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宮劉淵的寢殿在前不久正式被命名修德殿,取修德立政之意。
「來人!」劉淵挺起腰背,手一用力,案上的一書竹簡滑溜地捲起。殿旁立刻有散侍郎官上前候命,隨著新夏新制的推行,劉淵需要處理的事務越來越多了,為減輕壓力,便仿漢內朝配備了些許郎官,隨時候命。
遞過書簡,劉淵吩咐道:「汝將此簡送至尚書令處,告之刑律之事要抓緊,令其召集通曉律法之士,抓緊修訂。來年,夏國第一部刑律,必須出台!」
「諾!」
「張讓!」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奴臣在!大王有何吩咐?」侍候在旁的張讓立刻彎下身子。
坐久了,腿都有些發麻,抖了抖有些僵硬的雙腿,劉淵打了個哈欠:「走,陪孤出去走走!」
「奴臣這就去準備車駕!」
「準備什麼車駕,孤說了,出去走走!」
「諾!」聽劉淵語氣,張讓不敢怠慢,連忙引路在前。
腳步悠悠然,沿著宮中廊道步行,走著走著,便至一小巷中,一陣歡快的笑聲從中傳來。劉淵來了興趣,轉向尋聲而去,至一居室外,聲音愈加清晰,透過窗子,劉淵朝里窺視。
一妙齡少女正與兩名侍女嬉戲,膚白貌美,長相俊俏,胸前似乎已隆起了兩顆花骨朵兒,含苞待放。劉淵眼睛頓時一亮,那正是隨何後一併被擄掠回來的萬年公主。過了這麼久,竟然將之忘記了。
「大…….」張讓見劉淵駐足門外,正欲高聲宣告,立刻被劉淵止住。
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屋內充滿活力的曼曼身姿,這種暗中窺視的感覺,竟然讓劉淵心中泛起一種喜悅感。
停留了足足一刻多鐘,劉淵方悄然帶著張讓離開。路上,張讓亦步亦趨,試探問道:「大王,萬年公主……」
嘴角瀰漫著笑容,劉淵感嘆一聲:「花開堪折直須折啊!」
仔細咀嚼幾次劉淵此言,張讓也笑眯眯地對劉淵道:「奴臣這就去安排,讓萬年公主侍寢!」
「不急,不急~」劉淵調子拖得挺長,目光中泛著耐人尋味的神態,那是劉淵真來了興趣的表現。伸手指著萬年公主住處道:「公主,怎能住如此陋室!」
「奴臣明白了!」
何後與萬年公主,母女受擄,一個如熟透了的鮮桃,一如剛剛長成的翠果。吃多了汁多肉美的蜜桃,偶爾嘗嘗這青澀的綠果,該別有一番滋味,劉淵興致極其高昂。
……
出去轉了一圈,得以獵奇萬年公主,劉淵心情著實不錯。回到修德殿,又批閱了會兒公文,天色已漸漸黯淡下來。冬日將近,晝短夜長的,就是黑得早。
「今夜就去媯媶那兒吧!」尋思了有許久沒去媯媶那兒了,劉淵淡淡對張讓吩咐道。隨著年歲的增長,劉淵都已三十歲,媯媶則將奔四,當年的美麗的容顏漸漸褪去,劉淵對她也慢慢不感興趣了,若不是心中還稍微顧及著點情分,只怕都快想不起這個人來了。
戌初一刻左右,在侍者提燈引路下欲往媯媶那兒去,剛出殿門,便見左豐興沖沖趨來,向劉淵大聲稟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何夫人有喜了。」
「哦?」劉淵聞訊眉頭一揚,前番說要與何後生個孩子,半年多的功夫,果真懷上了?劉淵微微一笑:「帶孤前去,今夜下榻何氏!」
「那媯媶夫人那兒?」張讓在旁提醒道。
「唔!」劉淵略微沉吟,淡淡回一句:「派人通知一聲,孤下次再去!」說完便轉向動身。
媯媶這邊,聞劉淵要來,早早地準備著膳食,沐浴打扮,抹上脂粉,穿上最漂亮的宮裝。枯等一個多時辰,等來的卻是劉淵派人傳來的口信。心中失落可想而知,若是軍國大事還就罷了,卻因何氏之有孕,終是忍不住大怒。
「母親!」劉珩在旁,低聲喚道。
看著又高了許多的兒子,將之叫至身旁,輕撫其面頰,低聲帶著哭腔:「珩兒,母親日後只有靠你了。」
劉珩望著媯媶的淚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被其摟在懷中。
步至何氏居室,裡邊的侍女們都帶著喜色,見劉淵入內,連忙收聲叩見。
「大王!」何氏見劉淵,亦迎上來行禮。被劉淵扶住,問道:「真懷上了?」
何後玉首輕點兩下。過了這麼久,子亡族滅的悲傷好似散去不少,何氏身上帝後的高貴威嚴氣質亦消去不小,滿面的素妝,竟給人種返璞歸真的感覺,對劉淵來說,一樣喜愛。
或是再次有孕,面上泛著母性的光輝。劉淵哈哈大笑:「這便好,與孤生個小王子!」言罷,便帶著何後入座。
「來人,上膳!」劉淵腹中感到飢餓,果斷吩咐下去。
夜深之時,穿著單衣躺於榻上,何氏亦伏在劉淵胸前,已然沉沉睡去。劉淵能清晰地感受到何氏的溫熱與凹凸有致的身材,下半身是處於亢奮狀態的。
顧忌到何氏有孕,之前的歡好劉淵著實未盡興。沒有多少睡意,輕輕撫摸著何氏玉背,劉淵腦海中又不由得浮現出萬年公主那嬌俏的身影。或許,沒必要玩什麼「遊戲」,該直接找機會,吃了這顆青果。
果然,按捺了幾日,劉淵直接發令召萬年公主侍寢。青蘋果生澀,不知逢迎,一晚下來,劉淵卻也享受到了許久未曾體會到的不一樣的滋味。自此,夏宮之中,除了一位劉王妃,又新添了一位劉夫人。
「大王最近還都在漢朝來的那個小丫頭那兒宿夜?」媯媶居處,照著銅鏡,一邊由侍女梳頭,一邊聽著旁邊親信女官的匯報。
「只得兩三次去了王妃、蘭夫人、卞夫人那兒,其餘時間都在劉夫人處!」
「哼哼,看來大王是真的厭倦了我們這些年老色衰的老婦了!」媯媶摸著面頰自嘲道,眼角有幾道明顯的魚尾紋,她看得清楚。
「嘶!」忽覺腦袋一疼,媯媶回首一望。只見梳頭的侍女手中捧著一根灰白的髮絲道:「夫人,您有一根白髮,奴婢替您取掉。」
望著那根白髮,媯媶有些出神,面上湧起一片異樣的潮紅,突地大聲道:「拉出去,杖斃!」
「夫人饒命啊!」那侍女頓時嚇到了,伏地求饒。媯媶則不言語,繼續盯著銅鏡發呆。
「拉出去!」旁邊的親信女官見狀,趕緊吩咐道。很快,一花季少女就此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