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一周的生挺,讓周隊都不得不對春雨佩服起來。
在雪城從事刑警工作二十多年的他屢破大案奇案,被他收拾的悍匪、流氓大哥、刀槍炮子不計其數,不過像春雨這樣從始至終一句軟話沒說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由於目前還在收集證據中沒有定案,周隊知道他們暫時還不能太過分,總不能還沒等開庭定罪就把春雨銷戶在七處,那樣事情就不好辦了,尤其是市里格外重視的案子。
接下來兩天孫叔在指認殺害趙橋偉現場後,與春雨立馬收押在七處等待案子的宣判定奪。
目前孫叔雖然已構成故意殺人罪,不過一些前期承認的案子還不能確認,還需等待。
不過單憑藉趙橋偉的事情直接就砸上了手銬腳銬,單獨關押在一處黑屋裡。
而春雨這邊則是證據不足,但因H市事件暫時先以與孫叔同案處理,下到七處的號子暫時收押。
而警方開始出人核實調查春雨在案發時所在的地點…
春雨和孫叔在下到號子前,先是做了全身的檢查,都是一些正常流程,抽鞋袋,收褲腰帶、帶考子、推卡尺。
孫叔這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則是嚇了這些人一跳,身上的癌細胞擴散隨時都有掛掉風險,一般情況下這種無論是拘留所還是監獄都不會收押的。
但考慮到案情的複雜和市裡的重視度,還是決定在七處看守。
春雨在檢查通過後,被強行沖了個涼水澡,領了鋪蓋捲兒,管教就帶他上了號子。
為什麼強行沖涼水澡,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都是這樣,主要是為了折磨人,擔心犯人在經歷折磨後心態出現變化,比如說是輕生等極端作法。
涼水澡可以讓人清醒,認清現實,冷靜的面對接下來的一些審問和號子裡的生活。
那個年代的號子根本就不是人能待的,到裡面之前要經歷毒打,進去後還要面對管教的嚴格管理,但凡不老實惡毒的奇招更多。
怎麼形容呢?與M北不相上下,就差人吃人了。
然後無論是審訊環節的刑警還是裡面的管教都是前菜,令人更加頭疼和痛苦的是那與你日日相守的獄友,尤其是獄霸。
沒有背景又不會來事的,在裡面要是不守規矩,那可能真的就是生不如死了….
管教把春雨帶到一個號子門前,打開後一把給春雨推了進去。
春雨目前虛弱至極,這一下直接栽倒在地。
「給你們加個新人啊!別他媽的惹事哈!看著他把監規背一背,這兩天我來抽查!」說完管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春雨翻個身坐靠在牆角,眯著眼打量著屋裡的情況。
他所進的號子大概有個二十來人,所有人都擠在兩排大炕上,這管教一走眾人目光全都刷刷的聚集在春雨身上。
「艹咋讓人整這個逼樣啊!進來不老實了吧!哈哈哈。」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看見已經看不出來原來模樣的春雨,忍不住大笑起來。
屋裡人也跟著漢子一起嘲笑起春雨….
「你叫啥啊?」此時一個腦袋上有個大疤拉的壯漢凶神惡煞的問道。
號子還有監獄都有這麼一個流程,一是逗悶子了解下關係或者名聲,畢竟這裡的人也都是人精,你是什麼案子有沒有名氣取決於他們對你的態度。
二是了解後立規矩,讓你清楚在號子裡該聽誰的,該做什麼事….
「李春雨!」
李春雨靠在牆上虛弱的回了一句,此時的他特別想閉上眼好好的睡上一覺。
「李春雨?你們聽過沒?」
春雨所在的號子基本都是一些歲數較大的,一般很少有新人進來,所以大部分人都沒有聽過這個名號。
「哎?我前兩天有個老弟來看我好像說個什麼雨的?」此時那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皺眉念叨了一句。
「咋的何老二跟你有親戚昂?或者你他娘的想讓他撅著啊!哈哈哈!」腦袋上有疤痕的壯漢毫無顧忌的開起了玩笑。
「飛哥!讓他挨著我!我看他挺年輕的我研究研究他!」此時一個瘦的跟猴子的中年人滋著一口的大黃牙,把手伸向自己的褲襠邊說邊撓著「小老弟兒!」
「艹!趙大牙!你他媽的憋瘋了!」
「哈哈哈!」
屋裡的人紛紛笑出了聲,對於地上的春雨可謂是嘲諷拉滿。
「呵!」春雨眯著眼掃視了眾人一圈,開口問道:「我睡哪?」
「你睡哪?你睡你媽了逼!誰允許你說了昂?告訴你以後叫你就喊到!讓你幹啥就說是!多一句廢話都收拾你聽見沒?」頭頂有疤的壯漢看著春雨怒罵了一句。
春雨靠坐在牆上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並沒有頂嘴和發怒,強撐著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家哪的?」壯漢以為春雨被震懾住了,撇嘴問道。
「雪城道外的!」
「老何這小子跟你一樣都是道外的!」壯漢對著中年人說了一句接著繼續問道;「犯啥事啊?」
「打仗!」
「這小子體格別說打仗還真整不好是個好手!把人打啥樣啊!」
壯漢這麼問的目的也是探探地子,要是嚴重了像他們基本就能分清大概判多久,在這是常住還是調走。
「不知道!就簡單打個架就被關這來了!」
「艹!這小兔崽子整不好還真失手了!」壯漢對著眾人笑著說了一句:「來這就消停的!能押七處證明你這案子也不小!」
接下來屋裡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像大明白一樣猜測著春雨的案子
春雨此時有些站不住了,也沒有耐心聽他們扯犢子:「我睡哪?」
正在嘮嗑的壯漢聞言皺眉看向春雨:「小逼崽子剛才跟你說的你忘了是不?找他媽的不自在是不是?」
春雨低頭無奈的搖了下頭,揉了揉被打成一條縫的眼睛,接著掃了一圈床上的空位,接著抱著被褥漫步的走向二鋪的一處空位,把物品扔了上去。
此時那一嘴黃牙的瘦子立馬下抗上去就給春雨一腳,接著指著春雨罵道:「艹尼瑪的!耳聾啊!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是吧?飛哥跟你說話沒他媽的聽見?」
此時的春雨哪裡經得起這一腳,他坐在地上強撐著把眼睛睜開看著面前的瘦猴子,咬牙扶著炕站起了身子:「你嘴太臭了!」
大黃牙聞言一愣,接著掄圓了胳膊就要給春雨大嘴子巴子:「草泥馬逼崽子!我真得讓你給我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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