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北斗陣乃是宋朝時玄門大宗師王重陽所創,威力無窮,可謂天下奇門之首,奈何慕容家只得陣法殘卷,空有其陣卻無功法,這天罡北斗陣需七人搶先宮位,相互配合,身體相接內功互通,聚則七人之力便是一人之力,散則一人出招便有七人協同,時無功法威力大打折扣,取之無用,棄之可惜。直到上代慕容家主遊歷藏邊,在一處山峰下見五具骸骨,其中一人身上有藏文秘籍一本,這慕容家家學淵源,區區藏文如何能難得倒,轉譯之下竟是一本密宗功法,修習者只需相互手抵後心,可將二人內力合為一人之功,於是乎將其用在天罡北斗陣中,竟將這失傳的陣法重新構建起來,不過佛道殊途,雖不如原陣法威力無窮,但終歸是復活了天下第一奇陣,再後來有慕容朗月設九宮,添八門,輔以二星位,自這九曜星君修習以來,大小陣仗傷了無數前來闖塔的高手,迄今為止也就只有劍魔聶三千破陣而出,如今將封不拜和李赤霄困在其中,當真是兇險萬分。
李赤霄王道心法中有一招名為君臨天下,夫帝王者乃占據天時,每日需得朝帝星紫薇吞吐內息,此刻內功外放,周身纏繞紫微劍氣,這紫微劍氣乃是護體真氣,正如鬼王的陰氣,卓不凡的北冥真氣一般,護體真氣需得九品修為中八品以上,六重天裡劍芒修為,三境界內忘我境界,方才能做到內功外放,護住周身,非一流高手無真氣護體,封不拜見師兄火力全開,也不再留手,臣道劍招中以破虜最為剛勁霸道,比之李赤霄雖不能外放真氣,但凝氣入劍,一時間那凌煙劍如起風雷,喇喇作響。仗劍在手猛下殺招,一招橫掃千軍掃出無形劍氣,直逼退幾人陣腳,九曜星官見來招兇猛,不及功力相互傳遞,均撤幾步,這區區幾步看似無礙但腳下九宮之位一亂,八門亦亂,生門頓開。
「師弟,速速入塔!」李赤霄見勢,招呼一聲,韓林軒登時腳底生風,快步入陣,藏鋒谷修習道家經典,自然通曉九宮之數,於是乎搶先宮位,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眼見穿出陣腳,不想錢天璇一根精鐵齊眉棍順勢來到,想要將韓林軒逼回陣中,須臾之間這九宮變會合攏,到時候生門一斷,再想出陣難比登天。
「師弟莫慌!」忽聽李赤霄一聲呵斥,只見一劍西來,直奔錢天璇胸口,那錢天璇只得收手回防,精鋼齊眉棍橫在胸口,格定秦劍,一聲金屬交鳴,那王道內功的獨孤內勁登時間透體而過,只覺得雙手發麻,竟有些握不住齊眉棍。
韓林軒也不遲疑,猛的衝出天罡北斗陣,竄入麒麟冢內。
「獨孤一劍,果然厲害!」
「比之當年天下無敵的聶三千如何啊!」
「哈哈哈哈,斗有一番狂氣,自然是差得遠呢!」
「哦?那一會讓你趴在地上時再問你如何?」
「小子狂妄!」
見韓林軒入了麒麟冢,李赤霄和封不拜鬆了一口氣,也不管九曜星君收攏宮位,換走生門,只是在陣中遊走避開,只待韓林軒去而復返,若是盜走慕容朗月的屍身端是這九曜星君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必定追擊韓林軒,畢竟職責所在,那時節這天罡北斗陣自然會不攻自破。
「兩個小子,方才蹦噠的挺歡啊,怎的如今不行了?莫不是在等入麒麟冢的小子出來?來個裡應外合?哈哈哈哈,那就不必等了!」趙天樞主陣眼,守的宮位四平八穩,見錢天璇猛攻之下這師兄弟二人都不硬接,便猜出了他們的心思,當下出言說道。
「此話怎講?」
「怎講?這般講!」只見他手提著鐵蕭,當下運足內力猛的拋出,直奔這塔前兩隻漢白玉的麒麟而來,只聽得一聲響,那鐵蕭插在麒麟的額頭,麒麟冢的斷龍石應聲而下,千斤巨石封住入口,那韓林軒也被鎖在其中。
「啊!狗賊!」李赤霄與封不拜得見大驚失色,那小王爺顧念手足安危,更是怒呵一聲,全然不顧這腳下宮位,運起十成內功,風雷一劍破空而來,趙天樞眼見著這橫掃千軍殺將過來,怡然不動,錢天璇,孫天機,李天權,相互手抵後心,三人內力相通,借著錢天璇的精鋼齊眉棍硬接這霸道的劍招,內力相衝之下,小王爺被反震出去,登時吐了一口鮮血,顯然受了內傷。倒不是這小王爺魯莽,這麒麟冢乃是由天罡岩攢成的石塔,這石料異常堅固,用西域烈性黑火焰炸尚且不能大規模開採,若被這麒麟冢鎖住,只有被困死其中的份,此刻若想開啟斷龍石只有靠那慕容家獨門內功,此刻韓林軒身在麒麟冢,封不拜如何能不焦急。
「師兄破陣吧!小師弟在這裡面,若是沒有慕容家的獨門內功斷然開不了麒麟冢,你我殺將過去,擒來慕容龍城逼他開這斷龍石!」
「此事稍後再議,先破陣再說!你且先幫我抵擋片刻!」
「你要用那招?」
「形式所困,不得不用!」
「好!」
這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那九曜星官如何能聽的明白,只知道李赤霄要調息片刻,似乎有什麼殺招要用,趙天樞可是不怕,畢竟有這天下第一奇門陣法,又輔以密宗的傳功之法,如不是突破第九品修為,六重天中化有形為無形,強行破陣,憑藉這二人功力雖不能登時斬殺,但耗他個個把時辰拖來援兵或者耗得二人油盡燈枯,自然可以取勝。
「兩個後生,你二人勝不得我九人,我九人一時也勝不得你,若說修為爾等以二敵九已經勝了,若論手段,我區區慕容府幾個看墳守墓的奴才能收拾了藏鋒谷的高徒也算是勝了一籌,速速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小爺封不拜自出了藏鋒谷兩軍陣前不知死過多少回了,想讓我投降,門都沒有,家父靠山王曾教導我,封家的男兒只有戰死沒有苟存!」
「你莫要嘴硬,方才與我等內力相抗,已經受了內傷,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們一個王爺世子,朝廷命官,一個貴為皇子,更有可能是一國儲君,殺你們我慕容家萬萬不敢,不過如此大鬧麒麟冢,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也叫江湖之人小覷我碧海雲天!」
「廢話少說!動手吧!」
小王爺調息一口真氣,仗劍而立,此刻李赤霄已經在他身後運功打坐,李天權大手一揮,一手木葉飛花直奔封不拜襲來,那柳葉如飛刀一般迎面射來,封不拜擋在李赤霄身前,挽了個劍花,將凌煙劍武得飛出不來,水潑不進,一輪柳葉後馮隱元提判官筆之打小王爺穴道,封不拜與之纏鬥在一起,本來這馮星君並非小王爺對手。奈何方才內力沖劑,此刻丹田之內調動不了內息,是以用不出那風雷之劍,雖是膂力過人但沒了臣道心法中的破虜決輔助,卻也失了七分剛勁霸道的內勁,只能勉強支撐。
孫天璣自站宮位,守在景門處,此刻他與李赤霄最近,眼見著封不拜無暇抽身,與周宇衡對視一眼,二人移宮換位,由周星君守住景門,他抽身而出提起一柄短戟直撲向李赤霄,興許是不敢傷這二黃子性命,畢竟皇室之人,若真害了他的性命,那當今天子震怒,兵發姑蘇,他碧海雲天如何能與軍隊抗衡,到時候慕容家幾百年基業勢必化作焦土,於是乎倒提短戟,手上只用了三成內力,奔著李赤霄的穴道而來,只想著擒住這藏鋒谷之徒,滅一滅死鬼卓不凡的威風。
此刻李赤霄正在調息運功,眼觀鼻,鼻觀心,封五感,運周天,對外界事物全然不管,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照此情形被擒只是遲早的問題。這可苦了咱們的小王爺,這面剛剛退了馮隱元,那面孫天璣又將了一軍,無奈之下強運內功,調動丹田中僅有的內力,一招西北望射天狼,那凌煙脫手而出,直奔這孫天璣射來,雖說沒有初時的霸道,但是這一劍又驚又險,孫星君不得不棄了二黃子來硬接此劍。
「師兄啊師兄,你好了沒有,兄弟我可頂不住了!」封不拜強運內功,此刻嘴角不住地留下鮮血,氣走差路,這是練功走火入魔之像,危在旦夕。
「大哥,他強運內功,走火入魔了!」
「好機會,闓陽,拿下他!」
「好嘞。大哥!」
吳闓陽武動雙刀,衝著封不拜撲面而來,此刻小王爺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只能束手就擒。
!!」
「天地如薪火,舉世如鼎鑊,唯有心如鐵石,方能無所畏懼,若今日身死,願用明朝生生世世換今生一日天下之主!我為王道,我即是天!」
只聽得一聲呵斥,李赤霄從封不拜身後緩緩站起,此刻收了紫微劍氣,袖口無風自動,周身內功雖未外放,但卻充盈飽滿,隱隱竟有突破之像。
「九品,九品!闓陽回來!他突破九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