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踏……唏律律……,」四匹渾身雪白,眼神靈動,渾身沒有一根雜毛,英匹神武的駿馬拉著一輛上面隱有紋絡糾纏,通體以一種奇異木質打造的馬車踏空而來。
整個馬車離地約有三尺,四匹白馬蹄下生風,抬起落下,抬起落下間有淡淡煙氣繚繞,外面覆有裝飾,整體風格偏向女性化。
林妙依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家二叔。
林元虎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方正的面孔浮起些微尷尬,狠狠搓了搓臉,訕笑一聲,「你這臭丫頭……有什麼好奇怪的,還不是你祖奶她聽說你出事,非要趕來找你,如果不是大家極力阻攔,這次來的就不是我了。」
林妙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回了自家二叔一個鬼臉,又有些擔心問道,「祖奶奶她沒生氣吧!」
「你說呢!」說道這個,林元虎就覺得咬牙切齒,都說隔代親,隔代親,一般人碰到這種事不都是應該生氣嘛!他祖母倒好,反而生怕林妙依在外受了委屈,擔心林妙依在外面過的不好。
嗯!同樣作為隔代的林元虎表示自己絕對,絕對不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妒忌。(不是才叫見鬼了)
這不,連她老人家的真人座駕都讓帶出來了,對林妙依的疼愛可見一斑。
將冰封的樓寒送到馬車之內,青陽道人一行人端坐馬車之上,這次林元虎因為擔心林妙依出事,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多少人,而且,現在那些還在打掃另一邊的戰場。
林元虎和青陽道人在通過某種方式將消息傳出,通達給自己帶來的人,讓他們打掃完戰場後自行前往州城匯合後,決定先行前往青州州城所在。
有些東西需要進行一些痕跡的破壞,斷去可能的後來追蹤者的追尋。
身為真人座駕,這架馬車當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內里自有乾坤,青陽道人等人進去後就像一滴水滴進江湖,沒有濺起一點水花。
隨著林元虎驅動馬車,馬蹄踏空間,整架馬車騰空而起,化為一道炫麗白虹橫空渡去,目標直指州城所在。
…………
在青陽道人這裡設局伏殺與血魂道諸人鬥智鬥勇,臨近結局的時候,遠方小寒山,也發生了一場有預謀的清理。
白羊道劍被帶離的消息在顧之一有預謀的暗中推動下,很快散及整座小寒山,所有人都知道護山大陣的核心樞紐暫時離山,那麼,大陣守護之力在沒有核心鎮物的存在下,還能殘存幾分實力,也讓道院中一些人本來蠢蠢欲動的心思更為活躍,一場名為野心的大幕開始拉開。
在副山主林陽的帶領下,一些人試圖以武力奪取白羊道院統治權,但結果顯而易見,在顧之一有所準備,主動設局,動用一些白羊道院不為人知的底蘊下,這場倉促之中的叛亂很快失敗了。
白羊道院在顧之一的帶領下開始了有條理的清理,同時,派出道院教習追殺失敗逃走的林陽。
小寒山往東百里外的一處荒野上,一名披頭散髮,傷痕累累,渾身繚繞赤焰的中年人正帶著一名衣著華貴的少年奪命狂奔,身後數里外,一群白羊道院而來的追殺者在一個模樣怪異的小獸帶領下,循著痕跡疾速追索而來。
人終有力竭之時,在更不用說在受傷極重下還帶著一個包袱,中年人在帶著少年再度奔出數里後,一個踉蹌,中年人連帶少年不由撲倒在地上,翻出幾個滾。
咳咳,中年人本來極重的傷勢在這種狀況下更是艱難,大口吐出鮮血。
「爹,你怎麼了!」少年衣衫混亂,頭髮雜亂,連滾帶爬撲到中年人身上,眼淚奪眶而出,悲嗆問道。
中年人睜開帶有血絲的眼睛,艱難的伸出手摸向少年的腦袋,卻因傷勢而無力中途垂落,少年眼眶紅紅的,手忙錯亂下,伏下身子,將中年人垂落的手像以往無數次一樣放在自己腦袋上,這可能是他自長大後第一次這麼主動順服。
「咳咳……少傑,爹……爹爹我怕是不行了,一步差步步差,爹爹怕是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中年人虛弱的眼神中滿是慈愛,還有愧疚。
「爹,你別說了,不會有事的,不會……不會的。」少年神色癲狂,大喊著打斷了中年人的話語。
「少傑……,」中年人眼中閃過慍怒,看著少年恨鐵不成鋼,重聲訓斥道,「少傑……你也該長大成人了,你不要說話,聽爹把話說完,這輩子,爹一直都沒強迫過你什麼,就這一次,讓爹把話說完好不好。」
「好……,」少年眼淚湧出,語氣凝咽。
「勝者王,敗者寇,這次爹落得這個下場,並不怨恨誰,也沒覺得欠過誰,那些跟我一起的人,當初可能都有把柄在我手裡而被迫,但到了後來……咳咳……干好事會上癮,幹壞事還不是一樣,到了後來,他們誰手上沒有一些所謂的罪孽,如今跟著我身死道消,我也不覺得虧欠他們,」
說道這裡,中年人眼中又充滿了寵溺與愧疚,「唯一覺得的虧欠的就是你了,樓寒被陷害是我一手安排的,那天的刺殺也是我作為內應乾的,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事情完結後也不會牽扯到我身上,只是萬萬沒想到,裡面竟然出了差錯,樓寒竟然沒有死在當場。」
「爹,你……,」少年淚眼婆娑的看向自家爹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幹,但想到剛才的話,趕緊住嘴,只是凝神聆聽。
「仙道慢慢,仙道渺渺,仙道無情,為了你未來有個好的起點,爹爹有必要為你除去一些障礙,讓你的路途更為寬廣。」
少年完全不明白這事又怎麼跟樓寒扯上關係了,但中年人似乎沒有解釋的欲望,只是自顧自說道,「少傑,是非成敗,難有定數,爹已經難以走下去了,接下來,我說的每個字你都要銘刻在心底,不要忘記,懂嘛!」
中年人眼神灼灼盯住少年。
少年被壓力籠罩,重重點頭應下,「嗯。」
「這塊玉牌你拿著,記住,除非你死,否則不要讓這塊玉牌離開你身體一點。」一塊明黃玉潤,上有幾道粗陋刻痕,寥寥幾筆,一道模樣奇特的人臉躍然其上,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少年盯得時間有些長了,竟然覺得那人臉仿佛活的,但再仔細觀看,卻又沒有變化,仿佛剛才只是錯覺,非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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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