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單純的她根本不知道郭拙誠在這裡東拉西扯的用意,不知道他故意說出這些就是為了擠兌約旦政府,明示約旦軍方現在毫無辦法,這樣一來就方便他獅子大開口,向約旦提出自己的要求。
通過短短的幾句話,郭拙誠已經試探出以色列提出了嚴苛的要求,而瑪德萊娜公主幹脆直接說出約旦現在束手無策,這正是他最希望出現的局面。
於是,達到了目的的郭拙誠說道:「那我們下去吧。」接著,他又試探著對這位高級警官問道,「阿薩夫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劫)機犯應該是針對以色列來的,他們要求釋放那些堅決反對以色列的巴勒斯坦在押人員,按一般道理你們這是在幫助以色列解決麻煩,他們怎麼可能向你們提出過分要求呢?」
高級警官——阿薩夫——尷尬地不知道如何說好。畢竟無論如何這事對約旦而言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自己無法解決請別的國家,特別是以色列這個阿拉伯國家的宿敵幫忙,實在有損約旦軍警的顏面。
這時,又是瑪德萊娜公主插嘴道:「以色列要求約旦開放他們的領空,為了防止恐(怖)分子或恐(怖)分子的同黨發現他們,他們要求約旦軍方容許他們的飛機從他們希望的方向進來。第二個要求就是約旦必須容許他們在必要的時候開槍擊斃恐(怖)分子。」
郭拙誠一聽,立馬明白約旦為什麼要拒絕了。
因為約旦是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具有天然的敵對關係,雖然現在關係稍有改善,但約旦依然防備軍力強大的以色列。一些建設在邊境的軍事基地本來就是針對以色列的,怎麼可能容許以色列的飛機隨便穿越國境線的上空?當然。在以色列來他們的要求也不算過分。既然你們約旦要他們過來,當然他們希望找最安全最隱秘的方向過來,儘量不被恐(怖)分子知曉。至於這個要求裡面有沒有貓膩。那就只有天知道。
對於第二個要求,以色列要求擁有擊斃恐(怖)分子的權力。這個要求表面起來很正當,如果不擁有這個權力。就是神仙也難制伏這些亡命之徒。可是如果有人將恐(怖)分子的身份想一下,問題就來了。
這些一直給他們以色列製造麻煩的恐(怖)分子可是以色列的死敵,是以色列不惜一切代價要消滅的對象。他們到了這裡後,一定會將擊斃這些恐(怖)分子作為首要目的,只要能擊斃恐(怖)分子,其他的事都不用考慮。
至少,以色列人是不會為了救這些外國人質而釋放那些專門針對以色列的罪犯的,這就勢必把人質推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也許以色列到了以後先假裝跟恐(怖)分子對峙一會。見解救人質棘手,而他們又對人質漠不關心,則很可能將人質和恐(怖)分子一起消滅。等以色列軍隊凱旋迴國後。後面揩屁股的事就全部落在約旦身上。他們必須面對所有的世界輿論。
俗話說國與國之間沒有簡單的事,以色列的兩個要求確實非常簡單。如果不往深處想,答應下來很容易。但這種事又不能不讓約旦政府往最壞的方面考慮,所以一時間他們答應不好,不答應也不好,為難極了。
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的郭拙誠心裡很是舒坦。他微笑著說道:「阿薩夫先生,請你向你的上級匯報:我們也希望貴國政府能答應我們一個小小的要求,如果能答應,我們幫你們解決這次人質事件。」
瑪德萊娜公主一愣,但隨即馬上說道:「快說,快說,你們要什麼條件?」
郭拙誠著阿薩夫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貴國下次採購軍火的時候,能考慮一下我國的武器,容許我國的企業能在貴國進行公平競爭,並不要求你們一定採購多少。」
阿薩夫還沒有回答,早已經不耐的瑪德萊娜公主大包大攬地說道:「這個還不容易?又不是強行推銷,郭,我可以做主幫他們答應!」
這個小妞似乎在約旦有不小的影響力,因為她的話說完之後,卡洛斯和這個高級警官似乎都沒有反對她的意思。
從這一點,瑪德萊娜公主的話似乎不是孩子氣的話,似乎有很大的權威性。
郭拙誠心裡很是奇怪,如果約旦不是阿拉伯國家而是歐洲國家,她這麼說自然有她的底氣,要知道歐洲國家的幾個王室相互都是親戚,特別是挪威、瑞典、丹麥、冰島這些國家的王室人員,他們之間血緣關係還很深,就是與英國王室的關係也不淺,只要有人願意尋找血脈,他們之間都有這樣那樣的親戚關係,而且相互之間確實有不少的影響力。
但是,約旦可是阿拉伯國家,阿拉伯國家的王室相互之間有親戚關係,但跟歐洲國家的王室似乎就沒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敢說這句話?她的底氣何在?
郭拙誠心裡甚至在想:「如果我跟她瑪德萊娜公主搞好了關係,對自己將來在商業上的發展是不是有好處?她是否可以成為自己的生意進入歐洲的敲門磚?」
誰也不知道郭拙誠如此無恥,竟然想利用一個心地純潔的小姑娘。只有他的同伴孫興國稍微了解一點,因為他向郭拙誠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和欽佩。
呵呵,因為他和郭拙誠是一丘之貉,自然惺惺相惜:有條件不利用,那才是傻瓜呢。真要利用她,她一樣可以賺便宜不是?郭拙誠又不是利用完別人就扔掉的人。能夠被他利用,那是他得起你,沒有一點的能力,他還不屑利用呢。
兩個無良的傢伙在打著小算盤的時候,約旦的這位阿薩夫警官也在思考。
阿薩夫想到了中國武器在伊朗、伊拉克的使用情況。除了防空導彈在保衛伊拉克首都巴格達附近的原子能反應堆效果顯著外,其他武器在戰場上的使用情況反響都一般。
雖然他無權決定是否採購中國的武器,但就他內心來講還是反對的。不過,正如這個焦急的西班牙公主所言,現在對方只是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並不是要求約旦購買多少,因此他沒有反對瑪德萊娜公主所說的。
再說,人家背景深厚,無論說什麼都比他的影響力,不說還能讓郭拙誠他們認為自己高深莫測,說了,一旦將來不是這個結果,那自己的臉就成了抹布。
反正這些有這個自告奮勇的女孩子去做,能否說服國王或國防部長與他無關。
他才懶得操心,他現在只關心機場的恐(怖)分子能不能被這兩個人搞定。如果真能搞定,那他就有引薦之功,如果能參與進去,更是大功一件。
相反,如果搞砸了,如果(劫)機事件沒有解決,反而導致人質傷亡,那他反而是惹火燒身——他現在的職責根本與機場的(劫)機事件無關,那裡的結局如何與他毛關係也沒有。真要那樣,那他後悔都來不及。
「到底要不要參與他們的行動呢?」到了現在,阿薩夫已經無權阻攔郭拙誠等人的加入了,他能想的只是自己要不要參與進來,要不要冒這個風險。
想到這裡,他對郭拙誠問道:「郭先生,你們真的有把握嗎?我是說絕對把握。」
如果沒有絕對把握,他還真不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實際上,他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感覺自己很愚蠢:世界上哪有有絕對把握的事?無論他怎麼回答,現在都不能算數,完全屬於廢話。
旁邊的瑪德萊娜公主卻自信滿滿地代替郭拙誠說道:「郭先生當然有絕對把握。沒有絕對把握他不會同意參加。你以為幫你們解決這次人質危機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他完全是為了那些無辜的旅客而來。阿薩夫先生,你就不要多想了,你就安心拿功勞吧。」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一個小女孩說破,阿薩夫很難為情地笑了笑。
郭拙誠微笑著說道:「阿薩夫先生,我們還沒有到現場,對那些(劫)機者的情況一無所知,特別是你們對那些人的要求的承受底線我們也都不知道,現在我們一下子答覆你,不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約旦這邊的底線越低,郭拙誠就越能放手大干,比如約旦寧願恐(怖)分子與旅客同歸於盡,那二話不說直接用火炮、火箭筒轟就是。當然,這是一個極端的說法,在這裡只是說明一下。
如果約旦的底線太高,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旅客不許傷,飛機不許傷,恐(怖)分子還要活捉,那郭拙誠就會感到束手束腳,很可能導致行動失敗。
接著,郭拙誠說道:「雖然我不能明確答覆你最終結果,但我能肯定我們比所有人做的更好,其戰果至少超過以色列的翠鳥部隊,而且你們也不用擔心以色列藉此偷窺你們的戰略軍事基地,不用擔心我們為了消滅恐(怖)分子而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