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緋雅頭也不抬,只是簡潔的回了一句:「不行。還有,不准把我的三頭刃說成『坨』。」
芭坦黎美眸一瞪,氣哼哼地說:「就是坨,一大坨!」
「……」
基緋雅默不作聲的揮舞三頭刃拍走一個快要砸到芭坦黎腦袋的石塊,然後三頭刃竟是就那麼懸停在了那個位置,武痴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威脅道:「信不信下一刻你口中的這一大坨就落到你腦袋上面?」
看著芭坦黎一邊咬著牙冷笑、一邊好像有要去摸槍的架勢,一旁看戲的葉黛菲不由哭笑不得的阻止道,「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吧?話說你們還真是不分地形、不分場合的隨時都有可能吵起來啊……」
見兩女聽話的停了下來,葉黛菲鬆了口氣,而後一邊用閃爍之光幫忙清理碎石,同時抽空好奇的瞅了瞅底下的情況。
以少女如今的視力倒是勉強可以看到一片綠色,以及站在綠色上的無數小黑點。
那就是基緋雅口中的花園嗎?
少女微微明了,接著深呼吸感受了一下底下的氣息,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的確可以感覺到有很多強者在場,其中碎地級以上的強者起碼有二十個以上!
這時,芭坦黎開口道:「你們說,是不是我們觸了什麼機關才導致樓梯坍塌的啊?我記得電影裡面經常有這種進來沒事、但只要出去就會觸機關的情節吧?」
「有可能,但我覺得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基緋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暫時停下動作,低頭俯視著下方,眼中帶著一這抹化不開的憂色,「我感覺是那些墓場的傢伙搞得鬼,總之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吧。」
「好的,交給我吧。」
聞言,芭坦黎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面色嚴肅的控制繩索不斷往回收,三人就這麼不斷上升,逐漸朝著頂頭的出入口靠近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見馬上就要到地方了,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又是變故突生!
基緋雅正面朝著左邊,她拍開一塊碎石,偶然將目光投向那裡,忽然愣住了,大聲招呼道:「喂,你們快看那裡!」
葉黛菲和芭坦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訝,「這個是……」
血……
黑色與紅色相間的血液,正不斷的從牆壁後頭滲透出來,正順著它往下面流淌著!!
芭坦黎扭頭看向另一邊,頓時驚呼道:「這裡也有!」
葉黛菲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一口濃重的血腥味被吸入了肺中:「何止,簡直是到處都是啊……」
三女環顧周圍,現不僅是左右兩面,其他地方——包括頭頂上方的出入口,都源源不斷的有血液出現,它們越來越多,最終甚至誇張的匯聚成了一條條小血流!
可怕至極,不詳至極。
「嗯?這些血……」
葉黛菲注意到了一點,這些黑色血液貌似並不是依循著地心引力往下流的,而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吸引著一般……度奇快無比的朝著最低端的位置匯聚而去!
「所以說源頭是那裡麼?」葉黛菲盯著底下,面色凝重的喃喃道:「到底生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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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其實不僅是三女這裡,底下的那片花園當中……此刻赫然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液所構成的海洋!
濃濃的血腥味中,黑紅相間的血液不斷從各個角落滲透出來,每時每刻都有血液緩緩流出,然後筆直朝著站在中央處的幕老——準確的說是地上的那兩個大字彙聚而去!
「怎麼回事?!」
「這些血液是哪裡來的?」
場中眾人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這是……」
董立臉上的愕然緩緩收斂,他扶了扶眼鏡,忽然將目光投向了幕老。
事實上……這些血液所帶來的精神上的壓抑感,對他而言並不是很陌生。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就是自己不久前按照幕老的命令灑在那些尋寶獵人身上的黑血!
不過稍有不同的是,現在這些黑血裡面夾帶了一絲絲猩紅之色。
董立暗自猜測,這隻怕是吸收了什麼,讓它們變得更加的飽滿了。
另一端,那冰凍系能力者在血液出現的瞬間,便立即製造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面,見所有自己人都站上來後,他猛地轉過頭盯著幕老,恨恨地說:「絕對是那傢伙搞得鬼!」
「我已經被他搞糊塗了,他到底想做什麼?」一旁,那黑女子皺著眉,現在幕老的行為可以說完全脫了他們的掌控,變得十分迷離,令人捉摸不透。
那狼系獸化軍人卻只是看著地上,這時忽然道:「我反而更加在意這兩個由古文字寫下的『鎮壓』。這鎮壓到是什麼意思?」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眼幕老,暗嘆道:「這傢伙此行的主要目的或許就是它也說不定啊……」
不論如何,總之又是坍塌又是血海的,接連生了兩次這等大變故,戰鬥是已經無法再持續下去了。
人人自危。
董立和晝天銘四人帶著一些還活著的手下聚集到了幕老身邊,零零散散也還有近百人。
這名儒雅青年看著那些血液一點一點的將大字的凹處填補上去,微微一嘆,默默說道:「幕老,我希望您能和我們溝通一下,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其他屬下聞言,默默地將目光投在幕老身上。
「復甦。」幕老吐出兩個字。
這個男人死死的盯著地板,滿臉紅光。
「復甦?」墓場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幕老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臉上的興奮之色,回頭看著用或疑惑、或狐疑、或不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屬下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等……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所以說我們到底在等什麼?!」晝天銘有些激動的喊道,崩裂的傷口讓正在為他包紮的歆紅館皺了皺眉,連忙壓住他,但晝天銘依舊無法冷靜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幕老。
與其他三人不同,他加入墓場的時間很短,只有三年,雖然同樣對幕老充滿了尊敬和信任,但也因為年輕的原因有些桀驁不羈。
現在現幕老竟然瞞著他們這麼多事,這讓年輕氣盛的晝天銘有些受不了,情緒難免有些失去控制。
他為了這次的行動,可是不僅一次差點喪命,而現在幕老卻就這麼一句話就把他給打了?
他不接受!
然而面對晝天銘咄咄逼人的視線,幕老依舊報以了沉默。
見狀,墓場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一絲失望來。
他們豁出性命陪伴著這個男人闖入這座古遺蹟,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這裡,可謂是託付了十足的信任,然而幕老此刻的態度……實在是讓他們這些親信和組織的中堅力量感到有些心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