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朵彩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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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花紋的紋路也太細密了吧!吳雲斌盯著這花紋看了一會後,就覺自己的眼睛開始發酸,花紋上的紋路,在他眼中漸漸變得模糊和繚亂起來,與此同時,他瞳中也開始出現了梗痛,他知道,這是四季輪盤因此被引動了。
應該差不多了!感覺到自己瞳中的變化,吳雲斌立即將目光從花紋上移開,轉而向青石台中央盯去。下一刻,他就感覺眼中產生了某種欲破眼而出的澎湃力量,這種力量仿佛無窮大,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讓他認識到,這力量根本不是渺小的他能夠控制和左右的。
所以,就在這種感覺產生的那一瞬,那無窮大的力量就已經勢不可擋的破眼而出,向台中央的浮雕衝擊而去……
這就是真空零點能了吧!遭受如此強大的力量,青石台可能只是震盪出果凍效果麼?只怕連灰都剩不下了吧……不,只怕連自己、甚至是整個四季樂園都要就此蒸發掉了!感受著如此無窮大力量的他,腦中迅速升起了最壞的念頭。
不過,事實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最壞的念頭——這種力量的衝擊過後,青石台的中央依然存在著,那衝擊只是讓檯面上的浮雕盪起了一層細微的波動。
波動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浮雕表面的硬質感越來越少,漸漸軟化成果凍般的軟質,那種顫動也變得顫顫巍巍,凸出的巨蟒和文字雕刻,也在這種顫顫巍巍的軟化中漸漸淌成了平面。
這個平面,就像是用青石色澤的果凍做成的鏡子,上面有著青石特有的幽青色,卻又有著果凍的質感。幾片枯葉飄落其上,隨「鏡面」顫動而微晃,令其增添了幾分幽古。
……
看起來,青石台上的「場」真與真空零點能產生共振了,並且共振破壞了其中的某種化學鍵,令其結構框架不穩而變成了果凍般的軟質了。看著眼前的變化,吳雲斌心情有些激盪的想道。
他站在「鏡」邊,稍稍彎了一下腰,低頭向「鏡面」看去,就見「鏡」中倒映出一個幽幽的身影——那是他自己的身影,由於「鏡面」的幽青色澤,看起來便顯得格外陰沉。
只見「鏡」中的自己睜大著眼睛,瞳中閃著緩緩轉動的金芒,正迎面與看向「鏡面」的自己四目相對,上身則是著,肩上搭著一個滿是深色血跡的布包,手中還拿著一張舒展開的畫卷。
好久沒看到自己的模樣了,瞳中那緩緩轉動的金芒應該就是四季輪盤了吧?看著自己在「鏡」中的模樣,吳雲斌心中感嘆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就收起了自己的感嘆,眼中露出了震驚之意。
因為此刻,他注意了一件很是蹊蹺的事情:只見在「鏡」中倒影里,自己後面的背景竟赫然是一片沙漠,沙漠中還有著一座金字塔。
&中除了我,為什麼還會有沙漠和金字塔的景象?埃及的金字塔怎麼會倒映在「鏡」中?看著「鏡」中的金字塔,吳雲斌有些不寒而粟。
接著,他又抬頭望望天,似乎想從天空看到有類似這金字塔形狀的東西,這樣,其倒映在「鏡」中也說的過去了……然而,一眼望去,天空卻是一片郎朗,除了飄著幾朵形狀普通的白雲外,哪裡有與這金字塔形狀相似的東西?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這裡連半座金字塔都沒有,「鏡」中怎會憑空映出它的倒影?吳雲斌百思不得其解,正試圖尋找一些可能的原因時,就見「鏡」中的畫面已經有所變動——畫面中出現了一道光電,從金字塔尖射出,水桶般大小,直往上沖。
看到「鏡」中這道光電的一瞬,吳雲斌突然感覺,青石台四周的「場」好似也瞬間活躍了起來,要以青石台中央的「鏡面」為中心進行旋轉,而站在鏡面旁邊的自己,則像是被卷進了這個「漩渦場」,要被這個「旋渦場」所吞沒。
這鏡中景象的變化與青石台的「場」到底有什麼關聯?為何「鏡」中金字塔尖閃出了一道光電,青石台上的「場」就會跟著變化,讓自己產生身處「旋渦場」的感覺?吳雲斌隨即想道。
不過,放眼望去,從視覺上看,卻瞧不出周圍產生了什麼變化,平靜一如之前。
難道,自己深陷「旋渦場」的感覺只是一種幻覺?吳雲斌不由又轉念想道。
這樣左思右想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旋渦場」的漩渦在他的感覺中越來越狂暴了,與此同時,他瞳中的四季輪盤好像也因此被引得高速震盪,讓他眼中再次產生了劇烈的疼痛。
隨著疼痛的加劇,他感到身體越來越疲倦,越來越乏力。那種感覺,竟有點類似在白海中暈迷前的無力感。
啊!吳雲斌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從「鏡面」移開,用手摁向腦袋的太陽穴,試圖提一下神,減輕一點目前這又痛又乏的狀態。
他腦中的想法還在使勁的轉著:不對啊!如果是幻覺的話,為何眼中的劇痛會如此清晰?疲倦感會如此真實?……糟了,身體如果一直乏力下去,自己肯定會像再白海中那樣陷入昏迷……
……
吳雲斌如此想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此刻,他身體的變化已經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了,不管他多麼不情願,他的意識還是在一陣陣痛苦乏力中越來越模糊,直至昏迷。
……
當他的意識再次醒轉,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自己眼前一片雪白。
難道自己又回到白海中了?吳雲斌立即條件反射般的想道。
不過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因為眼前的雪白之色不僅柔和,遠非白海中那種刺眼的強光,而且,周身的氣溫也與白海的溫差巨大,他都能感到陣陣颼颼的寒意。
&嘶~!」吳雲斌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定了下神,再次向這周圍的雪白看去,就見眼前的雪白連綿起伏——自己正身處在一片無際的雪山上。
&嘶~!」吳雲斌又打了個寒顫。
他瞧了瞧著上身、腰間只圍著塊霸王龍皮的自己,發現還在自己手中握著,用衣袍包裹著的闡提碎肉也還在肩上。
還好,這些都還在!吳雲斌舒了一口氣。
不過隨後,他又開始想道:自己到底是怎樣離開青石台的?又是怎樣被送到這座雪山上的?
這是目前吳雲斌最想知道的關鍵問題,此刻一想到,就情不自禁在腦海中推想了起來——
這雪山看起來連綿無際的,不知道是不是喜馬拉雅山?單看其地形風格的話,十有是了,自己是從喜馬拉雅山開始這場旅途的,看來也要在此結束這旅途?
在青石台上的時候,那種感覺中的「旋渦場」到底是什麼?自己會從青石台來到這裡,與那「旋渦場」有多大的關係?又與青石台中央「鏡面」中憑空映出的金字塔有多大的關係?
會不會?「旋渦場」是一個空間隧道?自己是不是被這空間隧道傳送過來的?
……
對了!突然,吳雲斌又想起了闡提在血書中留過的言:離開四季樂園的方法就在中!——自己正是基於此去查看變化的啊!
現在,是查看了,離開四季樂園的目的也達到了,不過,卻是以一種令自己如此意外的方式!……細細回想起來,這應該早就在闡提的預料之中了吧!不然,他怎會在血書留言中加以引導!
……
吳雲斌想著,思緒正凌亂間,突然,他發現,在附近的一處山腰彎處,隱約出現兩個身影向他這邊走來,那兩個身影似乎還沒注意到吳雲斌的存在,正邊走邊談論著什麼。
這裡竟然還有其他人?吳雲斌發現有人向他這邊走來,立即警惕起來,貓著身子,向旁邊一個容易隱匿身形的雪堆靠去,隨後,躲在這雪堆後觀察那兩人的動靜。
隨著兩人的走近,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慢慢的,吳雲斌眼中透出了一股耐人尋味的意味——他已經認出了這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