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說道:「大舅子你好好的說,到底要不要投靠我這個很有前途的人呢?」
盧方頭疼的道:「盧某人現在頭腦有些迷糊,為朝廷效力沒問題,如若你家父親願意啟用,盧某人必然肝腦塗地,至於跟著你胡作非為,衙內我無意冒犯,你得等我仔細想想。」
「好吧人各有志,既是你的決定我不勉強,我這便寫信給我家老婆說你不管我了。」王雱咬著指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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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方尋思,以五妹那堪比犟驢的脾氣,這麼一來雖不至於挑撥兄弟感情,卻肯定有不少麻煩事的。於是苦笑道:「衙內這是為的什麼呢,我盧方就有些小心思,卻也得罪過你啊?」
「我讀書多,你蒙不了我,根據許多小說里的npc心態,你一定在心理罵了我不下十次『不良少年』了。你就是得罪我了。」王雱嘿嘿笑道。
盧方差點沒噎死。
馬金偲對衙內驚為天人,見如此絕世高手都被調教的沒脾氣,馬金偲決定再也不敢對衙內腹誹了。萬一被發現那就慘了不是。衙內英明著呢。
王雱又說道:「盧大哥你離開的時候,最後再幫我推一車錢去藏起來,我就不寫信給我家五姑娘了。」
這點錢盧方看不上的,無奈王雱看得上啊。
盧方現在也沒覺得拿錢有多不對了,這個少爺殺了n個人都眉頭不皺一下,拿這點錢財連插曲都算不上了。
「行,總之都是衙內說了算,不找五妹搬弄是非,那便怎麼都好說。」上了賊船的盧方只得妥協了。
盧大俠去之前,當然是先把王雱和馬金偲捆綁起來,扔在藏錢的地窖中。因為現在遠處已經有不小的動靜,應該是王小丫報案後,縣衙方面來的大隊人馬……
腳步聲散亂,抬著火把的幾十個縣衙弓手,在知縣陳建明的帶領下,把整個小店給圍的水泄不通。
這個案發現場是他們所見過最奇怪的場面。四條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看似有過打鬥卻不是太激烈?
四條屍中有一對民家夫婦,另外有兩正是太湖縣差人,大家平時很熟悉的傢伙。
「知縣相公,您看這場面……」
負責太湖縣刑案方面的文員押司面對這個場面時比較擔心,湊近知縣嘀咕著。
陳大人沒及時說話,但是現場的辦案人員卻很理解這個「宋押司」的意思。
宋押司的意見已經很明確了,這場面隨便看隨便就是「太湖縣差人和民家夫婦鬥毆廝殺的結果」。在大宋環境下這問題不小。除非能證明死去的夫婦是窮凶極惡份子。否則身為太湖縣帶刀差人殺死了「民」、哪怕差人自身也死了,但這個「過度執法至民死亡」的案子會影響相當大。
於是宋押司開口第一句話便有了維穩傾向。反正他只是建議,做主和背鍋的人是太湖知縣。
現在沒人去勘察,全部人都在等著,只有知縣陳建明在為難的尋思局面。
這不是普通命案,張方平身在舒州的現在,弄不好就是個大問題。若把這對死去的民定為罪大惡極,太湖縣司法隊伍的名聲就保住了,對各方勢力也容易交代。
但問題在於儘管這對夫婦已經死了,如果這麼去定性,真的形成冤假錯案,則是更嚴重的問題。比放棄太湖縣名譽嚴重的多。
於是陳知縣陷入了牛角尖中,始終跳不出來。
麾下人員全部等著知縣老爺的指導方向。
就看老陳他要保縣衙的名聲,還是保民的名聲了。如果老陳給出的指導意見是保護太湖縣公差隊伍的名節,那麼接下來的調查和結論,當然會偏向於死去的這兩夫婦是「刁民」。
正當陳知縣為難之際,有差人來報:「知縣相公,耳房發現地窖,地窖中還有兩活人,被捆著,嘴也被堵著。其中一個是孩子。」
陳建明和宋押司雙眼發黑,有活人就代表案件的方向性,不再由太湖縣指導。
「全都別動,維持現場,救人要緊,本縣親自去看看。」老陳趕著過去了。
陳知縣當然知道活著的那孩子是王安石的兒子了。因為去太湖縣報案的王小丫是這麼說的。那女娃還小,太多東西說不清楚,只說「她家哥哥背困住了」。
匆匆忙忙的來到地窖,除了見到堆著許多銅錢外,還見王雱和馬金偲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
老陳親自上前解綁道:「衙內受苦了,本縣救援來遲,請衙內原諒則個。實在不知誰個鳥賊如此膽大,敢把衙內捆在這裡。請衙內說了出來,本縣立即查辦?」
宋押司也非常機智的道:「就是,快請衙內說出那膽大包天的鳥賊,我太湖縣一定查辦到底,給衙內一個交代。」
王雱一副被嚇到的小孩子模樣,心裡則是想著,你們以為我傻啊?看我小就開始忽悠我的口供了?這時候我大雱一開口不就成為證詞了,不就為你們太湖縣定性案件方向的依據了嗎?
於是這個案件背鍋的就不在是太湖縣,而是王安石和其兒子來背鍋。
且報案的是王小丫,王雱真不知道小丫在報案時候說了什麼。若現在來個陳述,和王小丫的說辭對不上,老王家可就丟人丟大了。
於是王雱什麼也不說,只以「眼淚汪汪」的樣子凝視著他們。
不論怎麼問,這個小子都一副被嚇到的孩童模樣,如此把陳知縣和宋押司急的團團轉,偏偏不能逼迫這樣一個人。
於是,陳知縣不懷好意的看著馬金偲道:「你會說話嗎,為何會被綁在這地方?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知縣老爺,小的會說話,然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就是忽然間感覺腦袋一痛,似乎被人敲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睛就是這裡了。」馬金偲這地痞扯起犢子來也就是夠可以的。
「這麼來說你沒看清楚誰襲擊你了?」宋押司一臉黑線的樣子。
「您還真說對了,小的沒看清楚,感覺腦袋昏沉的那個瞬間,我的前方沒人,所以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馬金偲尷尬的道。
「那麼遇襲之前的事呢?你被敲暈前總該發生了些什麼的,那些事件,便是推斷何人襲擊你的重要線索。」宋押司問道。
馬金偲佯作很捉急的想了一下,攤手道:「抱歉,小人現在思維有些亂,許多事情想不起來。興許腦袋受傷較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