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求求求你了吳幹事,別玩我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此刻我濕的像落湯雞,渾身赤著,捲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嘴裡忍不住求饒道。
吳樂面無表情「年輕人別怪我,還有十二天時間,在這期間我要儘可能訓練你,你太弱小了,在那裡面活不下來。」
這話聽的就來氣,我騰的站起來!又忙用雙手擋住要害部位,著急說「你們其實可以換個人!有個人打洞的技術比我更好!」
「哦?誰?」
「陸子明!豆芽仔!你們可以讓他去!」
哪知,吳樂聽後笑了。
他搖頭「我相信我的眼光,這個任務我們籌劃了好幾年,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看我眼神一直左顧右盼,他道「你不用想著怎麼跑,沒人能找到這裡。」
他話音剛落,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倉庫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六七人雙手端著獵槍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小五!
非常突然,長發男立即將吳樂護在身後。
隨後只見田哥單手拎著獵槍,他身穿一身黑西服,低著頭走了進來。
「田哥!」
我激動的叫出了聲,我就知道他肯定能找到我!
下一秒,槍管頂在了長發男腦袋上,這個動作讓他脖子向後仰了一下。
田哥抬起頭,眼神冰冷說「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想找死不成?」
說這話時,他的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長發男嘴角一咧,笑道「你敢」
砰的一聲!
是小五開的槍,隨後,一連串密集的槍聲響起。
聽起來跟過年放炮一樣!
長發男眨眼間渾身是血,被打成了篩子,靠著牆癱在地上,沒了生機。
小五朝地上吐了口痰,眼神中儘是瘋狂。
吳樂的白襯衫上沾上了血跡,看到如此慘況,他不慌不忙,皺眉說道「田兄弟,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但在道上混的要講究個規矩,我們救了你的女人,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田哥聽後,面無表情說「首先,不是我不守規矩,但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在我的地盤上,不跟我打一聲招呼就帶走了我的小兄弟
,那你們就是先壞了我的規矩,記住了,這裡是正定,不是長春。」
「呵呵。」
吳樂笑了,他道「田兄弟,我相信在戰亂年代,你一定是個梟雄級的人物。」
他看了眼長發男死不瞑目的屍體,開口「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先跟你打聲招呼,所以我不打算與你為敵。」
吳樂又指著田哥說「但你不能否認,是我們救了你的女人,這件事唯一的代價就是需要他去幫我們做一件事。」吳樂手指向我。
田哥皺眉問「要他做什麼?」
「這個就恕我無可奉告了。」
吳樂拍了拍自己的襯衫「給你們點時間,好好聊聊。」說完他就出去了,臨走前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就這一個眼神,我讀懂了其中包含的意思。
人走後,田哥趕忙問我「雲峰,這人讓你去做什麼?」
我想了想,咬牙道「別問了田哥,我現在願意替他們做這件事,你回去替我告訴把頭,如果我年前回不來,那年後一定能回來,讓他們等著我。」
田哥皺眉「這話什麼意思?你不用替我擔心小洛的人身安全,不管對手是誰,我都能護的住自己的女人。」
我嘆了聲,沉默不語。
我擔心的不止是洛姨,更還有我們幾個人的安全,吳樂那個眼神的意思我很明白,所以我不敢拿所有人的命去賭。
最終,我說服了田哥,他並沒有帶我走,只是在我的要求下給我留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
我一個人靠在牆上抽菸,抬頭看著房頂發呆,心想「老子那麼多錢沒花,那麼多女人等著我,我一定能渡過眼前這次難關的。」
開門聲響起,是吳樂進來了。
他也不嫌地下髒,靠著我坐下說道「年輕人你做了個最明智的決定,這樣一來,很多人就不用死了。」
我把煙盒遞過去,吳樂抽出來一支點上。
他深吸一口,看著房頂一臉微笑的說了句「年輕就是好啊」
隔天,我光著身子盤腿做在地上看一張圖紙,紙張發黃,是張很有年代感的建築圖
紙。
吳樂認真的對我介紹「你記住,精神病院分著東區和西區,互不相通,中間隔著一堵高約七米的圍牆,東區關的都是男的,西區關的都是女的,這裡是大門,這裡是食堂,這裡是住宿區,你進去後大概率會被關近東區的四樓。」
我看著建築圖紙說 「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醫院,像監獄,怎麼還有女的?」
「當然,又不是只有男的會得精神病,」吳樂表情嚴肅告訴我說「女區那個地方更可怕,都是一幫殺人無數,被關了幾十年的瘋婆子,我說了你也都不認識。」
我皺眉說「吳幹事,現在有個小問題,如果我被關在了東區四樓,你讓我救的人在地下二層,那我怎麼打洞下去?我是土行孫?再有,你讓我用什麼打洞?」
「這個就是難點,」吳樂說「如果你想不到辦法,那你一輩子都會被關在那裡。」
他皺眉接著說道「我能幫你的有限,你記住,四樓有個房間是冷凍庫,在冰箱後頭有個紙箱子,箱子裡有你需要的工具。」
我愣神道「那你這兩天不讓我穿衣裳,是怕我進去凍著?」
他點頭,又搖頭「沒錯,你要提前適應,因為那裡不是普通的凍庫,那裡是用來冷凍屍體的房間,非常冷。」 ??
「你的意思是太平間?」
「是,精神病院只有進,沒有出,在那裡老死的人,或者意外死亡的人,都會被放在那裡,最後集中處置。」
「你們這行,應該不怕死人吧?」
我急的說我不怕死人!但我怕活人!
那裡到處都是你們長春會的瘋子!我打架不行,我怕我被一幫瘋子活活打死!
吳樂點頭「這點我早有考慮,所以我從會裡找了一位高手過來訓練你,教你一門神秘的江湖功夫。」
「你開玩笑吧?就十來天時間,我能學會什麼東西!我又不是魚哥!我一點基礎都沒有啊!」
吳樂笑道「你不用學太多,只要學會怎麼不被人打死就行。」
這天晚上,吳樂領著一個怪人來了倉庫。
為什麼說這人怪?因為這男的身高一米八幾,衣裳破爛,滿臉鬍子,背後背著一個大號木箱子。
他背後背的說是木箱子,
其實更像東陽一帶的木雕佛龕,反正看著很古怪。
這人進來便說「吳幹事,就是教他?」
吳樂說拜託了,這人對會裡很重要。
這大鬍子咧嘴一笑「小子,站起來我看看。」
我照做。
他在我身上捏了捏,隨後撓著頭罵道「他媽的,這小子是一點基礎都沒有,這小胳膊小腿,瘦的跟個猴一樣。」
他目光下移,看著我大笑道「哈哈!好傢夥,小子你這是身上養著條毛毛蟲啊!」
知道這人可能惹不起,我表面陪著笑,實際在心裡已經將他全家老小,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吳樂道「幫幫忙,算我個人欠了你們一個人情。」
「哎呦!讓吳幹事你欠個人情可不容易,那好,我答應你了!」
只聽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大鬍子將背著的佛龕放到了地上,隨即只見他從包里掏出三根粗線香點上,雙手持香跪在佛龕前大聲說「猴爺!該醒醒了!」
這粗香燒的煙霧繚繞,我看到佛龕橫樑的上方刻有三個字。
「猴上馬」。
「啊」裡頭突然傳出來打哈欠的聲音,隨即佛龕木門緩緩向兩邊兒打開。
裡頭竟然躺著一個身材矮小,頭髮花白的老頭!
這老頭張大嘴打哈欠,他睡眼惺忪,從佛龕中鑽出來伸了個懶腰。
吳樂轉頭跟我說「這是猴上馬師傅,還不趕快拜一拜。」
我立即跪下道「大師傅好,我叫項雲峰,求你教我一門能保命的功夫!」
這頭髮花白的小老頭看著我笑道「娃娃,俗話說傳拳不傳步,傳步打師父,但看在吳樂的面子上我今天破次例。」
「聽好了,我這裡有三門保命的功夫可以教給你,但你只能選其中一種。」
「一是梅花小閃步,二是六方錯合步, 三是一圓太極步,你想學哪個啊?」
我眼睛滴溜溜一轉,馬上說「回大師傅,這三樣我都不學,我要學保命最厲害的那一種。」
小老頭大笑 「哈哈!娃娃你倒是個鬼精的人!」
「那我就教你個八步趕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