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的法師領主 第13章 禁忌的知識

    冬堡學院，文德爾和老休謨在南樓天台上，翹首仰望著頭頂的龍城，隱約有龍吼聲消散在風中，就像此時老休謨眼中的神光。

    「多麼偉大的生物！」老休謨讚嘆道：「祂們和魔能一起來到這個世界，又從有和無之中馴化了魔力，保護了這個世界。」

    「您是說這些巨龍嗎？大師。」

    「是啊！」老休謨有些遺憾地輕聲嘆息，「可惜，祂們並不願意傳授更多的魔法知識。我們走到現在，就像在黑暗中提著的燈籠突然熄滅了。

    我們的前途，如同深淵一般黑暗。」

    文德爾聽得出來老休謨話中的淒涼之意，但他對這方面沒有任何感觸，只是附和著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大師，只要像您這樣的人多了，我相信前途會光明起來的。」

    老休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文德爾，說道：「這就是學院存在的理由。記住了，文德爾，在我們無法突破傳說境界前，我們依舊是卑微的。

    要想突破傳說境界，我們就需要更天才的同類加入我們，成長起來，最終帶領著我們往前走，哪怕只是一小步。」

    文德爾自己也曾有幸見到過神秘的龍脈術士，一位偉大的天行者；對院長也算熟悉，他拿倆人比較了一下，文德爾直覺就是龍脈術士更強大，而且是強大得非常明顯，明顯到如同老休謨和院長，如同大手奈特和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文德爾不會問，也不敢問，直覺中那位天行者大人對自己是抱有善意的，自己應該也必須保密。

    想到這裡，文德爾點點頭。

    「有一件事，院長認為有必要讓你知道。」老休謨的腳輕輕地跺了幾下，

    「在我們的腳下，實際上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危機。我們現在和坐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沒有區別。」

    「怎麼回事？這麼危險嗎？」文德爾感到十分好奇，「連院長也無能為力嗎？」

    「不！對院長來說那可不是危險，而是一個危機！既是危險也是機遇。」老休謨淡定地說道：「邦多的靈魂已經徹底變異了！成為了深淵之主的一個意志載體。」

    「大師，深淵之主到底是什麼？」文德爾問道：「魔鬼？神靈？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老休謨閉上了眼睛，淡淡地說道：「這個是禁忌的知識，非常珍貴，你需要交換才能獲得。」

    文德爾想了想，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剩幾顆極品惡魔之心和五千金幣。前者老休謨看不上，後者文德爾不敢換，不由得苦笑道：

    「我沒有東西值得您來交換，很抱歉，大師，是我唐突了。」

    「你有的，比如時間、精力，都可以作為交換條件的。」老休謨悠悠說道：「我已經一隻腳跨進了傳說境界，現在沒有精力去處理學院之外的任何事情。

    如果你願意接手處理學院之外的所有事情，我也許會告訴你。」

    文德爾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知識能讓向來慷慨的大師變得這樣斤斤計較，連是否交易都在搖擺不定，罕見的連「也許」都用上了。

    他還是按捺著好奇心，試探了一句，「學院之外的事情很多嗎？」

    「並不多！學院之外也就是一年一次的七院交流會、王都的法師協會和你那裡了。其中你那裡牽扯了百分之九十的精力。」

    文德爾想了想，法師協會應該就是一個辦事處性質的機構，以聯絡溝通為主的一個部門，本身處於可管可不管的，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的；

    而七院交流會，說白了就是七個學院之間相互交換知識，交流法術的一個學術會議而已。這個也耗費不了多少精力，就是有點耗時間而已。但是，從修煉的角度來看，這個交流會就是提升自己的福利啊！

    而新塞克斯城的事情，老休謨早就表明了態度，這一塊是給他文德爾練手的地方，他是不會插手的。

    所以，就是用多管理一個辦事處性質的法師協會來交換連老休謨都很珍視的知識，應該很值得，那就換！

    文德爾不是猶豫的人，想明白之後就答應了交換。

    老休謨很鄭重地用「靜音術」布下了一個隔音法陣，這才說道：「深淵之主是一位魔神！

    不是你想的那種魔鬼或者惡魔的神明，他是一種既神聖又邪惡的生物。

    他居住的地方我們人類沒有辦法命名，勉強稱之為『深淵』。

    他對人類的幫助是極其巨大的，因為他給了人類以強烈的欲望和衝動，正是這兩樣東西，讓人類不停的進步。對於我們人類，這是他最神聖的地方：

    但是，他又在我們人類前進的道路上廣布黑暗，讓我們看不見人類前進的方向和終點，也不知道我們要追逐的是超脫還是毀滅。對於我們來說，這是邪惡的。

    如果僅僅是這些，他並不足以讓我們恐懼，我們人類就是一群無知無畏的生物，在這一點上，我們其實和普通人並沒有區別。

    他正真讓我們感到恐懼的是，他總在我們追求極致的道路上等著我們。不管是知識上的，還是感情上的，只要你有追求極致的欲望，最終都會墜入深淵，成為他的玩物。

    他本身是一個矛盾，神聖和邪惡相互平衡的一個矛盾。神聖的形象是一隻眼睛，或者好多隻眼睛，」老休謨說到這裡很明顯的打了一個哆嗦，但他強忍著不適，接著往下說：

    「他邪惡的形象是一個年邁的智者，只在黃昏里出現。

    神聖和邪惡不可能總那麼平衡！當神聖強大的時候，深淵之主就會切割掉一部分神聖的意志出來，讓他接管某個已經被腐化的靈魂。

    而今，邦多的靈魂就是被這樣的神聖意志接管了。這種絕對的神聖意志視一切邪惡為死敵，如果他破出封印，冬堡學院甚至整個雷恩行省都會被抹平。當然了，這是題外話。

    根據從術士姐妹會那邊的大人物傳來的知識，深淵之主的神聖特性和神明的神聖特性完全相同。」

    說到這裡，老休謨停止了講述，語氣淡淡的，「這些知識，已經遠遠超出你付出的價值了。」

    喜歡勤奮的法師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