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話就像是刺入道德宗每一個道士身上的針一樣,真的是讓他們有些欲哭無淚。
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絲毫不在乎這些人的感受,只是自言自語,依舊是在咄咄逼人。
然而。
道德宗的道士們的養氣神功已經臻至上乘。
簡之。
徐鳳年和呂布對望一眼。
呂布笑著道:「沒用的,你看看,這些人都已經養成了王八的習性。」
徐鳳年嘆息一聲道:「奉先,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可能在等人。」
呂布嘿笑道:「我知道他們等誰在等道德宗宗主袁青山,畢竟,袁青山是道德宗的支柱其實就連這裡的拓跋菩薩也怵。畢竟等下這位道德宗的宗主出山,他這位北莽的第一軍神的光芒將被掩蓋,甚至是被道德宗的宗主斬殺」
「哎實話說,我現在是有些可憐北莽的軍神嘍。」
「二殿下,我看現在根本打不起來,要不咱們現在去那邊休息休息?反正看樣子,他們是不想繼續打。」
「就等他們都想通了,若是要出手,咱們再反擊也可以啊。」
徐鳳年點頭:「行,就聽你的。」
話音落下。
兩人便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
反而是去了一座大殿。
落在大殿之巔,就像是兩個沒有任何事情做的人一樣。
簡之。
拓跋菩薩和道德宗的道士們,現在也是微微一驚,甚至是有些疑惑。
道德宗的六名長老皆是望向拓跋菩薩。
拓跋菩薩冷道:
「這裡是道德宗,你們宗主都沒出來,我又何必為你們道德宗出頭?再說,等到你們結束後,我再出手,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別指望本座將他們趕走,那不現實。」
「還有,你們想利用本座,呵呵,就憑你們這些人,在實力面前,你們什麼都算不上,最好不要獻醜」
聞言。
道德宗的道士們此刻的心中也是一陣遲疑,甚至是有些震驚。
拓跋菩薩居然和他們玩上了心眼子。
頓時。
道德宗的六名長老,現在也是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心裏面也是有無數的震驚。
但是這些人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件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若是在這種時候他們貿然出手,恐怕會出大問題的。
而此時。
拓跋菩薩的心中雖然有些鬱悶,但還是讓自己顯得很平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畢竟到了這種時候。
拓跋菩薩也有些疑惑。
他盯著眼前的道德宗。
然後再看看徐鳳年和呂布。
雖然對於呂布和徐鳳年兩人已經恨之入骨,但是對於道德宗的恨意,同樣是很強烈。
而且這不是在北莽的草原之上,不是上一次,反而是在道德宗,若是他輕易出手,沒有第一時間將徐鳳年和呂布拿下,一旦陷入僵局,這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因此。
越是在這種時候。
拓跋菩薩就不得不考慮周全,否則被人算計了,自己不能動彈,那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因為不是北莽現在想看到的,所以他要等待,等著道德宗的宗主袁青山出關。
他可不能為道德宗做出頭鳥。
這也不是他拓跋菩薩的性格。
這些年一直都在北莽修行,除了軍務就是修行,從未懈怠過。
而且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而言,自己還是北莽的北院大王,也是北莽的軍神,現在可不能有任何的動靜,不能因為一兩個北涼的人而讓北莽陷入危局。
因此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他也想看一看徐平安是否會北上,或者是等著袁青山出關,只要能將這兩個人等出現。
那麼事情就能很好地解決,若是這兩個人任何一個人都不出現,那麼問題就來了。
因此越是在這種時候,拓跋菩薩也不能表現的很強勢,否則會出大問題。
言念及此。
這時候的拓跋菩薩反而是雙手攏袖,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幕,他根本不會在乎。
「哎,道德宗的孩子們,你們現在可以出手啊!」
「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出手,若是他們有逃跑的跡象,我保證幫助你們攔回來。」
「還有,你們要去通知你們的宗主,不能總是坐以待斃,否則,你們道德宗今日就要面臨滅頂之災嘍。」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這兩人可以做得出來,而且不會給你們任何的機會。」
「再有若是北涼的徐平安北上,道德宗今日就要被滅宗我相信,你們道德宗的宗主一定比我清楚的。」
「快去吧。」
言念及此。
拓跋菩薩反而是身形退出,反而是顯得很平靜,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
這樣是真正令人有些無奈。
只是為了北莽。
同樣是為了他北院大王。
頓時。
這個皮球一下子踢到了道德宗的這邊,這讓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驚。
就連徐鳳年和呂布兩人坐在屋頂之上,臉上都是閃過一抹冷笑。
呂布笑著道:「看看,這才是道德宗和拓跋菩薩之間的關係,這兩人都是精的很。」
「但是呀,這兩人都是軟蛋,現在看似是為了拖延我們,但是何嘗不是在給我們機會呢?我敢肯定,這個拓跋菩薩,一定在等你大哥北上。」
徐鳳年微微一驚,盯著呂布,狐疑的問道:「甚麼意思?難道我大哥真的要北上?」
呂布笑呵呵道:「你大哥啊,現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攔他了,所以,這些人要是想阻攔他的話,估計都已經在墳墓裡面了。」
「就算是道德宗和拓跋菩薩這樣的人,也同樣是如此。」
「所以你不用擔心」
聞言。
徐鳳年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失望的表情。
見之,
呂布則是有些好奇的盯著徐鳳年,問道:「我看你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啊。」
徐鳳年嘆息一聲道:「本以為我已經很厲害了,但是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呂布笑著道:「你現在的確是很厲害,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否定啊。」
「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你就已經是大天象境,再有一步,就能踏入陸地神仙,你還想怎地?」
「我看你這大天象境,在這些人面前,同樣是神一般的存在,可能面對拓跋菩薩的時候有些吃力可能面對袁青山有些吃力,但是道德宗的那些長老們,在你的手中,根本就無法過三招。」
「而且你是刀劍雙修。我看呀,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你這樣的存在,已經是少之又少嘍。」
徐鳳年張大嘴巴。
他也是在驚詫。
為何呂布會一眼就看出他的修為和秘密?!
但是呂布接下來的話,立刻就打消了徐鳳年的擔憂。
「你呀,我看了你和他們的對抗,看似用的都是刀,實際上用的是劍。」
「刀以劍用,你倒是可以走出一條新的路子。」
「只是可能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罷了。」
「只要你能克服,我相信,以後什麼陸地神仙,或者是大長生也不在話下。」
話音落下。
原本站立在穹頂上的拓跋菩薩冷笑一聲道:「真是笑話,你以為大長生那麼好修行到的?」
「若是人人都能大長生,我看就不用為此擔憂,也不用出現那麼多的走火入魔的存在,也不用」
「你騙騙小孩子還行,但是要欺騙你家主子,你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徐鳳年盯著拓跋菩薩,冷笑道:「我可不是他的主子,我和他也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
「還有我能不能踏入大長生,我也沒有奢求過,因此你不用挑撥離間,也不用小覷我,若是我真的能踏入大長生,我相信,你到時候也看不見嘍。」
「不出意外,你或許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了。」
拓跋菩薩面對徐鳳年的諷刺和挑釁,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顯得很平靜,只是淡然開口:
「小子,你說話我不喜歡聽,但是現在讓你多說點,到時候殺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沒有什麼負擔。」
「我也想看一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我。」
「我最是討厭這樣的存在,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只知道在網絡上攻擊別人,我對這樣的人是很記恨的。」
徐鳳年沒有反駁,而是躺在屋頂上,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只是望著穹頂,喃喃道:
「真有些意思啊。」
「以前我是很羨慕北草原的,現在我已經走了圈圈,突然之間才發現,其實也就這樣。」
「我也見過了草原的廣闊,見過了天地的高,只是呀,我這心裏面,當時有些遺憾,比如上一次我遇上了道德宗的道士,那些傢伙,真的是遵從本心,什麼話都沒說,就和我幹起來了,我不小心殺死了一個道德宗的道士他們說要尋我報仇,但是一直沒有來,我就厭煩了,我就來了道德宗,來了道德宗,哎,一看,好傢夥,一群人正在欺負一個老和尚,而且還大言不慚,我雖然對老和尚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說不上討厭,就是單純覺得以多欺少,其實就是一種不好的現象」
「」
徐鳳年的話可謂是娓娓道來,沒有任何的停頓。
話音落下。
下方的道德宗的道士們也是聽得一陣驚訝。
道德宗的道士在北莽遇上了一個遊俠兒,他們很多人進行圍剿,但還是被對方逃走,而且放下了狠話,之後要找回來。
原來就是這個少年啊!
道德宗的道士們,心中也是暗罵:
「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能去招惹這樣的人呢?」
「現在好了,將整個道德宗都陷入了危機之中。」
「真該死。」
此刻整個道德宗內,都是在怨恨那些在北莽草原上犯錯的門人。
但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更是不能改變。
六名長老的臉上神情有些冷漠,只是看向大殿之巔,他們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此人趕走,但是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看你想怎麼做的樣子。
良久
拓跋菩薩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徐鳳年進入北莽後,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而且就現在而言。
似乎有些事情,現在也變了。
拓跋菩薩只是看了一眼屋頂的徐鳳年,然後又看了一眼呂布,暗道:
「瑪德,想對付這兩個人還真有些難度啊。」
「真不知道這個呂布到底是什麼修為?」
「我居然一點也看不出!」
「動手不動手?」
其實都在一念之間。
拓跋菩薩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動手,必然會迎來不少人圍觀,其中定然有些人想搞小動作。
特別是袁青山。
這個袁青山雖然是道德宗的宗主,但是在拓跋菩薩的心中,他知道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個什麼好人。
而且在北莽為官,同樣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存在,就連他現在是北莽的國師,以及幫助北莽女帝滅佛,其實就可見一斑。
但是這對於北莽的局面穩定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他現在反而是得到了北莽女帝的重用。
而且他還起到一個震懾北莽江湖的作用。
這一部分人也是十分的重要。
若是組織起來,也是一股非常強悍的力量。
言念及此。
拓跋菩薩則是望向了道德宗宗門深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袁青山在南疆的失利,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反而是在北莽的聲譽越來越好。
因為他一個人對抗了整個北涼集團,雖然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可以預見的是,南疆現在還會遇見些麻煩,能夠拖延時間,為北莽南下爭取時間。
「袁青山」
「你受到的影響也不小吧?」
「現在龜縮在裡面不出,已經說明了一切,只是他並沒出現,而是繼續在潛修?!還是在看戲?!」
拓跋菩薩素來和袁青山互為犄角,又互相了解。
兩人雖然沒有過多的焦急,但是已經漸漸清楚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
這種時候。
甭管是道德宗,還是北莽,還是他這個北院大王,每一步都關係到大局。
是以。
現在形勢頓時就僵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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