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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小四為建設山寨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禮部侍郎張仕超已經遣人將武小四的考卷秘密送往了京城。
並且交代信使道:「將這份考卷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切記要親手交到尚書大人手中。」
隨行的信使領命,趁著夜色悄然離去。
張仕超也是思考良久給出的辦法,這策論如果行得通,可以參與實際操作,拿回朝廷後肯定會得罪一部分人的利益,出於保護武小四的原則,張仕超決定先給尚書大人送過去,附帶的還有自己的信件。
而白湘蘭押送的胡人刺客,關押在府城牢房內,當天晚上就被人毒死了,這事白知府知道後沒有做出任何表態,只是在案宗上寫道:疑似自殺。
根據白湘蘭所敘述,白知府知道這事大概是曹家、宋家所為,但是現在還不是和曹傳禮翻臉的時候,需要再等幾年,等聖上成長起來,畢竟現在還太小了。
從靈同府快馬加鞭到京城需要約10天的時間。那位信使終於抵達京城,疲憊不堪。先選擇了一家客棧稍作休整,洗淨一身的塵土和汗漬,才重新騎上馬,向禮部尚書大人的府邸行去。
而在信使進城後不久,就又有幾批快馬趕至京城,分別去了工部尚書、監察御史等朝堂大員府中。
尚書府的門房接過信使遞來的手令,微微點頭,道了一聲「稍等」,隨後迅速向府內走去。
在尚書大人的書房外,門房停下了腳步,道:「老爺,張仕超張大人從靈同府派人送信回來,說需要親手交給您。」
書房內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讓他直接來書房找我!」
信使進入書房,不敢抬頭,躬身將書信遞給尚書大人,又從背後的行囊內抽出一個竹筒,裡面是那武小四的鄉試考卷。
尚書大人接過書信,看了看書信的封蠟,確認沒有被拆開過,隨即打開書信仔細觀看。
信使輕輕地將竹筒放到書桌上,微微抬頭,只見一名七旬老者,端坐在書桌前。雖然年事已高,但歲月並未磨去他的威嚴。身材略微高大,修短合度,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他的眉目深邃,目光銳利而又深沉,透露出歷經滄桑的智慧和威嚴。他的四肢長得又直又結實,但並不粗大,仿佛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加沉穩有力。他的頭髮已經斑白,但仍然梳得一絲不苟,顯得莊重而威嚴。
他穿著一身官服,坐在書桌邊,專注地看著一封信件。官服的顏色已經有些褪色,但仍然筆挺整潔,彰顯出他的高貴和權力。他的臉龐圓潤,略帶褐色,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麥色,讓人感到親切而不失威嚴。他的鼻子高挺,嘴唇緊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雖然年事已高,但他的眼神仍然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一切虛偽與謊言。
尚書大人看完信件,見信使還在,便吩咐下人帶他去休息,又差人叫來師爺。
不一會兒,師爺走進了書房,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略顯瘦弱。他的頭髮已經有些稀疏,但仍然梳得整整齊齊。
師爺向尚書大人行了一禮:「老爺,您找我有事?」
尚書大人將信件遞給師爺,道:「你看看這封信,看能否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
師爺接過信件,仔細地看了起來。他時而皺眉沉思,時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道:「張侍郎的信件內說到這武小四確實有些本事,那策論在何處?」
竹筒在尚書大人手中輕輕開啟,師爺走到尚書大人身後,一同低頭看向武小四的考卷。
兩人沉默了許久,師爺才開口道:「若只論詩詞,這武小四的造詣,絕對能排入我朝前三。」
尚書大人微微點頭,心中暗道:這師爺還是給了靈神王朝讀書人一些顏面,要是論詩詞的境界,這武小四恐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對於這策論,你怎麼看?」尚書大人輕揮衣袖,示意師爺坐下回話。
師爺緩緩坐下,沉思片刻後道:「這篇策論有新意,與之前所見過的文章相比,它更注重實際操作。看來這武小四是個實幹家。」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然而,老爺您也要明白,如果朝廷按照這篇策論所提出的施政方針來行事,不僅那些世家大族會受到影響,就連尚書府和我們這些朝廷同僚的生意也會受到波及。」
「你是指策論中提到的支持發展農村商業的建議?」尚書大人問道。
「是的,老爺。您可不能小看了這個提議。如果真的在農村推廣商業,那麼很多人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畢竟,他們所販賣的貨物很可能會被新的商品所替代。要知道,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你就說這策論是否對國朝是好是壞。」尚書大人已經看出來利大於弊,但是想讓師爺給一些主意,想堅定一下自己的看法。
師爺知道尚書大人的性格,有些優柔寡斷,但是尚書大人是三朝老臣,是新興貴族,是跟隨太祖皇帝起事的老人,原本也只是個小小縣令,一朝之間成為尚書,已經和皇族分割不了,和皇族共同的敵人就是世家大族。
「對國朝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師爺堅定的道:「所以老爺最好是將這策論交給」師爺抬手指了指天。
「此事還需三思而行」尚書大人起身,撫須道。
「老爺可知,那靈同府里還有曹家、宋家等人?」師爺知道尚書大人一說「三思」的時候就已經傾向於答應了,只是還需要給他點推動力。
尚書大人皺起眉頭,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咬咬牙道:「本官這就進宮。」
「來人,備轎,本官要進宮面聖。」
轎子剛出了尚書府的側門,就見到府門外赫然停著一輛轎子,轎夫夫對轎子內的尚書大人道:「老爺,外面來了一乘步輦,應該是工部尚書宋雙元的座駕。」
禮部尚書拉開窗簾探頭一看,就見那邊步輦的窗簾也被拉開,露出工部尚書宋雙元的面孔來。
「楊大人,宋某正要找你呢,怎麼這是要出去?」宋雙元眯眼微笑道,暗道幸好來的早,要是晚了一步,這禮部尚書楊學智肯定已經進宮了。
楊學智下了步輦讓轎夫回去,又對宋雙元拱拱手道:「宋大人找楊某何事?」
宋雙元出得步輦,這宋雙元身材略微有些肥胖,但並非臃腫不堪。他的臉龐圓潤,皮膚呈現出健康的紅潤色,皺紋深刻但並不顯老態。他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給人一種精明而世故的感覺。
此時宋雙元笑眯眯的對楊學智道:「楊大人不請宋某進去坐坐?」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隨和與親近感,仿佛與楊學智是多年的好友。
「宋大人請!」楊學智擺手示意宋雙元進府。
待客廳內,二人分主賓落座,僕人已經上好了茶水。
宋雙元品了一口茶水,閉上眼睛,回味茶水的清香,睜開眼緩緩開口道:「宋某不請自來,不會耽擱楊大人出門辦事吧?」
「無妨,些許小事,無足掛齒。宋大人前來不知有何指教?」楊學智暗道,這宋雙元算是那宋家在朝廷的話事人,為人奸猾,可不好對付。遲不來早不來,騙騙這個時候來,大概已經知道這策論的內容了。
「指教談不上,只是咱倆好久沒有好好談談心了,這不是有空就過來看看你嘛。」宋雙元放下茶盞道。
「宋大人的工部差事可真清閒啊。」楊學智心道咱們可沒什麼交情,還談談心?談個鬼!
這話一出口本身就有傷人之意,奈何那宋雙元當是沒聽見一般,依然笑眯眯的道:「楊大人可是收到什麼信件?」
這麼快進入正題了?楊學智暗道這些世家大族也是著急了,那信使現在還在府上呢,想必已經給這些人的眼線探聽清楚了,當即也不打算隱瞞:「確實有收到些信件,多是些家書,不知道宋大人說的是哪封?」
「楊大人誤會了,宋某可沒有探聽別人私事的愛好。」宋雙元擺擺手,又說道:「從那靈同府過來的」
「看來宋大人消息真是靈通啊,信使入門還不到一個時辰,就知道消息趕過來了?」
「楊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策論你我最好當做沒見過,你看如何?」宋雙元收起笑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那張胖乎乎的臉在楊學智看來,顯得更加滑稽了。
楊學智心中暗自琢磨,這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宋雙元定然已經看穿了這策論背後的風險。皇帝雖然年輕,但才華橫溢,銳意進取。一旦看到這樣的策略,他肯定會去嘗試,無論結果如何。如果效果顯著,能為朝廷帶來利益,必定會大力推廣。
屆時,世家大族的利益將受到衝擊,沒有了利益,他們就無法維持龐大的門客隊伍,家族內部也可能因此產生矛盾。如果選擇視而不見,雖然尚書府的產業可以暫時無憂,甚至可能從朝堂上獲得宋家的一些支持或者默許。但那樣豈不是辜負了皇帝對自己的信任?
楊學智這優柔寡斷的性子又犯了,越想越覺得不能這麼草率,應該三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