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警官背部中彈,但是幸好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只是皮外傷而已。.子彈卡在皮肉中,已經被取了出來,現在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夠痊癒出院。」
同樣的回答,並不是緒方說的。而是在東京醫院的病房中,一名剛剛摘下口罩,面帶微笑的醫生口中!
聞言,和急救車一起趕到這裡的目暮,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高木鬆了口氣。他們兩個人一直在病房外徘徊等候,等待著緒方傷勢的消息。雖然保留著清醒意識的緒方,說的輕鬆但畢竟是中槍,保不准有其他的情況,萬一子彈射中哪些人體脆弱的神經,他們想來也是很嚴重的。
這個時候,得到醫生的肯定,他們才鬆了口氣。
「謝謝你,岡田醫生。」目暮和這位他熟識的醫生說了聲謝謝,剛才可是緊張著緒方的安慰,這個時候終於面龐肌肉舒張了許多。
「沒什麼。」這位岡田醫生擺了擺手,忽然想到了一些事:「不過很奇怪,在給這位警官手術的時候,我發現射入他身體當中的子彈,似乎先是在他的背部表面劃出了一道淺顯的外傷,最後才射穿了他的背部肌肉。」
「嗯?」目暮錯愕的看著他,因為這些醫學術語,他一向不是很懂。
岡田醫生皺了皺眉,匪夷所思的解釋道:「接觸了這麼多警方送來的中彈傷者,如果是正常的彈軌,子彈會以一個筆直的衝擊視角去穿透人類的身體。但是這位警官背部的傷勢,看起來卻像先是擦傷,緊接著子彈才射穿他的身體。如果是這樣去分析的話,那麼這位警官的反射神經真的是超出常人的恐怖,他在短短的瞬間,利用身體的移動,避開了擦中身體要害的子彈。」
岡田醫生說完,目暮驚訝的看著病床上躺著,剛剛做完取彈手術,正在休息的緒方。
現在的他,沒有了平時在案發現場時自信的表現。像是一個熟睡的病人,沉浸在麻藥沒有失效的安穩當中。
「可能是岡田醫生多想了吧,怎麼可能?如果真的能夠利用身體的移動避開子彈的話,緒方豈不是怪物?」高木這個時候插嘴,打斷了目暮的思路。
聽到高木的聲音,目暮回過神來,笑道:「高木老弟說得對,這件事可能只是巧合。」
「嗯。」見目暮他們不再執著這件事,岡田也沒有再開口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其實如果他們兩個人對這件事感興趣的話,他還有一件事充滿了疑惑。
那就是手術的過程中,這個男人的出血量,以及傷口的剝離程度,似乎都不能夠用『正常水準』去判斷。如果是普通人,在背部中彈受傷以後,肯定會血流不止,可是在這個男人被推到手術台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背部的傷口就像是擁有閥門一樣,鮮血的流逝已經得到了抑制。
而且皮肉應該是向外翻,極為容易感染到外界的灰塵等等,需要做進一步的清理和消毒工作但是在彈孔周遭的皮膚,卻是完全向內的。
如果不是子彈還卡在皮肉當中,岡田會懷疑,這個被送到醫院進行急救的男人,根本不是槍聲。
在這位岡田醫生離開後,目暮和高木並沒有直接走出病房,他們在等待毛利一家。剛才手術的時候,就已經給毛利小五郎打過去電話。
電話里說的很含糊,沒時間去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告訴他,緒方出事住進了東京醫院。
坐在靠椅上,目暮看了一眼手錶,對身邊的高木說道:「他們應該快到了。」
「嗯。」高木點了點頭,想起剛才在等待手術結果的時候,目暮嚴肅的接了一個電話,似乎和這次的案情有關,他好奇的詢問道:「警部,剛才你接到的電話是」
「是警視打來的,他叮囑我,要好好照看緒方老弟。而且警方已經對這次的案件展開了調查,包括死者以及兇手的身份。」目暮並沒有敷衍,嘆聲回答道。
高木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緒方,心理不禁感慨,什麼時候自己能夠和他一樣,受到上級領導這般重視。他也在出勤的時候受過傷,可是和眼下的待遇有著極大的區別。
「我們回到警署,看來是有的忙了。」目暮預見了什麼,笑著說道。
聞言,高木不由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急匆匆的推開。先是敞開的門縫,緊接著是湧入的身影,包括毛利小五郎,還有小蘭以及柯南。
「表哥。」小蘭擔心的望著病床上,緊閉雙眸的緒方。
毛利小五郎驚愕的看著緒方此時的模樣,很難理解一個作為文職工作的驗屍官,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中彈。
「目暮警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毛利小五郎反應過來,病房中還有通知他們到來的目暮。
目暮看著毛利小五郎,站起身來:「具體的情況我們也無從得知。出警到達現場以後,發現緒方老弟捲入了一宗殺人案件中。他作為被兇犯挾持的對象,背部中了一槍。不過幸好,子彈沒有射中他的要害部位,經過剛才的拆彈手術,他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
聽到目暮的話,認真在聽的小蘭舒了一口氣,她在來的一路上,都在保佑表哥不要出事。接觸的越久,她越會覺得,表哥和她的父母一樣,是自己生活中,沒辦法被取代的人!
作為緒方的長輩,毛利小五郎連忙感謝目暮和高木
病床上,緒方他雖然閉著雙眸,但是頭腦和身體都處於完全清醒的狀態當中。
頭腦中的思路還在運轉,他知道圍繞著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背部中槍,到被急救車送到這家醫院,以及剛才的手術,都是在他完全沒有任何行動力表現的情況下去順勢執行的。
仔細去捋順,先是背部中槍!
艾爾文開槍,在他的預料當中,所以看起來他是背對著這個男人,完全疏忽大意的情況下被子彈射中。實質上,他走的每一步,腳下都有規律的朝著右側靠攏,反射神經始終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緒方的身體快速的反射挪動腳步,子彈貼著他的後背,避開內臟等地方,劃入了較為治癒的生理區域。
所以才在背部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真正讓緒方較為擔心的,卻是自己的身體構造,一旦因為被送到醫院而被發現,有異於常人,絕對是一件麻煩事。所以他儘可能的利用罡氣,封住了身體的自愈能力,讓子彈卡在皮肉當中
而他當然不會讓自己失血過多,所以恢復的只有崩壞的血管,將之斷裂閉合。才導致他的傷勢,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在經驗深厚的手術醫生看來,還是有那麼些古怪。
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是因為緒方要努力的表現出,自己身上打了麻藥,加上失血過多的而產生的暈厥狀態。所以目暮和高木的對話,以及剛才小蘭他們來到的事情,都一絲不落的聽在耳朵里。
這些事很累,需要付出很多的心機。
但是沒有辦法他不殺琴酒,琴酒就會想方設法殺他。他不找個替罪羊來擺平對自己完全不利的局面,真的是做個守法公民去等待警方來抓捕他的話,很顯然他即便是法醫,也沒有太多的理由為自己辯解。
所以這個過程中,艾爾文真的只是犧牲品。
不過並不是國王與他達成協議後,作為巨人世界政權的犧牲品。而是緒方順利擺脫困境,用來製造假象的一個必要人物。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