了……」

    「幫你再做一個便是……」

    「一言為定……」

    「只是,再破了,就不給你做了,讓你淋雨去……」

    「哈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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