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早已抽出軟劍和祁風打在了一起,祁風招招狠辣,完全不留餘地,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而祁宵完美防守,精湛的劍法絲毫不透漏洞。
過了幾十招,祁風並未占到一分便宜,反而有落入下風之危,不由得心裡大驚,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逝。原本武功不及他的祁宵,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難道他以前是假裝的?想到這,祁風眼底陰冷狠戾閃過,猛然運氣,招式狠辣刁鑽。
面對祁風這下死手的打法,祁宵分不出半點心來,面色沉靜,劍法如行雲流水。在現代那次被姚伊雪打敗後,他就嚴重意識到武功的重要,所以後來他一直勤加練習,雖然才兩個月而已,但武功上大有突破,比之前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武功提高,以後,在面對強敵時,他也不會招架不住了。這樣,他便可以有能力保護她了!想到腦海里的那抹淡柔的倩影,祁宵眼底閃過一絲柔色和笑意。
「嘶」的一聲,是劃破布料的聲響。
祁宵片刻的走神,使動作為之一慢,而祁風趁機劍芒狠厲地刺出,要置之於死地。幸好祁宵反應得快,身形一動,避開了心臟,那凌厲的劍無情地從手臂擦過。
見沒有刺中祁宵的心臟,祁風冷哼一聲,為剛才的不得手微微有些不甘。不過看到劍尖的血跡時,心裡滿意了許多,冷冷一笑,劍如揮虹。
祁宵看也不看一眼受傷的手臂,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眸半眯,再也不敢隨意分心。
德乾殿的廂房裡,韓靜依坐於琴前,面容平靜,素手在琴弦上撫動,一曲淡淡似憂似思的音律傳出。
呆在德乾殿偏廳坐立難安的眾人,聽聞這突然而來的琴聲,原本不安害怕的心竟然舒緩了些。琴聲似是有魔力般,讓他們似乎暫時忘記了大皇子帶兵造反的慌亂害怕,反而為那以琴音來抒發憂愁的人而莫名心疼。
大殿門口,祁風與祁宵打得難捨難分。要不是祁風招式太過狠辣陰毒,估計這時他早已敗了下來。
禁衛軍死傷慘重,放眼望去,面前全是祁風的兵馬。
看著如今所剩不多的兄弟們,禁衛軍人人心裡充滿了絕望和憤恨。他們八千人,對戰十萬兵馬,就算他們個個以一敵二,也會輸得很慘。如今他們能堅持了這麼久,已經是到了極限,只是援軍怎麼還沒來?難道他們今天真的要葬身於此,讓皇宮被別人奪了去?
不!絕不!他們的太子殿下在跟他們並肩而戰,他們就是只剩下半口氣也要多拉一個人墊背!
心裡涼下去的血液升溫沸騰,原本透著絕望的眼底閃動著堅定的光芒,雖然個個身上沾滿了鮮血,但是沒有一個人想要退縮,神情亢奮。他們的太子殿下都不怕,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南門、西門與北門此時也好不到哪去,四千禁衛軍對五萬大軍,怎麼看都是必敗無疑。任城牆再怎麼加強防範,五萬人的大軍也很快破了宮門,這懸殊差距太大,禁衛軍傷亡慘重。
慕容子秋看著一大片祁風的兵馬,俊臉凝重。直到身後一個黑衣人過來向他匯報了什麼,眼底的警戒和凝重才緩解。
緩緩拿出自己隨身所帶的玉笛,放在嘴邊開始吹奏。奇怪的音律傳出,所有人聽到笛聲不由得一愣,抬頭,只見琉璃瓦上一席青衣飄飄,手持玉笛,好不瀟灑。只是突然間卻覺得腦袋一空,好似有什麼在他們腦海里撕咬一般,難受之極。
祁風軍隊中也不缺乏武功高強之人,領隊的將領見慕容子秋的笛聲不對勁,馬上便反應過來,身形一躍,已嚮慕容子秋出手。
凌厲的掌風襲來,慕容子秋面不改色,身形看似輕輕一動,卻輕易地躲過了這一掌。
那將領見沒有得手,臉色一狠,再次閃電般出手。慕容子秋眼眸半垂,笛子不曾離開過嘴邊。面對將領的攻擊,身形快速閃動著,每一次都能險險避開。
突然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而來,與那將領打了起來。慕容子秋看了他們一眼,身形向遠處飄去,只是嘴邊的笛聲始終不曾停止。
祁風的心又怒又急,他與祁宵打了許久,體力已經不支,若不是靠他習了一套陰毒的武功,早已被祁宵打敗了。可是這對他來說,心裡更加的憤恨,被一個一直以來武功都不如他的人打敗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
兩人打鬥的身影終於停下,身上都有著幾道傷口,鮮血不斷地流著,看上去,祁風更加狼狽一些。望著面前傷口沒有自己多的祁宵,祁風手狠狠握成拳頭,眼眸幾欲噴火。
祁宵並未在意祁風的恨怒,面色平靜,看著禁衛軍所剩無幾,心裡難受至極。
「怎麼,你還想等援軍嗎?哈哈!我的好皇弟,皇兄勸你還是投降的好,免得整個皇宮都是屍體。」祁風眼眸一轉,冷聲笑道。
「皇兄,你會不會太著急了?」祁宵聞言瞥向他,清冷的聲音似含著一絲淡淡的諷刺。
祁風見祁宵面不改色,嗤笑一聲,陰冷地看著他,「皇弟事到如今還是這麼嘴硬,就是不知道那位若兒姑娘是否也如此?」他倒要看看他的皇弟還能不能做到平靜如水。
祁宵聽聞他的話,眼底緊張閃過,隨即一冷,勾唇,好笑地看向祁風,「皇兄這一招真是好,可惜,能不能得逞就不得而知了。」若兒此時在德乾殿,身邊有清兒和春兒兩個會武功的丫頭守著,自己還派了暗衛保護,豈能輕易出事?想用若兒威脅他,真是該死!
「是嗎?」祁風邪邪一笑,然而還不待他再說什麼,便聽見笛聲傳來,臉色一變,眼眸狠厲地看向屋頂手執玉笛的青色人影。
祁宵也早就望了去,見著慕容子秋來了,緊繃的心鬆了松。子秋來了,那就表示援軍到了!
果然,混亂的皇宮裡突然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讓雙方正在廝殺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好奇又緊張地朝著聲響望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看到一角青色的鎧甲,隨即帶頭的人從轉角處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清一色的兵馬。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來,在禁衛軍與祁風的軍隊心裡蒙上一層恐懼和敬意,那是對強者自然而發的畏懼。
祁風看到出現的人時,臉色早已鐵青。他明明已經帶人把宮裡宮外都圍得死死的,這支軍隊是如何進來的?他絕不相信他們是一路殺進來的,那麼說,這皇宮有密道?
陰冷的眸子瞪向不知何時已經落在祁宵身前的慕容子秋身上,怒火中燒。他倒是小看了這慕容子秋,沒想到他能有這樣的手段,竟能讓他家的慕容鐵軍悄無聲息地趕來。哼,這又如何,憑區區五萬鐵軍,就想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