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眼前人猴出現的瞬間,地面上的鐘震喉嚨處也出現了一根消失的鐵棍。
看情況像是眼前的人猴剛剛拿著一根看不見形狀的鐵棍刺穿了他的喉嚨,如今自己跟鐵棍一起顯出了身形。
可就算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眾人腦海當中依然充滿了疑問。
一個帶有「迴響」的「生肖」出手殺人?
由於死去的鐘震根本沒有明確的陣營,所以眾人也沒有辦法以此推斷人猴的陣營。
「什、什麼萬歲不萬歲的,聽不懂」趙醫生立刻賠笑一聲,「您也是來刺殺「叛亂者」的吧咱、咱們是一夥的。」
林檎趁二人說話間,謹慎地從鍾震腰間抽下了皮帶,隨後來到瀟瀟身邊幫她勒住了大臂止血。
金元勛也伸手擦了擦眉間的血,來到趙醫生身邊謹防不測,他感覺眼前的人猴能力有些像自己,都能在某一個地方憑空現身,但對方比自己強大之處在於可以讓一根鐵棍也憑空現身。
像是「躍遷」,又像是「挪移」。
人猴往前一步:「解釋多了我有可能會死,這也是我為什麼只能在濃煙之中現身。」
見到眾人懷疑的表情,人猴再一次開口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有一計。」
趙醫生知道現在問題就出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生肖」,畢竟這廣場上的每個人基本上都各懷心思。
有人要摧毀巨鍾,有人要殺掉反叛者,有人想要拿到一千顆「道」,恐怕還有像鍾震這種想要趁亂復仇或是發泄殺戮的人。
此時有「生肖」主動提出合作,趙醫生自然難以建立信任。
「您說您有一計」趙醫生低聲說道,「我擔心這個「計」會讓我們喪命」
人猴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之中正在逐漸消散的濃煙,隨後低下頭將自己空空的手掌舉到了趙醫生面前。
片刻之後,那手掌上多出了一把帶血的摺疊刀,正是先前鍾震手中的那一把。
這刀子不知道何時被人猴拿走,甚至還藏在了手中。
只不過人猴並沒有握住刀柄,只是將刀子靜靜地置於手掌上,看意思是想把刀子遞給趙醫生。
「總之」人猴說,「想要讓你們喪命,犯不著用「計」。」
「呃」趙醫生感覺人猴說得不假,就算剛才人猴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也足夠他把這隱形的刀子插入自己身體了。
人猴小聲道:「這刀子給你,如果你覺得有詐可以隨時殺掉我。」
趙醫生聽後雖說不解,但保險起見還是伸手接過了摺疊刀。
人猴也趁此時再往前了一步,說道:「雖然這期間出了很多意外,但這場濃煙幫了我們,現在只有我這一計能夠完成計劃。」
「你」趙醫生將信將疑地看著人猴,不知作何表態。
「濃煙馬上就要散去了,到時候白虎更瘋,香味更強,我們會毫無勝算。」人猴猛然拉住了趙醫生的手,「你應該是春姐派來破壞巨鐘的人選,是吧?」
人猴一句話當中透露出許多重點,讓趙醫生感覺他似乎真的是自己人。
「是的,我是」
「你破壞它需要多久?」人猴指著身後的濃煙問道。
「我不好說」趙醫生面色為難地說道,「我從來沒有破壞過這麼大的東西它就像一座矮樓一樣,我肯定沒有辦法讓它一瞬間消失或許需要幾分鐘?」
「幾分鐘」人猴抬起頭來再次看了看煙霧,「現在白煙馬上就要散去,幾分鐘的時間太長了。白虎應該只是暫時分不清你們的位置,一旦視野恢復,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所以該怎麼辦?」林檎也在一旁說道,「是應該讓白虎先冷靜下來嗎?」
「不」人猴搖了搖頭,「白虎現在處於某個失去理智的臨界點上,想要將他拉回「冷靜」需要做出的努力太多了。」
「那依你的意思?」林檎頓了頓。
「只能讓他更瘋。」人猴說道,「只要他再瘋一些,就會陷入無法思考的狀態了。」
趙醫生和林檎、金元勛瀟瀟聽後互相看了一眼,感覺人猴提出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計劃。
「現在不能去觸摸巨鍾。」人猴說道,「想要破壞巨鐘的話,接下來聽我安排。」
「極道」眾人開始在濃煙之中逐漸恢復了視線,似乎此處釋放濃煙的源頭已經消失了。
可此時映入眼帘的場面要比剛才更加駭人。
濃煙逐漸散去的場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大片屍體和傷者,許多站著的人也在互相廝殺之中。
或許一開始這些人帶著各自的目的前往廣場,可很快眾人就變成了為求保命而殺招盡出的狀態。
張山和李香玲站在燕知春面前,將她護在身後。
而一旁的江若雪和周末看似都受了輕傷。
「嘖,你們他媽的怎麼不再晚點來呢?」周末說道,「怎麼不等這兩個賤人死了再來呢?」
「你少說兩句!」江若雪推了周六一把。
「我干,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張山笑道,「幾百個人的群架啊,能抄傢伙的抄傢伙,不能抄傢伙的放「迴響」, 走到一半又是爆炸又是濃煙,從廣場邊緣挪動到廣場中心可真是費了老勁。」
「像是走了一遭火焰山。」李香玲也在一旁說道,說完她便在手中揮舞了一下棍子,看了看濃煙的軌跡,「山哥煙好像正在消散。」
「消散?那可麻煩了。」張山回頭看向燕知春,發現對方的眼裡已經有光了,「喂,一會兒白虎可就火力全開了,咱們死得人會更多,你怎麼說?」
燕知春深呼一口氣,回道:「情況不對的話,麻煩你們帶著「天堂口」全員撤離,今天「極道」一步都不會退。」
張山聽後頓了頓:「就算你們有可能全員都被剝奪理智,也一定要死在這裡嗎?」
「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只是上午起床,走在路上尋找今天要進行的「生肖遊戲」,聽到某個廣播之後稀里糊塗地跑到了這裡捲入了戰場。可對於我們來說,幾十年來已經將所有的心血鋪在了此處。」燕知春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我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逃脫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支撐我們活下去。」
張山聽後愣了愣想要說話,卻發現燕知春的雙眼當中充斥著極深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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