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機?!
剎那間,霍震霄呆若木雞,眼角青筋狂跳。
這……到底怎麼回事?
凌厲的寒意從他身上釋放出來,讓營房內的氣溫驟降到了冰點。
白起察覺到了霍震霄的異樣,心驚膽戰,卻又不敢多問。
啪!
突兀的一道碎裂聲響起。
霍震霄緩緩地放下碎裂的手機,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到底想幹什麼?置域內萬萬生靈於不顧?」
「主宰……」
白起擔憂的看向霍震霄。
霍震霄擺擺手,示意其先退下。
等白起將要出門的時候,他又叫住了白起。
「傳令下去,徵調各方援軍!」
轟隆!
白起如遭雷擊,當場坐蠟。
徵調各方援軍?!
鎮疆城已經岌岌可危到這種程度了嗎?
各方戎伍大軍,鎮守各方。
若不是萬分危難之際,是不會輕易徵調的!
要知道,這是從軍方內部進行徵調,而不是通過域主自上而下的命令。
說好聽點是徵調,可說難聽點,那就是……求!
更遑論,這道徵調令,還是從大雪龍騎軍中發出。
這支天下第一的鐵血狂騎發出的!
當年被百族兵臨城下,霍震霄一戰成神之際,同樣危險,即便那時,鎮疆城也從未向四方徵調過援軍!
若是這道調令是旁人轉述,白起絕對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出去。
簡直荒謬!
高傲如霍主宰, 這位軍中當之無愧的戰神, 豈會拉下臉皮?
偏偏,親耳所聞!
「主宰……真的要這樣嗎?」
白起眯著眼睛, 握緊了雙拳,有些不甘的問。
身為軍人,心中乾坤傲氣,不僅是他不願意這樣徵調, 他相信, 軍中三十萬人,都不願意!
他們是大雪龍騎軍,是能夠以了肉身硬撼鋼鐵洪流的存在,絕不是尋常戎伍!
「這樣還不夠嗎?」
霍震霄眼中泛起了紅血絲, 神色慍怒, 咬牙切齒道:「那就再出一道徵召令,徵召天下有志之士!」
「主宰!」
白起虎軀一震,豁然轉身。
不等他開口, 霍震霄便厲聲呵斥道。
「大勢如此,我知道這會很丟人,可比起丟人,我更不願意看到百萬夷族鐵騎揮鞭南下,肆虐我域內兒女!」
「我……」
白起臉色漲紅,想要爭辯。
霍震霄眼中精芒迸射,悍然一掌拍落在案几上。
「軍令如山!再有微詞,斬立決!」
言辭鑿鑿, 殺意凜然!
白起神色驟變, 將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旋即轉身,離開。
砰!
營房門重重地關上。
仿佛這一聲, 是白起在刻意宣洩著心中怒意!
霍震霄雙眼猩紅, 蘊藏著滔天怒意。
他能理解白起的怒意。
他更知道,這兩道徵召令下發出去後, 對他和大雪龍騎軍到底有多大的影響, 說一句動搖軍心都不為過!
但, 他必須這樣做!
百族聯手, 本就是橫在鎮疆城上的傾天一劍。
而現在,匈奴大開天狼武道身的參悟門檻, 極大的提升了百族戎伍大軍的整體戰力。
暗網隱殺組織的懸賞招募,更是無限放大著橫在鎮疆城上這柄傾天之劍的恐怖程度!
軍人榮耀!
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 他也不願意這樣做。
可現在……就是非不得已了!
單靠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和依靠武道身提升的整體實力,應對披靡而來的百族大軍,霍震霄捫心自問也沒有萬全把握。
趕在大戰爆發之前,層層加碼,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相較於榮耀,他更傾向保全身後的萬萬里河山!
良久。
霍震霄閉上了眼睛,決然呢喃道:「或許這一戰後,震霄與鎮疆城將會不復存在,但……若能護我身後萬萬里河山, 震霄願往,大雪龍騎軍亦願往!」
……
風雪凜冽如刀。
陳東緩緩前行, 邁步丈量著這無垠雪原。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氣勁驅散風雪。
任憑風雪肆虐在身上,也讓他面龐多出了幾分滄桑。
「我身上, 還有什麼秘密?」
陳東眉頭緊鎖,面色凝重,明亮如星的雙眸中卻滿是疑惑。
立地入魔之際。
相較於以往任何一次, 他都更加清醒!
正如空空大師所說,他只不過是自願放逐而已。
說是氣也好,說是怒也罷。
但放逐不代表,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屠戮東胡族萬人隊,他記得。
與空空大師一戰,他也急得。
招來天罰雷劫,驅散雷劫,他同樣急得。
所有的細節,他都瞭然於胸。
包括……身上最後顯露出如同甲冑披覆的血色符文。
只不過符文徹底顯現後,他的意識被模糊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他記不清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但當時他甦醒後, 確定空空大師並沒什麼大礙後,這才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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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絕佳的甩掉跟屁蟲的機會。
空空大師成日跟在他身旁喋喋不休,讓他感覺像是蚊蠅在耳,煩躁不堪。
離開後,他一直思索著身上符文到底是什麼,又從何而來!
甚至,他嘗試過調出血色符文。
可不管他怎樣努力,身上的血色符文仿佛壓根不存在,根本就調不出來。
「這又是陳道君在我身上安排的後手嗎?」
陳東的思緒雜亂如毛,他雖然憤怒陳道君將其當做棋子肆意操控,但不可否認,即使到現在,陳道君在他心中依舊披著厚厚的神秘黑紗。
前方。
出現了一座夷族部落。
一陣響亮的敲鑼聲迴響在風雪中。
緊跟著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聲響驚動陳東從沉思中回過神。
他停下腳步,舉目眺望,就看到部落村莊中,有個男人敲鑼奔走相告呼喊著什麼,同時還有人幫忙點響鞭炮。漸漸地,男人身後聚了越來越多的人,歡呼著。
「在這域外,能看到這樣的場景,還真是難得。」
陳東嘴角微微上翹,笑的很柔和。
他看了看四周一望無際的雪原,默默估算了一下:「這裡應該是祁連山脈附近了。」
在這樣殘酷的生存環境中,部落村民時刻經歷著生死兇險,能有這等喜慶的事情,確實稀奇!
好奇心驅使下。
陳東朝著那處村莊走去。
不過他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張人皮面具。
這是他從陳道君那裡學到的手段,他總會貼身帶著一兩張人皮面具。
當他戴上面具後,他整個人的五官容貌徹底大變,成了一位粗狂的,滿臉絡腮鬍的域外夷族漢子。
臨近村莊,陳東這才聽清部落村民們在慶祝什麼。
「我有孩子了,哈哈哈……我有孩子了,天狼在上,感謝天狼!」
孩子……
陳東眼神變得無比柔和,腦海中浮現出陳佑恩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上翹,笑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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