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晨說話太懸了,簡直就像是在坐一輛顛簸的馬車,忽而平穩,忽而顛簸,讓人驚喜交加。
他突然板起臉來說糟了,這可嚇壞了連小姐,忙問他怎麼了。
陸晨一臉驚訝的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說道:「剛才與小姐談話,陸晨突然聽到一陣嗡鳴,接著看到一個手托蓮花的仙女姐姐出現,在陸晨耳邊說了幾句話。」
連月很是驚訝,還有這等事?
「不會吧?說什麼了?」
「仙女姐姐說:連府有小姐,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其貌美讓人窒息,其乖巧令神仙愛憐,簡直就是天人俱憐,特派人送來牙刷一枚,讓連府小姐連月更加美麗,刷出亮白人生,刷出耀眼貝齒。」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誇人誇得也太不要臉了,文白共用,毫不臉紅,連月聽得直皺眉:「就你會作怪,哪裡有什麼仙女姐姐?」
話雖這樣說,但她其實非常高興,傾城傾國這樣的誇讚不是每個女孩都有能力抗拒的。
說完這句,連月突然醒悟。她抬頭嗔怪的看著陸晨:「你這是取笑與我嗎?取笑跟你索要牙刷?」
陸晨一臉驚訝:「小姐是不相信剛才有仙女姐姐出現?並且送了小姐牙刷?」
當然不信,連月連連點頭:「如果有神仙姐姐,為什麼連月沒有看到?」
陸晨一臉神秘的笑:「這便是個人的緣分,如果沒有神仙姐姐,這石桌上的牙刷從何而來?」
他邊說邊指向石桌,連月順著他的手指一看,當下便驚訝出聲。
石桌上靜靜躺著一枚牙刷,這牙刷通體雪白,竟是一段骨頭造成,上面還刻著一輪月牙,月牙下面有幾個小字:贈月兒。做工很是精細,一看便是下了大功夫的。
這……這……怎麼回事?連月驚喜不已,拿起牙刷歡喜不已。
陸晨很滿意連月的表情,在一邊嘿嘿笑個不停。
這可是他費了大功夫的,當然,主要費功夫的是老田,因為這個牙刷可把老田給累壞了,可陸晨的這份心思也挺累的。
當日月桃幫小姐索要牙刷時,陸晨是拒絕的。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小姐怎麼能用那樣的牙刷?一定要用最好的。
而現在這枝,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而且一直都在秘密進行,為的就是給連月一個驚喜。
連月拿著牙刷歡喜難耐,半天突然想明白了。
哪裡有什麼仙女姐姐,這明明便是眼前討厭的人做出來的,卻騙人說是仙女姐姐送來的,真是壞死了。
如此精細的牙刷,跟月桃說的根本不一樣,看來是下了功夫的,看不出他還會這樣的細心。
連月一眨眼的功夫想了這麼多的事,心裡更加的歡喜,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陸晨嘆了口氣:「原來神仙姐姐會讓小姐如此快樂,也罷,看在小姐歡喜的份上,那便謝謝仙女姐姐了。」
他說完還裝模作樣的對著天空拱了拱手。
連月緊握著牙刷,低頭小聲說道:「很喜歡,謝謝你。」
嗯?陸晨對著天空說道:「神仙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們家小姐說很喜歡,謝謝您。」
連月白他一眼:「月兒知道這東西是你做的,拿什麼神仙姐姐來騙人家?」
陸晨摸了摸鼻子:「小姐神機妙算,陸晨自嘆不如。這樣神秘的事都能算出來,實在是女中諸葛。」
他滿嘴跑火車,搖頭晃腦之際突然一臉嚴肅:「那麼,小姐喜歡嗎?」
連月抓著牙刷:「嗯,是喜歡的。」
陸晨樂了:「陸晨喜歡小姐的喜歡。既然小姐高興,陸晨做的便是對的。」
連月受不了這個,她羞得跺了跺腳:「我們還出去嗎?」
「去啊,怎麼能不去?當然要去。」
陸晨忙說著,只差歡喜雀躍了。
連月讓他先去門外等著,自己準備一下便來。
陸晨樂壞了,還要換一下衣服,自己帶著一個大小姐出去遊玩,陽光、暖風、美女作陪,這多香艷又有意境的場景啊,一定會發生點什麼的,哈哈!
這貨樂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邊向門邊走,又哼唱起了自己熟悉的咱們老百姓,今個真高興……
說是偷偷出去,但連月決不會自己跟著陸晨出去,貼身丫頭月桃是一定要帶著的。
所以,當陸晨看到隨著連月一起出現的月桃時,一臉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這連月,不是說好的偷偷出去嗎?不知道人多嘴雜嗎?帶什麼丫頭啊?一點也不懂風月。
還有月桃這小丫頭,你說你跟著幹什麼?人家才子佳人共同出去踏春,你跟著摻和個什麼勁?
越想越來氣,眼睛都有些花了,他看著越來越近的連月和月桃,發現月桃頭上頂著個電燈泡,亮得耀眼,簡直能頂得上工地上塔吊上的探照燈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電燈泡。不但亮,而且討厭,還刺人眼睛,將一切想要在暗中進行的事都曝光在燈光之下,讓所有的猥瑣都無處遁形。
現在的陸晨也不唱咱們老百姓,今個要高興了,只想唱今天是個壞日子,心想的事兒不能成……
連月心裡又興奮又忐忑,並沒有注意到陸晨的臉色,其實就算注意到也不會想到這貨心裡在想什麼。
到了陸晨身邊,連月小聲又焦急說道:「快走,別讓府里的人看見。」
陸晨點了下頭,三人也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先離開連府周圍再說地點。
他們身後,梅仁星一臉怨毒的看著,然後憤恨轉身,兩手緊握成拳頭對著空氣打了幾拳。
距離連府不遠處。
李畫靜靜的站著,她手裡提著一些菜,是準備給陸晨做來吃的,看著陸晨帶著連小姐出去,李畫默默的回了她和糖老漢的新家,一臉難過。
轉了個彎,陸晨突然轉身看著月桃:「咦?月桃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以陸晨以往的經驗,多半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
月桃直接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連月嚇了一跳,忙看月桃:「月桃你病了?」
月桃搖頭說道:「小姐別聽他胡說,月桃沒病。而且這人心思極壞,他是想支走月桃,好讓自己方便做些什麼。」
日,這小丫頭思想怎麼能這樣的猥瑣?不過她是怎麼猜到的?還有,你猜到了能不能不要說出來?這麼不給面子。
不懂人際關係學。
沒素質!
連月一臉迷茫:「方便做什麼?做什麼?」
唉,不得不說,連月比月桃要清純太多,這也難怪,她怎麼能有月桃接觸的人多?這方面的事自然不會有月桃知道得多,但決不說明她比月桃笨。
陸晨和月桃都沒有回答連月,連月見月桃沒病也放下心來:「月桃不能離開,我們要讓她帶路呢。」
我去,這個笨小姐。出來玩讓人帶什麼路?玩的就是個信馬由韁,玩的就是個隨心所欲。
不過這些話說了她也不會懂,還是算了。這小丫頭跟著便跟著吧,雖然你是個高瓦電燈泡,但架不住我有瞬間致盲手,這樣的神功會將你的高瓦電燈泡暫時失明,到時候老子就能占點便宜了。
其實,陸晨也壓根不知道路。
他穿過來就是在玄武湖邊,然後便出了事進了連府,他對江寧並不熟悉。
這齣來玩,去什麼地方玩,他也沒數。
月桃卻知道,跟連月說了一句話,連月喜得直拍手:「好,好,便去玄武湖。」
日,去什麼玄武湖啊,一個破湖,有什麼好看的?有什麼好玩的?
陸晨一陣不樂,不是討厭玄武湖,而是討厭玄武湖邊人太多,不方便他說話和做事。
連月多細心啊,一看便知道他不喜歡。
「怎麼?陸晨你不想去玄武湖?」
陸晨點了下頭,連月一臉愕然:「為什麼?」
「唉,小姐有所不知。陸晨外號人稱江南玉面狐、江寧七彩鹿,玄武湖邊那麼多的小姐佳人,看上了陸晨可怎麼辦才好?」
切……
連月和月桃一起鄙視,然後不再理他,興奮的向前走去。
陸晨只能跟著,無所事事,只能找到點事做。眼睛向前看,落在了小姐和月桃的小翹臀上。
一看便分出了高下。
小姐的是圓而翹,月桃的是尖而挺。
咧嘴一笑,論手感,還是小姐的好。
連月和月桃絕不會想到這貨在後面品評她們的臀部,兩人在前面興高采烈。
連月有一年多沒有出過連府了,看什麼都新鮮,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如果不是家教嚴,她就要跳起來了。
看小姐這樣高興,陸晨也高興起來,更加深切的感覺到自己這件事是做對了,能讓別人高興,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人兒,何樂而不為?
以後,要多多的帶小姐出來玩。這樣才有利用身心發育。
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玄武湖是江寧名湖,在整個江南都是有名的。
別說是現在這個時節,就算是隆冬時節,這裡每天仍然有不少的才子來賣弄風騷,有很多的佳人來暗施電眼神功。
現在的玄武湖邊上,人更加的多。
春風和暖,萬物復甦,本來就是發春的季節。那些才子佳人們當然難耐心中的騷情和寂寞,每天在這裡流連忘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眼成功而暗中進行了魚水之歡。
連月是決對的美女,這點不容置疑,陸晨的審美觀還是很高的。
連月到來,馬上引起了諸多公子的注意。
馬上有人圍將過來,根本沒人注意後面的陸晨,陸晨卻並不著急過去,而是在後面看熱鬧。
「這位小姐,在下江城李道誠,道誠有一首詩想獻與小姐……」
「這位小姐,在下燕京寧瀟灑,看到小姐突有一詩,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
各位公子如同見了花的蜜蜂一樣擁向連月,嚇得連月不知所措,不停向後張望,希望陸晨過來將這些人趕走。
可陸晨在後面嬉皮笑臉,根本不當回事,氣得連月直噘小嘴。
「都走開,別影響了我家小姐的興致,快走開。」
月桃可比小姐潑辣多了,毫不客氣的開口,如驅趕蒼蠅一樣揮舞著手臂趕著那些越來越多的公子。
不遠處,有幾個小姐面帶羨慕和嫉妒的向這邊張望。
「切!一個落了勢的連家,小狐狸裝得真好。」
「就是,連家現在有什麼?不過是個做生意的,真是丟了連家老祖宗的臉。」
那些被冷落的小姐們嘴裡吐出的是千篇一律的詞,滿滿的醋意。
「都讓開,都讓開,這是我未過門的娘子,都給本公子滾開!」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攪亂了這裡非常和諧的氣氛。
月桃不由得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