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陌生人似乎是排著隊,安靜、快速地湧入到「列車」中,讓距離最近的地豬和「貓」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快,方圓幾米的走廊之內全都站滿了人,若是人群繼續站在原地,後面的人便無法上車了。
「情況好像不對」白九盯著這些面孔,看了看他們骯髒的面容和破爛的衣服,小聲說道,「這些人像是「原住民」。」
「媽的」羅十一聽完當場懵了,「「原住民」下班也回「列車」?」
「嘖,你是不是有大病」周末向羅十一翻了個白眼,「「原住民」下什麼班?」
錢五此時扭頭看向地豬:「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地豬看著遠處那眾多進門的人,默默搖了搖頭,「「原住民」從來都不會上車。但我總感覺情況不對咱們這群人太顯眼了,需要先走。」
「好」幾個人趁著人群逐漸壯大,趕忙離開了此處。
可無論是魏楊還是上車的「原住民」,他們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當登上「列車」之後,尚有左右兩條路可選。
在這條長長的走廊當中,若是沒有內部人員接應,這群人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前往錯誤的方向。
就算他們僥倖走對了,也有概率死在其他「生肖」的手中。
更何況當這群人出現時,「列車」能夠一眼望到頭的視野已經被他們從中間阻斷了。
現在無論從「列車」的哪個方向看向這裡,最終都會看到黑壓壓的人頭齊聚。
燕知春在聽到周末說出「任務全部完成」時,第一時間帶著身後幾人和地蛇上了車。
看起來似乎所有的「極道」都心照不宣地等待了一會兒,導致他們上車時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人影,很少會看到「生肖」。
地蛇的房間距離下班的地點非常近,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整支小隊都藏進了地蛇的房間。
這也是燕知春第一次走進「生肖」的住處,感覺情況有點詭異——
所有「生肖」的房間都這麼少女嗎?
這裡和外面的老舊木牆不同,貼滿了粉色洛可可風格的牆紙。房間內的床頭和書桌上除了書之外,擺著從各處搜集而來的小裝飾品。
燕知春感覺跟地蛇比起來,自己活脫脫就是個男孩。
不僅髮型十年沒變過,一套一模一樣的白色裙子都買了三件,這樣就可以不必糾結每天穿什麼,也不必在意其他人對自己審美的眼光,極大的減輕了內耗。
「死丫頭,坐啊。」地蛇伸手跟燕知春和幾個「極道」揮了揮,「都站著做什麼?」
「我有點坐不住」燕知春說道,「我們是不是太順利了?」
「順利?」地蛇輕笑一聲,走到一旁的五斗柜上開始給眾人泡茶,「你們這裡滿打滿算才站著不到十個人,這就算順利了?」
「至少目前看來是順利的。」燕知春扭頭一看,牆角放著一箱帶血的繃帶,「白蛇,你受傷了嗎?」
「我」白蛇聽後略微一頓,「我有點舊傷,至今都沒好,不礙事的,定期清理一下血就行。」
「好吧」燕知春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我總感覺情況有點奇怪」
她轉過身對著身後幾名「極道」說:「有誰聽到周末發來的「傳音」了嗎?」
眾人紛紛搖頭。
「「傳音」」白蛇聽到這句話,手中倒茶的壺略微停止了一下,隨後說道,「死丫頭你們準備用「迴響」在這個地方大鬧一場卻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古怪之處嗎?」
「這個地方?」燕知春說道,「難道這裡不能發動「迴響」?」
「怎麼說呢」白蛇將手中的茶杯舉了起來,回頭遞給了燕知春,「就好像開了幾年叉車的人去學開快艇,悟性高的人馬上就能掌握,至於不太開竅的人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燕知春接過茶杯,感覺這種「不能迴響」的情況似曾相識,自己好像已經提前得到過鍛煉了。
「這不是和「倉頡棋」差不多嗎?」
「「倉頡棋」?」白蛇一愣,「什麼意思,那不是個傳說嗎?「桃源」真的有「倉頡棋」的場地?」
燕知春沒有回答,只是面容有些著急。
雖然自己得到了鍛煉,可「極道」其他人呢?
一旦周末的「傳音」不能發動,眾人只能像煙霧之中行軍。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燕知春扭頭對地蛇說道,「我們想要找一隻黑羊,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地蛇聽後頓了頓:「他的房間倒是不遠可你們現在要怎麼出去啊?」
「時間很緊張。」燕知春又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和黑羊一起到達「貨艙」,解放所有「螻蟻」,如果我們不能在規定時間之內解放,「螻蟻」就會被派往「終焉之地」,到時候我們的任務會滿盤皆輸!」
「天殺的」地蛇眉頭一皺,「你們這是多麼大的雄心壯志啊」
「所以我們就算有死亡的概率也必須現在出發。」燕知春又說道,「我有「奪心魄」,你有「蠻力」,理論上咱們不會懼怕單獨的「生肖」,就算是「地級」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是,我還有「致哀」。」
「別提「致哀」了,你那「致哀」不添亂就不錯了。」燕知春說道,「如果你擔心有危險的話,可以給我指一個方向,我帶著人自己去。」
地蛇思索了幾秒之後,搖搖頭說道:「姐妹,你可能把我想得太悠閒了,我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去擺平呢。」
「你?」
地蛇回頭指了指牆角的那些繃帶。
「我要去把這些傷口還回去。」他說,「還給那個最偉大的發明家。」
「發明家?」
「不為了什麼「大計劃」,不為了什麼「終焉之地」,更不為了造福於誰。」地蛇說道,「只是我和他的私仇,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他死」
燕知春聽後點點頭:「但你這個「私仇」聽起來很危險,你沒問題嗎?」
「我?不姐妹。」地蛇笑著搖搖頭,「我們這種人居然學會了反抗,你應該替我開心才是。」
燕知春神色複雜地抿了抿嘴唇,想要伸手拍拍地蛇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可馬上觸碰到地蛇的時候又想到了什麼,把手縮了回來。
「那就一起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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