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豹微微皺眉,冷笑道:「世子殿下的話,我更不懂了。」
「什麼叫接名望?」
「我陳芝豹在軍中,沒有什麼名望,就是跟著兄弟們一起出生入死而已。」
「世子殿下恐怕很難借走吧?」
徐平安朝著站在不遠處的白起招招手。
後者邁著龍驤虎步,行至徐平安面前,拱手道:「見過世子殿下,見過陳將軍。」
徐平安給陳芝豹介紹白起:「這是白起將軍。」
「這位是陳將軍,北涼的第二號大人物。」
「軍中聲望最高的人。」
白起一揖:「能見到陳將軍,真是榮幸。」
陳芝豹只看了一眼白起,本想不屑一顧,但下一刻,他瞳孔緊縮,盯著白起,「白將軍?我怎麼從未聽聞過。」
白起淡然開口:「白起不足道哉。」
白起這麼說,但陳芝豹不這麼想。
他從白起身上,感受到了徐驍身上的那種殺伐氣。
那是只有被稱之為「人屠」才有的氣息。
即便是當朝大將軍顧劍棠,都沒有養成這等氣勢。
對於這種氣息,陳芝豹這樣的沙場老兵,會感受的更加深切。
陳芝豹不敢小覷白起。
他望向徐平安, 發問:
「世子,我問你,你造反,是想拉著北涼三十萬邊軍去送死?」
徐平安淡然道:「陳芝豹,本世子做事,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 。」
陳芝豹皺眉道:「是嗎?」
徐平安雙手攏袖,盯著陳芝豹,語調緩慢,「你面前有兩條路:留在北涼;另外一條離陽。」
陳芝豹瞳孔緊縮,眯眼看著徐平安,「即便你是世子,與我這樣說話, 後果很嚴重。」
「都說陳芝豹在北涼軍中威望極高,我看出來了,你們這些人此時此刻,心中在罵我,更甚者都想將本世子生吞活剝了。」
徐平安掃過眾人,臉上帶著冷笑。
就在徐平安目光掃過時,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看直面徐平安。
看到陳芝豹後,後者還是眯眼看著徐平安,「世子殿下,你想掌控北涼,現在是不是太過心急?」
「急?」徐平安輕笑道:「陳芝豹,你已經知道我想做什麼,你若是投靠了朝廷,我也不懼。」
「大不了,我重新部署北涼。」
「離陽朝堂,也未必敢用你。」
陳芝豹淡然道:「你在威脅我?」
徐平安坐在椅子上,雙手扶住椅子額,躺在椅子上,看著天空,自言自語:
「陳芝豹啊陳芝豹, 本世子這不是來同你商量,是來通知你,至於你借不借名聲,本世子不在乎。」
「因為我要的是北涼的穩定。」
「你想擁兵自重,本世子也有辦法對付你,我就當著這些人,實話跟你說,即使你離開北涼,本世子身邊這位白起將軍立刻走馬上任。」
聞言,陳芝豹面色陰沉,跟著他的那些將軍,臉上都帶著溫怒。
但是這些人都不敢爆發出來。
因為上面還有北涼王在。
陳芝豹掃過他們,意思非常簡單,不讓他們置喙。
這些人都是陳芝豹的親信,唯陳芝豹馬首是瞻。
見到陳芝豹忍氣吞聲,眾人心中憤怒,但也不敢造次。
陳芝豹似乎在思忖。
良久之後。
他淡然開口道:「世子殿下真可善待北涼三十萬鐵騎?」
「不辜負他們的期望?」
徐平安點頭道:「本世子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所有人不知道陳芝豹心裡在想什麼。
他的部將,都盯著他。
徐平安倚靠在椅子上,白起和呂布兩人束手而立兩側。
整個大廳內,落針可聞。
「我同意,但要同白起將軍比試一場。」
陳芝豹提出條件。
「怎麼比?」
徐平安饒有興趣的看著陳芝豹。
後者想了想,「既然都是武將,自然分為文比和武比。」
「文自然是行軍打仗,謀劃策略,以及兵韜。」
「文比自然是個人武力值。」
徐平安乜一眼白起,「白起將軍,有人要與你「文武」比試,接否?」
白起躬身道:「世子殿下,末將怎樣都行。」
他不在乎。
至於在何處比試,什麼時間比試,還有怎樣的題目。
只要是涉及到軍事,白起不會拒絕。
即便是武力值——
作為一個沙場老兵,戰場磨鍊, 血腥漫天,都是家常便飯。
為了殺敵,那些個本領自然是練的熟稔。
白起和徐驍不同。
徐驍是二品武夫,但是打仗是個好手,沙場帶兵,指揮打仗,臨危不變,以及用人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這也是徐驍能夠成為北涼王的緣故。
在他身邊聚集著志同道合的人。
徐驍個人的人格魅力,極其強大。
同樣。
這些品質,白起也有。
除了這些外,白起還是個個人武力值極高的人。
比如現在的白起。
就是大天象境。
徐平安轉身看著陳芝豹,笑著道:「陳將軍,你選擇日子。確定好後,通知我們。」
陳芝豹淡淡道:「不用選擇,就在此地,現在。」
陳平安:「白起將軍以為如何?」
白起恭聲平靜道:「可!」
陳芝豹是北涼最驚才艷艷的人物,在北涼就是一個行走的戰力值天花板。
在軍中更是一個可以媲美徐驍的存在。
就連徐驍都不怎麼管他。
換句話說, 在北涼現在權力最大的人是陳芝豹。
這時候。
姚簡和葉熙真也來了。
他們也是聽聞徐平安來尋陳芝豹。
兩人一來是看看怎麼回事。
二來就是看徐平安的笑話。
這兩人不支持徐平安成為新一任北涼王,因為他們心中的人選是陳芝豹。
「拜見世子。」
「見過陳將軍。」
姚簡和葉熙真兩人行至大廳,正好聽見白起和陳芝豹兩人要比試。
兩人對望一眼,心領神會,都笑了。
姚簡腹誹道:「和陳芝豹比?恐怕是自取其辱。咱們這位世子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還真是「年輕」。」
葉熙真心中冷哼:「世子殿下這是我自己找不自在。」
「白起?」
「這個人我從未聽過。陳芝豹是怎樣的人?那可是僅次於義父,就連顧劍棠都不敢說可以比。」
「況且…兩人還要比拼「武力值」。」
「倒是可以看一看熱鬧。」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北涼傳開。
頓時引來無數圍觀。
都想看看陳芝豹的厲害。
還有徐平安身邊那位白起,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是挑戰陳芝豹,這可是頭一遭。
六位義子,都齊聚。
「你們說,這白起到底是什麼人?他挑戰陳芝豹,這在北涼,還是頭一遭。」
褚祿山問道。
「褚祿山,你問這話,我覺得是故弄玄虛。」姚簡望向這個北涼的胖子,心狠手辣, 情報近乎通天,「你可是「拂水房」的頭領,你要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就更別想知道。」
葉熙真也覺得褚祿山故意陰陽怪氣,哂笑道:「褚祿山,你這拿我們開玩笑的習慣,一點都不好。」
褚祿山白了一眼兩人,淡然開口:「你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姚簡白了一眼褚祿山,似乎在想到了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清楚——
褚胖子最記仇,即便是在北涼也是如此。
凡是招惹他的人,都吃過虧。
姚簡不想招惹麻煩,也就不開口。
葉熙真也是心思深沉,很難猜透他在想什麼。
他乜一眼褚祿山,狐疑問道:
「褚祿山,看你這架勢,似乎真不知道啊!」
褚祿山嘿嘿一笑道:「怎麼?葉熙真你知道?」
葉熙真搖頭道:「你褚祿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
褚祿山又望向齊當國。
後者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褚祿山沒有繼續問袁左宗,而是嘀咕道:
「這白起要也是個厲害的人物,那麼以後北涼就有好戲看了。」
說到這裡。
這位北涼的褚胖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望向袁左宗:
「袁二哥,你當初為何不挑戰這個白起?」
被問及,袁左宗淡淡道:
「因為此人很神秘。」
「身上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還有義父的身影,甚至於他身上的那股殺伐之氣,更為濃烈。」
褚祿山一驚,「袁二哥,能從你口中聽出這樣的評價,這位白起將軍,倒是個神秘的存在嘍。」
袁左宗淡然道:「看吧。」
褚祿山知道袁二哥話里的意思。
他也不好繼續去問。
也只能望向擂台。
陳芝豹手中的「梅子酒」緊握。
白起手中的「三尺青峰」還沒出鞘。
兩人都在尋找機會。
突然兩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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