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背起來大竹筐往上顛了顛,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我暗道一聲厲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其實我也能背起來,主要是繩子勒的肩膀疼。
我又搜羅來三個插板,半壺油,全放進了竹筐里,然後鎖上木屋門,帶著老郭出發了。
「郭叔,累了你就說一聲,我們停下來休息下再走。」
「不礙事,我都背習慣了,咱們還是抓緊送東西要緊,」他健步如飛,說話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路上閒聊,我問:「郭叔你今年有40多了吧?這身板也太好了,比年輕人都強,是練氣功練出來的?」
「你別說,還真是,我以前身體可沒這麼好,自從練了道長教我的氣功,身上確實長了不少力氣。」
「那郭叔你也算是氣功大師了啊。」
「哈哈!」
「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是跟著馬道長久了懂一些理論知識,可當不起這大師二字。」
「懂理論也很厲害了,郭叔,你說煉精化氣厲不厲害?」
「煉精化氣?」
「厲害啊,這招當然厲害!」
他停下來講道:「馬道長以前講過,精為先天之本,精氣神,精排在第一位,你想想,你把它煉了,能不厲害嗎。」
「馬道長還說了,練精化氣是道家不泄功的入門基礎,練精化氣,集氣化神,練神反虛,一旦到了最後反虛這一步,人就會顯的非常年輕,70歲仍可以滿頭黑髮,聲音洪亮,這是因為氣息和神光都內斂了,馬道長說一旦練到了這一步,人活過一百歲輕輕鬆鬆。」
「你可不要瞎練,光練精化氣這一步假功法就很多,練假的反而有害,」他提醒我說:「真正的練精化氣功法是練後補腦,人練後會睡的很香,睡的很快。」
聽到這話,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看來.....謝瘋子教給我的是真正的煉精化氣神功,不是假的。
我又問:「要是年輕人練了真的,沒事兒吧?」
「這個怎麼說,」老郭又往上顛了顛竹框說:「年輕人不是不能練,就是身體正常,沒結婚的話儘量少練,它很容易會練上癮,一旦上癮以後又結婚了,那女方不是就受罪了嘛。」
「啊?怎麼會受罪?」我不懂。
老郭指著我說:「因為會無欲無求,心裡生不起欲望,這樣一旦結了婚,女方可不是就受苦了?跟守活寡一樣。」
我聽的打了個寒顫,心想,當時謝起榕這老不死的果然沒安好心,教我這個,是要害我!(上次我說了過程,你們千萬別練,信我的,那是真功法。)
一連進山趕路走了三個小時,我看老郭頭上出了不少汗,就招呼他放下竹筐坐下來抽根煙,休息一下。
「火給我用一下。」
「呼.....」
休息之餘,我對道教來了興趣,於是向老郭詢問終南山道士的故事,我問他知不知道閭山派?因為我在鬼崽嶺見過陳妹晴和陳清覺的屍骨。
別看老郭長相老實巴交,他跟沒瘋之前的馬道長走南闖北了好幾年,知道的也很多。
他馬上說:「閭山啊,知道,比較厲害的一個沿海門派,單論法術威力霸道無比,可能還在茅山之上。」
老郭叼著煙說:「關於閭山派我還知道一件事,在清代道光時期,有個沿海女道士曾單槍匹馬闖上終南山,當時我們這裡的清靜派,正乙派,自然派,雲陽派,正一派都敗了,人指名道姓,就是來終南山,收你兵馬的。」
我皺眉問:「清末的女道士.....郭叔,這女道士是叫陳妹晴?」
「那不知道,不知道女道士叫什麼,」他連連搖頭。
「收兵馬是什麼意思?」我好奇追問,這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
「呵呵,不懂了吧?小伙子我告訴你。」
「據傳說,那個閭山的女道士是黑頭法師,黑頭法師會用五猖兵馬,陰兵,地兵地將,而它們閭山,當時因為許遜的為人太過霸道,受到了原道門排擠,被趕到了沿海,內地供的廟也都拆了,所以基本上不能調動咱們內地厲害的天仙兵馬,地仙兵馬,人仙兵和祖師兵馬。」
「終南山當年作為道教聖地,門派林立,兵強馬壯,所以那個女道士才來借兵馬,說好聽點是借,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明搶的。」
老郭比了個一說:「一個師傅,不是天分極高的那種的話,正常要十年才能收一個地兵為其做事,所以說就沒人願意借給他。」
「她借兵馬做什麼?」我追問。
「這個嘛.....」
老郭回憶說:「傳聞好像是她要南下斬殺什麼鬼蛇神,具體的不清楚,都過去快兩百年了。」
「那她最後借到了?」我好奇問。
「呵!」
老郭彈飛菸頭,冷笑一聲,重重的一拍竹框說:「不談古井觀!終南山當年是道門聖地!隱修在深山老林不出世的大真人何其之多,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別說她一個年輕女子,就算是閭山祖師許遜親至!也不敢說能在終南山討得半點好處!」
「哼!」
老郭神氣說:「那年輕的女道士後來不敵我方一位隱修真人,最後非但沒借到兵馬,反而是受了傷鎩羽而歸,不敢再犯我終南之威!」
我說牛逼,牛逼,同時心裡想:「老郭你丫不去茶館裡說評書可惜了,這一節書名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一幫老道士合夥欺壓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道士後還洋洋自得的吹牛逼。」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是陳妹晴,那所謂的鬼蛇神,是不是就是回聲鴨一口吃了的能巴巴蛇?
我搖搖頭,關係太複雜,不想再去回憶,畢竟那事已經結束了,都過去了,結局是我們贏,五丑包括自強蛇,全軍覆沒。
聊了一會兒,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打著手電繼續走。
後半夜一點多,趕路到了迷魂林外。
看樹林樟氣瀰漫,老郭擔憂說,「小伙子,這個地方不太好。」
「郭叔,馬道長之前說了,讓你送到這裡就行。」
「嗯,那我就送到這兒。」
老郭說完脫下竹筐,我道了聲辛苦。
「那我這就回去了?」
「回吧。」
「你們小心,見到馬道長了跟他說一聲,讓他早點回來,別在山裡轉了。」
望著老郭一個人打著手電離開的背影,我搖搖頭,心想,「我可不知道那位道爺跑去哪了,對不住了。」
吃力的背起來竹筐,我踏入了迷魂林。
這玩意是真沉。
凌晨3點半,我看到了炮樓的影子,還遠遠看到了火堆,終於趕回到了營地。
走近些。
豆芽仔看樣子正在守夜,他靠著樹睡著了,嘴角流著哈喇子。
「我回來了!」我大喊一聲。
豆芽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接著說。
「我他媽回來了!」
豆芽仔騰的站起來:「誰!誰在說謊!」
「峰子!你回來了!」
小萱魚哥把頭都醒了,他們出來看我。
魚哥趕忙把竹筐接過去,放到地下皺眉說:「這些東西加起來不輕啊雲峰,難為你了,辛苦了。」
小萱也趕忙跑過來幫我揉肩膀,她心疼的說:「怎麼樣?是不是肩膀很疼,我給你捏捏。」
享受著肩膀上的溫柔按摩,我點頭說:「為了發財,為了大傢伙的利益,我本人辛苦點不算什麼的,現在好了,我們東西都有了,一定能搞開這座大墓!看看它裡頭到底埋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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