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心理上邁不過去的坎兒。
杜明禮不願相信蕭謹言是他的親生兒子的原因還有兩個。
一個是。
當年有人站出來認領了沈銀珠肚子裡的孩子。
當年杜明禮因為嫉妒衝動與沈銀珠發生了關係以後。
那種男歡女愛的快感就一直在他的心頭揮散不去。
這種感覺在長期的禮教束縛壓抑下,變成一種更令他容易上癮的官感刺激。
加上對沈銀珠身邊不斷出現的男人的嫉妒心理。
他多次以輔導為藉口。
多次與沈銀珠發生關係。
直到有一天。
沈銀珠懷孕的消息被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杜家家主主動揭穿。
還把杜家大院中所有未婚男性都叫到了祠堂。
讓沈銀珠指認她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是誰。
杜明禮慌了。
他害怕他與沈銀珠私通的事情敗露。
害怕被自己的父親責罵。
害怕讓家族裡的人知道他杜明禮違背了祖訓規制,做出了這種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事情。
他戰戰兢兢地站著。
聽著自己的父親挨個挨個地問大院裡的未婚男性。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一句一句都仿佛是在逼問自己一樣。
嚇得他額頭冒出冷汗。
耳邊聽見沈銀珠小聲關心。
「少爺……」
話沒有說出整句。
杜明禮瞬時嚇得與沈銀珠拉開了站位。
就聽見前方傳來父親的審問。
「明禮,沈銀珠是你跟前的人。你來說說,你知不知道是誰,跟她做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
「啊,父親,這,我,她,我,我……」
向來沉穩持重的杜明禮第一次在這樣嚴肅的場合失了分寸。
語無倫次,眼神閃躲。
餘光時不時瞟向沈銀珠。
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了貓膩,開始用眼神交流。
站在末尾的,甚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肅靜!肅靜!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我們杜家祠堂!誰敢喧譁造次,直接開除出杜家族譜!」
話語擲地有聲。
在場眾人紛紛閉上了嘴。
他又問向杜明禮。
「明禮。身為杜家未來的家主,你應該知道,我們杜家向來注重家教清譽,為人處事都應該清白正直。」
而後朝杜明禮伸手示意。
「來,你來告訴我,是誰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懷了孕?」
「父親,我,我……」
杜明禮陷入了慌亂,低下頭去。
耳邊立即傳來父親的大聲呵斥!
「快說!」
而後直呼他的全名。
「杜明禮!」
杜明禮直接嚇破了膽。
差點就跪了下來。
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向他的父親。
就見父親高高站在前面。
像一座高聳的豐碑。
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
快速遮蔽去所有的光線。
自上而下投射下來黑暗。
將他籠罩。
壓得他踹不過來氣。
害怕地喊了一句「父親,其實我。」
就被打斷。
「杜明禮!你可是我們京西堂口杜家未來的家主!你忘記我們京西堂口杜家的家訓了嗎?!你忘記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了嗎?!你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優柔寡斷!你怎麼對得起我們杜家這麼多年以來在你身上投入的心血?!你以後還怎麼擔得起我們杜家的家業?!」
「父親,我,我。她,她,其實她……」
杜明禮飛快遊走著眼神。
一邊是杜家至高無上的權威,一邊是他偷情犯錯的女人。
多年來的規訓束縛著他,讓他不敢承認,也不會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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