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好。」話一出口杜薇便後悔了,她的聲音里明顯帶著絲顫抖,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臉漲得通紅。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剛才凡心大亂。
原本想說的正事此刻卻是一件也想不起來了,她只想著快些幫他將衣裳換了,逃離這狹的小屏風後面。
風暮寒卻顯然不打算放棄這好玩的一幕,身體向她面前靠過去……
滾燙的熱度隔著她薄薄的衣裳傳遞過來,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要帶著她的心也跟著一同跳動。
風暮寒的臉與她近在咫尺。低頭凝視著她,唇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看來薇兒當真喜歡的緊。」
杜薇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居然緊緊地抵在了他的胸口。
「喜歡才怪!」杜薇像被燙到似的,急忙將兩手抽回去。低著頭匆匆將乾淨的內袍幫他換上。
耳邊似響起風暮寒的輕笑,她只顧低著頭,心中的小人又羞又惱咬牙切齒的。
忽地,她的目光掠過他的腰際,原本打算將扣子系起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
風暮寒身上遍布著猙獰的舊傷,即使閉著眼睛,她也能記得起每一處傷痕的模樣與位置。
可是她現在突然發現。他的腰際處又多添了一處新傷,雖然已經痊癒,但那猙獰的模樣還是不由得讓她心生寒意。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撫上那塊傷疤。
風暮寒一愣。低頭看向她觸向自己身體的那個位置。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喃喃道,語氣已然恢復了平靜,剛才的旖旎氣氛頓時消失不見。
「有半年了,記不太清。」風暮寒語氣淡淡,似不在意的將袍襟攏起,遮住了身體,轉身對外面吩咐道:「備水沐浴。」
杜薇一個人被留在了屏風後面。呆呆的站在那裡,白了臉色。
半年前……那時他還在莫子國。
雖然現在他們好似已然忘記了之前的種種不快與裂痕,但看不見的不代表不存在,他們平時都小心的迴避了關於莫子國的話題,那道傷痕卻像一團明火,清晰的灼燒了她的眼,刺入在她的心間。
水房的屏風後傳來潺潺水聲,水霧氤氳,撲面而來。
杜薇遣退下人,悄悄步入到他身後。
風暮寒背靠在浴桶邊緣,長發散開落入水中,沉沉浮浮,如墨錦長絲。杜薇取過水瓢緩緩澆在他的發間,又取來皂角塗抹在他的頭髮上面。
風暮寒微合雙目,任由她擺弄,唇角難掩愉悅的笑意。
待到他沐浴完畢,出來沖洗時,回頭發現杜薇已經跑的沒了影,心中更覺好笑。
回了寢室卻見她仍站在花窗前,臉色微紅。
「無事獻殷勤……想來定是有什麼事想與為夫商議了?」風暮寒來至她身後,將她摟進懷中。
杜薇嘴唇翕動幾下,腦子裡卻亂成一團,平時的精明伶俐全都不知跑到哪去了。
「現在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說了。」風暮寒蠱惑似的在她的耳邊低語。
杜薇沉默半晌,突然喚了他的名字,「暮寒……」
風暮寒渾身一滯,沉聲回應,「嗯?」
「若是有一日你發現我有事背著你,你可會生氣?」
風暮寒眸光閃爍,薄唇掠過她的耳際,「你可知本世子平生最恨被人欺騙。」話音剛落,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唇邊忍不住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然後呢?」杜薇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烏黑的眸子水靈靈的,似兩汪清泉,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然後……為夫定會罰你。」
杜薇沉默了一下,似有些緊張,「怎麼個罰法?」
風暮寒摟著她的手微微一頓,下一秒手臂收緊,俯身便將她的唇吻住。
狂熱的,像是要將她活生生拆骨入腹般的拼命索取,連同她發出的輕吟也被吞噬,溫熱的呼吸參雜糾纏,直到深入肺腑,由無形的火焰將他們一同燃燒殆盡。
杜薇好不容易才掙脫開,拼命喘息,粉嘟嘟的嘴唇卻向上揚起,嗔道:「這便是你的懲罰?」
風暮寒眸光一凜,狹長的眼中露出危險的氣息,「這才剛剛開始。」說罷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等……等一下,我要說的是正事……」杜薇見狀著了慌,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想從他的懷中掙開。
風暮寒將她丟至床榻上,反手一揮,細紗床帳如煙般傾瀉而下,將兩人的身形罩入其中。
屋裡伺候的丫鬟不知什麼時候全都悄悄退了出去,連同房門也被關了起來,屋內頓時顯得異常安靜,唯聞他們彼此間急促的呼吸之聲。
「為夫現在要說的也是正事。」衣袍掠開,風暮寒俯身將她按在床上,猶如野獸居高臨下審視著自己利爪下被俘的獵物。
杜薇這會腦子全都亂成了一鍋粥,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嘛,早知道就什麼也不說了……
「你以為不說就萬事大吉了?」風暮寒一語中的。
心中所想一下便被他拆穿,杜薇驚恐的瞪圓了眼睛,雙手護在胸前,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好似一隻無辜的白兔,在野獸的面前連半絲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只能束手待斃。
風暮寒原本還想逗弄她一番,結果反被她這模樣勾得心中暗火頓起,索性一口咬在了她雪白的玉頸側面。
杜薇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風暮寒鬆開牙齒,舌尖舔舐著剛才被他咬出的齒痕,幽幽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不然休怪為夫大刑伺候。」島宏見才。
杜薇被他逗弄的渾身發軟,與往日的細心溫存不同,這時的風暮寒帶著幾分狂野,帳子裡儘是他的氣息。
杜薇閉上眼睛,盡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跟心跳,她只覺身子越來越輕,似要飛升到天際似的,再也不屬於自己。
就在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越過天際,眼前閃過道道白光之時,耳邊卻傳來某人一聲輕笑,動作放緩,霎時間將她從雲端拉回了凡間。
來回幾次,杜薇被折騰的終於承受不住,開口求饒。
「現在準備說了?」風暮寒促狹道,「為夫洗耳恭聽。」
杜薇又羞又惱,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傢伙所謂的懲罰就是指這個,把她折騰的欲仙欲死然後再把她打落凡塵。
「風暮寒……你……你個混蛋!」聲音衝口而出,卻帶著令她自己也感到羞怯不已的顫音,烏黑的眸子儘是迷離之色。
風暮寒心滿意足的笑出聲來,「口出穢語,罪加一等。」說罷身子猛然一送,杜薇失聲尖叫著再次迷失在了那道耀目的白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