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從外面尋個來回的師兄弟,半日光景後,再次碰面。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豬八戒伸出兩根手指,沉聲說道,臉色卻是有些古怪。
不等悟塵開口,豬八戒就給出了答案。
「壞消息,師傅真的不見了,好消息,女王也不見了!」
悟塵閉口不言,有些無語。
這算什麼消息,哪裡好了,全是壞消息好麼。
「大師兄,答案顯而易見啊,老和尚與女王脫離世俗束縛,雙宿雙飛,私奔了!」
豬八戒聳了聳肩,攤開手說道。
老和尚舍下他們,女王棄了王國,情投意合,情意綿綿,這才相約,齊齊離開,嗯,很合理。
「大師兄,咱也分了行李,各回各家吧!」
豬八戒調侃一通,樂呵呵說道。
「三天,小僧只給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師傅若是被人拿的,我希望你們交出來,主動交與被我找到,是不一樣的!」
悟塵凝視在場女官,淡淡說道。
「豬老二,你去附近,看看這方圓數百里內外,有沒有什麼妖怪洞府,都拜訪拜訪!」
悟塵視線微移開,對豬八戒說道。
師傅去了何處,總是有跡可循,動手的,不是人便是妖怪,要是都沒有,那就是把地翻一遍,他也要找個痕跡出來。
不過片刻,悟塵的神情便有些淡漠,與人為善是一回事,惡意相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豬八戒笑容不變,樂呵呵的跟孩子們揮揮手,這才縱身上了雲頭,而悟塵的身影,卻是籠罩了整座城。
那身體拔地而起,恐怖氣息散發,白日黑雲聚,雷電生。
悟塵之身形,轉瞬間便有百丈之高,雙眸似幽月,呼吸如雷震。
見者,心驚懼,身自軟。
街上的人兒,一個個腿腳發軟,心中悸動,臉色陡然間沒了血色,蒼白一片。
若非有那袈裟在身,一城百姓,都能被嚇丟了魂兒。
「小僧師傅乃大唐玄奘法師,如果誰有他的消息,告訴小僧,便是小僧一生的恩人,如果是誰使那手段暗害我師
便是小僧的仇人,小僧必當拜會!」
雷音滾滾,傳遍城內外,捲起一陣陣狂風,黃沙漫天。
待風沙消散,悟塵的身形也恢復如常。
只是先前那駭人的景象,早已深深印在眾人心中。
那滔天的威壓,驚人的氣息,非她們所能抵擋,只是一會,眾人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大汗淋漓,身子發冷。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煞星啊。
「李叔,大師傅生氣了嗎?」
陳耳扶著欄杆,看著突然變成那樣的大師傅,不禁有些擔憂。
長老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不見了。
「沒有的事,他就是嚇唬嚇唬這幫人兒,要是有那心思不純的人,帶走了長老,她們此刻看見,肯定就會有忌憚」
李虎故作悠閒,緩聲說道。
有一個詞叫投鼠忌器,他覺得用在此刻,也算恰當了。
「長老有慈悲心,運氣也是逆天,這走過這麼些路了,斷不能折在這裡,放心吧啊,他還要帶你們上西天,見佛祖呢!」
說著,李虎摸摸陳耳腦袋,示意小傢伙們安心。
山巒翠綠,那紅一片,黃一片,有那花開,有葉嫩黃。
石洞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和尚,逃命都背著她,你是喜歡她呢還是善心泛濫,見不得生死,又或者,覬覦她的美貌,不喜歡我這樣的?」
女妖的神色有些病態,已是將倆人背靠背綁在一塊。
那細長的手指,划過玄奘的下巴,胸膛,乃至小腹
「若是這樣,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她一塊,咱一同雲雨,或者,我變作她的模樣,與你交合,如何?」
女妖貼近玄奘,雙眸要噴火,那氣息迎面,玄奘卻是臉色不變,平靜異常。
「妖施主,你既然在意的是貧僧,不如將她放了!」
玄奘淡淡開口,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麼盯著女妖。
至於對方說的那些,皆為淫邪之念,難登大雅之堂,入耳難入心。
「喲,那就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不過你錯了,我在意你,她卻也有用,就是將肉剁碎,做那餡餅,那也是上佳」
女妖舔舔嘴唇,媚態十足,那小嘴上,泛著水嫩光澤,鮮嫩欲滴,眼有星波,能勾魂兒。
玄奘見希望不大,也就住了口不再言說。
女妖見玄奘不為所動,眼中更無半點情慾,不由得微微皺眉,那眼睛瞥了玄奘一眼,心中又有計較。
抬手微動,一旁的丫鬟便奉上茶水,又解了他們身上的繩索。
「這有兩杯清水,一杯有毒,一杯無毒,你要是與我耍耍,那娘子我也放得,你也不用做那人肉餡餅
若是不耍,你便挑一杯,又或者,將兩杯都與那女子喝了,我也可放你離開!」
女妖眼眸閃動,誘惑道。
那眸子緊盯著玄奘,她想看看玄奘如何選擇。
生死之間,人心最是易變,虎毒可食子,人亦可吃人。
什麼原則底線,都會如脆紙一般,一捅就破。
玄奘看著端到身前的兩杯水,不假思索,隨手便推了出去,打翻在地。
「妖施主,何必如此作態,貧僧怎麼選,不稱你心,哪裡走得出去,不如直接些!」
玄奘沉靜說道,看似有得選擇的選擇,最沒選擇。
實無必要。
一個妖怪,怎麼還玩起人那一套了。
「好哥哥,既然你這麼不樂意,那就無須多言了,來啊,把這女子,剁了今晚包餡餅,我要與好哥哥快樂」
女妖說著直接倒入玄奘懷中,玄奘欲躲避,只是被其手指輕點,便動彈不得,那身子柔若無骨,手更是在玄奘身子上遊走。
這一會,已經是探了個遍。
「且慢!」
玄奘心一沉,眼看躲不開這災劫,不得已出聲道。
「哥哥還有吩咐?」
女妖媚意濃,情慾漲,吐出熱氣,攀上玄奘臉頰,幽幽說道。
「你修行不易,害人性命,容易結那惡果,不如將她放了,也算修一功德。」
玄奘無法看著女王死在當前,忍不住說道。
「那也行,不是不能放,你與我交歡,我便放她離洞,如何?」
女妖幽幽道。
話音落下,玄奘卻是沉默良久。
目光變換,幾經糾結,終是暗嘆一聲。
「你且將她放了,我自與你交歡!」
玄奘無奈說道。
」那不行,我若放了她,你不與我纏綿,那時,叫我奈何,先與我交合,我再放她!「
女妖眼睛閃爍,挑眉道。
「你不放了她,我與你交歡,又怎知你事後會不會反悔,你先放了她再說!」
玄奘也不讓步,堅定說道。
一人一妖,皆不知對方話語真假,此刻目光碰撞,互不相讓。
一個要先放人,一個要先交歡。
這沒了信任,什麼話都難分真假。
「你這和尚,先前不與我交歡,如今又要與我交歡,莫不是早就想了,只是嘴硬,如今借坡下驢」
女妖突然一笑,戳著玄奘胸膛,嬌滴滴道。
「任你怎麼想吧!」
玄奘淡淡說道。
「看來不是,那就是因為她了,那你還挺在意她的麼,為了她,甘願破戒?」
女妖與玄奘面面相對,好奇問道。
「若是一戒能救一人,那是貧僧命好!」
玄奘坦然道。
若是因己,破戒,那是劫,若是救人一命,那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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