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不知道,寫起來才知道有多費勁。陸晨邊想邊說,李畫寫起來更加的慢。
陸晨見這樣實在太慢,因為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後,李畫還要了解一下再下筆,這速度實在提不上去。最後,還是陸晨親自動筆開始寫。
雖然只寫了短短一些,可李畫已經被這個故事所吸引,站在陸晨的身邊看他寫。一看就想笑,為什麼?陸晨的毛筆字太難看。
陸晨當然明白李畫在笑什麼,心裡暗暗想著以後一定要造出個鉛筆來,這毛筆寫字太費勁了。一天決寫不完,陸晨也不是喜歡寫字之人,所以一直寫到半夜後,吃了李畫給做的一點夜宵,陸晨就回了連府。
第二日,他又早早的去了糖老漢家,他在家中寫,而糖老漢和李畫已經開始著手跟人家賣院子的人家聯繫。錢到位了,這生意就好談了。
從始至終,陸晨根本沒有露面,這房契就拿到手了。陸晨也並沒有用王中王他們,而是自己雇了兩輛車,直接將糖老漢的家給搬了過去。
糖老漢家也沒有多少的東西,能扔的就扔了,缺什麼,搬過去再買新的。而陸晨並沒有耽擱自己的寫作,又是一天過去,他已經寫了近三分之一了。
而這新家離連家也近了,陸晨一連幾天都是在這裡寫,王中王三人倒也沒有打擾他,他們三個每日必到環采閣去玩,他們根本不知道陸晨在忙些什麼。
第五日時,陸晨將《西廂記》給寫完了。
他寫的並不是最初的《鶯鶯傳》,那故事太過悲傷,最後張君瑞捲鋪蓋跑路的事不是人們喜歡看見的,他寫的是改編後的《西廂記》,最後張珙和小姐喜結連理,是大團圓結局。
終於寫完了,雖然字非常的難看,但也算能看明白,陸晨很滿意。
李畫也嫌陸晨的字難看,但陸晨堅持不讓她代筆了,她也只能作罷,只能每天靜靜的看陸晨寫。
陸晨變了。
李畫喜歡以前的陸晨,更喜歡現在的陸晨。
他寫字時的專注,他沉思時的皺眉,李畫根本不明白陸晨為什麼會突然間大變。但這有什麼重要的呢?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在一起。
李畫更是被陸晨寫的這個故事給驚到了,這故事太好了,太棒了,簡直就是呱呱叫。
這是當然的,能流傳千古的故事,經過了多少人的加工和潤色,自然是極為吸引人的。
不但有曲折動人的情節,還有才子佳人的愛情,這故事放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會吸引人。
望著寫得滿滿的那些紙,陸晨伸了個懶腰,然後哈哈大笑。
讓李畫將這些東西收好,陸晨出門轉過巷子就到了連家。
進了連家後,他直奔後院老田的住處。
在老田這裡耽擱了一下,他又出去了,回來時手上多了些豬鬃,然後躲在自己的屋裡開幹了。
王中王三人並不在連家,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陸晨也樂得不被打擾。王中王三人幹什麼去了?去了李畫的新家。這仨貨這幾天也玩夠了,突然就尋思陸晨這是忙什麼呢?其實李畫搬來這件事瞞不住,三人稍加注意便知道了。
三個人樂了,這李畫住得這麼近,以後還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趁著陸晨回了連府,他們卻竄到李畫新家去了。
李畫這個時候正在家,見王中王三人進來,她十分高興,也非常客氣。
「三位哥哥來了。」李畫打招呼。
王中王大胖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不對,不對。」
李畫一愣,不明白王中王這是什麼意思。
「陸晨是咱們的兄長,我們都比他小,所以我們叫他哥哥是可以的,但李畫你卻不能喊我們哥哥,大家都是一樣大的。」
貼餅子和豬一隻一起點頭,嘻笑顏開。
李畫卻不明白王中王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王中王是尊敬陸晨呢,當下高興答應。
高李畫答應,王中王也更加的高興。
「這家不錯,缺什麼跟我們說。嗯?陸兄這幾天在這裡忙什麼呢?」
李畫知道他們不是外人,陸晨也當他們是兄弟,但李畫卻不會告訴三人陸晨在這裡寫小說。因為陸晨沒有說過現在公布這件事,李畫現在對陸晨是決對服從。
所以她說道:「就是幫著搬家,別的也沒有做什麼。」
王中王一副痛心的樣子:「陸兄怎麼能這樣呢?明知道咱們三個古道熱腸,助人為樂,卻故意不告訴我們,這不是生份了嗎?」
貼餅子和豬一隻深以為然,紛紛點頭,對陸晨的所做所為義憤填膺。
李畫忙著為三人燒水沏茶,就先去忙了。
王中王他們看著李畫的背影,陷入了無限的意淫。
一直幹了近一個時辰,陸晨終於完工了。
望著手中這個東西,陸晨非常滿意,咧嘴笑了起來。
一聲輕咳響起,陸晨忙將手中的東西藏在了背後。
一看卻是夫人。
「夫人怎麼能到這種地方來?這是下人的地方。」
陸晨嘴上這麼說,可臉上沒有半分的尊敬神色,讓人看著直想抽他。
夫人並沒有進屋來,陸晨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身上藏好後出來了。
「你說得沒錯,那牙刷已經有了很多的仿造者。」
陸晨摸了摸鼻子心說好快啊。
歪頭看了看夫人,夫人一臉嚴肅。
「那什麼,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夫人這是在變相的夸陸晨有料事如神的本領嗎?」
夫人差點失笑,這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但夫人的確對他有點佩服。
他事先想到了會有仿造者,這東西賣的就是個新奇,出現得越多,利潤就會越少,直到最後變成一件普通的日用品。
但看著他的樣子,夫人就不想誇了。
不夸還這樣得意,誇了還了得?
所以夫人不再理他,轉身走了。
陸晨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你還有事?」
你來找我,卻說我有什麼事。
心裡是這樣想的,不過臉上卻決對嚴肅。
「看府里這幾天挺忙的,夫人可以注意身體。」
夫人將他的關心話自動忽略,淡淡說道:「近日那些布店都突然要大批的貨,府里要趕出來這批貨,所以大家都非常忙。」
陸晨也沒有在意,這是連家的生意,他現在根本沒心情知道,所以就沒有答話。
夫人又說道:「說來也怪,現在要到夏在了,並不是布匹的高峰期……」
夫人說得很小聲,也不是跟陸晨說的,她認為陸晨不懂這個。
陸晨卻一愣,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夫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夫人瞪他一眼:「不要把所有事都想得那麼壞。」
說完夫人甩袖走了,陸晨卻摸著鼻子開始思考。
他突然想到前些天在糖老漢家裡時,疤瘌臉說過要連家倒霉,現在連家突然接到了大批的訂單,他直覺這裡面有事。
但他實在不了解這布匹的運作,也想不明白,江寧城裡的一幫賊能在生意上給連家什麼打擊,所以想了想便也作罷了。
閒下來了,他左看右看,然後一閃身進了後院。
他不是去找田老漢,而是直接去了連小姐的後院。
對於這裡,他輕車熟路,第一次進連府就闖進去過,更有前些時間的深夜相會,只轉了幾個彎,他便看到了連月的身影。
連月這幾天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原因不明,連月就是高興不起來。
前些天,月桃代她去請陸晨做個牙刷,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被陸晨給當場拒絕了,連月煩得看什麼都不順眼。
陸晨悄悄接近,然後小聲說道:「小姐,貧僧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