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抵達晉城之外,熊族的中軍大帳之中還在愁雲密布。
小熊王粗魯的摟著趙曦,一隻黑乎乎、毛茸茸的大手在她衣襟之中奮力揉搓抓握,一隻手端著一隻大大的酒碗一飲而盡。而後,奮力摔碎了這隻碗。
「混蛋!混蛋!」
「誰能告訴我,這他娘的究竟發生了什麼!兩千多人的傷亡,單是我強大的熊族戰士就占據半數,結果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秦家沒這個實力,大夏王族派駐在這裡的軍隊也沒有,究竟是誰!」
手底下的一群將領噤若寒蟬,大家都知道這位小熊王陛下的脾氣不好,比他老爹暴熊王還暴躁。
看到沒人應答,小熊王怒沖沖扯碎了趙曦身上的衣服,當著眾將之面將她騎在身下,藉以發泄心中的怒火。
這種完全沒有禮儀廉恥的事情,放在以前絕對是趙曦所不敢想像的。但是在這個野蠻粗魯不開化的熊族,就是這麼噁心。她不但要忍住厭惡、艱難承受著這種噁心的衝撞,同時還要曲意逢迎地做出取悅的姿態,發出那些令自己噁心、卻能令小熊王亢奮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並不拒絕熊族那些將軍們聽到。
「一群窩囊廢……」小熊王悶吼著,「區區一座晉城,兩年多都還拿不下來,現在又出現了這麼詭異的傷亡。」
晉城,幾乎成了小熊王心中抹不去的痛和恥辱。
兩年來,熊族大軍數次沖入秦家封地後方,雖然遭遇抵抗但也戰果頗豐。可是,每次都被後面的晉城秦軍給襲擾破壞,有兩次險些連小熊王都遭了殃。
可是,當小熊王率領妖族軍隊反過頭來攻擊的時候,李阡陌又帶著大軍回到了晉城之中,龜縮不出。任你百般侮辱挑逗,就是不出來跟你正面對決。這黑乎乎的晉城幾乎像是一個巨大的烏龜殼,把該死的李阡陌保護了起來。
這個烏龜殼不拿下,妖族軍隊進入秦家腹地就會腹背受敵。
於是,小熊王在這裡展開了瘋狂的攻城戰,李阡陌也率軍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抵抗。期間帶來的是驚人的消耗,據說晉城之內的糧食、軍械經常出現短缺。但只要有些機會,附近城池的秦軍總會儘量輸送一些戰備物資進來,確保晉城可以繼續艱苦抵抗。
所以這兩年多來,晉城成了一個殘酷的血肉磨坊。秦軍死了很多,妖族的軍隊也傷亡不少。城池之下是累累白骨,烏鴉成群,護城河裡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
這座城市像是一個孱弱卻倔強的漢子,以永不屈服的姿態傲立在妖族軍隊面前。
期間,也曾有不少人建議小熊王撤軍,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但是,小熊王的面子不允許他這麼幹。他高傲,他自負,他第一次謀劃指揮的戰爭不能無功而返。而且趙曦抓住他自傲虛榮的心理,一再吹枕頭風,所以這場劇烈的消耗戰一直持續了下來。
兩年多來,整個妖族損失了戰士近四千人,其中熊族占了一半以上。這,其實已經讓熊族大傷元氣。其中三千多人被秦軍所殺,剩下一千多被大夏王族軍隊所滅。
四千多人的傷亡,加上戰爭期間的物資損耗,北域妖族的元氣受到了巨大的消耗。
可現在倒好,就這麼區區幾天時間,他們後方出現了無影無蹤的「惡魔」,區區幾天之內竟然殺死了兩千多妖族軍士。這,已經是妖族兩年多的戰爭消耗的半數。如此慘痛的損失,小熊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下屬的將領也一個個垂頭喪氣、恐懼不安。
一個狼族將軍擦了擦吃過生肉的嘴巴,咧咧道:「小熊王殿下,依末將看,這是獸神在警示我們吧。所以,末將以為不如退軍。」
狼族、野豬族這些附屬種族早就忍不住了,最想趕快退兵,結束這種可怕的消耗。
小熊王則怒吼一聲,暴戾恣睢地吼道:「敢言失敗者,殺!給我推出去,砍了!」
就這種熊脾氣,讓人無語。好在一幫將士的求情之下,這才饒了那狼族將軍一條狗命……狼命,但眾將的心也冰涼如水。
而小熊王在猛烈噴發了一股怒水之後,吼道:「攻城,給我把附近所有士兵都召集過來,哪怕損失再重也要把這該死的晉城給我攻下來,畢其功於一役!」
「惡魔!外面就算有什麼惡魔,只要咱們全都聚集在晉城之中休養生息,怕什麼!」
「整理所有的軍隊,現在應該還有四千人吧?都給我召集過來。」
事實上,這個性格殘暴、耽於酒色的傢伙,連自己的兵力都不清楚。還是旁邊一個軍師模樣的老黑臉站出來,有些憂慮地說:「殿下,其實咱們現有的兵力,加上能在附近召集起來的,恐怕頂多三千人。」
三千人?來的時候帶領了萬人大軍,可謂是浩浩蕩蕩。而現在,就剩下三千人了?
哦,也差不多。兩年多里損失了四千多,最近又被「惡魔」殺了兩千多,這就損失了六千五以上了吧。再加上一些失散的、零星失蹤的,重傷之後送回妖族休養的……確實也就剩下三千不到了吧。
那軍師模樣的老黑臉嘆息說:「晉城之內,只怕還有七八百秦軍呢。攻城戰,三比一的兵力都不見得能成,更何況攻城也不是我們妖族的強項,而且李阡陌的秦軍頑抗程度又……」
沒等他說完,小熊王胯下的趙曦冷冷的盯著他,道:「軍師,難道你和狼族那傢伙一樣,也要在這裡散播失敗情緒嗎?殿下此次若是全力拿下晉城的話,至少說明這次戰場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大勝啊。難道,咱們灰溜溜的回去?殿下怎麼面對妖族,而且其他王子或許也正在偷笑吧……」
啪!小熊王一巴掌扇在趙曦的臉上:「臭娘們兒不要說了!混蛋,誰再敢說撤兵,以逃兵論處,殺無赦!召集軍隊,給我準備攻城!」
頓時,這個軍師嚇得一言不發,因為他看到了小熊王眼中的怒火。
……
而在晉城不遠處,和妖族大營里的壓抑氣氛不同,秦陽倒是越來越輕鬆。
如今,路上遭遇的妖族越來越少了,偶爾遇到的也多是些散兵游勇。而且,他抓住了一批很重要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