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誘捕(上)
白蓮教之起源眾說風雲,已不可考,但最為流行的兩個說法:一是:南宋紹興三年(一一三三年),江蘇吳郡沙門茅子元創立白蓮宗,初為佛教一支;二是:白蓮教最初稱摩尼教,本是波斯人摩尼所創,唐武則天時傳入中土,因教義崇尚光明,又稱明教。但不管是哪種說法,白蓮教在朝廷眼中都是叛逆的代名詞,唯一例外的就是元朝——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後,白蓮教受到朝廷承認和獎掖,進入短暫的全盛時期;後來朱元璋藉助白蓮教(明教)的力量奪取政權之後,在《明律》中明確取締「左道邪術」,白蓮教從此勢落,轉入了地下,但起兵造反之事始終不絕。在白蓮教的歷史上,出名的人物可是不少:北宋方臘、南宋鐘相
、楊么、元末韓山童 、劉福通、朱元璋,明代趙全、 徐鴻儒。
以胤祚前世那會兒的歷史觀來看,白蓮教是反抗封建統治的急先鋒,是進步的代名詞,總之都是褒多於貶,不過在胤祚看來那全是後人在瞎扯淡,白蓮教完全就是顆社會毒瘤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政治主張,完全是為了造反而造反,誰當政他就反誰,即便是在白蓮教被官方認可的元朝也不例外,很有一股子無政府主義的架勢,教眾大多是社會底層那些個沒頭腦的傻瓜,總是被利用的最佳對象。
姑且不論胤祚跟白蓮教這會兒已經是死敵,壓根兒就沒有和解的可能性,即便是能和解胤祚也不會放任這顆社會毒瘤在朝野間上躥下跳地折騰個沒完,再者,胤祚始終在懷疑白蓮教跟老八甚或是老四有牽連,若是能趁山西軍權在握的時候,不說將白蓮教連根拔了,就算是給它一個沉重的打擊,胤祚也很是樂意為之的,只不過讓胤祚感到撓頭的是:自打羊腸峽刺殺案之後,白蓮教就沒了動靜,饒是胤祚手中強大的情報體系也沒能發現白蓮教的影蹤,這令胤祚很有些子頭疼。
這二十餘日來,山西巡撫諾敏算是已經被胤祚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叫他往東他絕不敢向西,一道道公文都按照胤祚的指令發了出去,再加上新任山陝總督搏雯坐鎮太原,手握重兵,借著緝捕白蓮教的幌子,全力支持田畝丈量,又有著山西布政使姚澈在各地奔走監督,那幫子大小官吏就算有心拖延,也沒那個膽子去試試胤祚手中的屠刀快不快,原本久拖不決的丈量工作進展神速,現如今已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如不出意外幾日後就可完成全部工作,到了這會兒,胤祚總算是鬆了口氣,開始有閒暇去考慮剿滅白蓮教的事情了。
胤祚原本以為拿住了「峻岭」的大統領逍遙書生陳萬隆,又收服了山西巡撫諾敏,必然能找出白蓮教與老八相勾結的證據,可遺憾的是:諾敏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而陳萬隆僅僅知道老八另外派有人手到山西,至於相互間的配合還沒來得及開始陳萬隆就被抓了,陳萬隆既不知道老八另外的人手究竟是什麼貨色,也不知道現如今那幫子人手是不是還在山西。至於老四那頭的人馬,了因及其他幾個高手都戰死了,被抓的僅僅只是些小角色,根本就不知道內情。胤祚絕對相信「暗箭」的逼供能力,也確信這些俘虜說的是真話,可如此一來,白蓮教到底是誰的人馬,這還真就成了個未解之謎了。
從那幫子被俘的老四、老八之手下問不出個名堂來,胤祚沒奈何之下也只能將主意打到了被他生擒的那個隋芳身上了。說實話胤祚並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物,也沒什麼不能對女人動刑的不良嗜好,在胤祚看來,一切的敵人不管他是婦孺還是老幼,敵人就是敵人,不能收服的話,就永遠是敵人,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之所以一直沒有對隋芳進行審訊並不是胤祚憐香惜玉,而是胤祚忙得忘了這個茬——將隋芳關在了驛站之後,胤祚就沒再想起過這事兒,而胤祚一向治下極嚴,他不提,手下們也不敢問,就這麼一直拖著了,直到琢磨著該是對付白蓮教的時候,才記起來自己手中竟然還握著一張大牌呢。
審訊美女是很刺激,可胤祚卻沒有種虐待的傾向,他也懶得去親自審訊隋芳,只是將一號叫來,讓一號去審訊隋芳,胤祚僅僅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本王只要結果,再有就是別將人玩死了,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驛站里沒有刑具,也沒有專用的牢房,不過這難不倒一號這個審訊的老手,從胤祚那兒領了命,一號沒有絲毫的耽擱,領了幾個王府校尉直接就奔後院而去,揮手讓守衛在門口的幾名善撲營軍士退下,也不多話,徑自將隋芳捆於長椅子上,拿出一把小刀子緩緩地割著隋芳身上的衣裳,邊割邊道:「隋小姐,得罪了,本人一向不喜歡暴力,不過嘛,也不反對暴力,只要你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本人的問題,一切都好說,否則呢,本人也不好太為難你,這裡有四個漢子,可以輪著侍候你,唔,包你滿意如何?」
隋芳雖是江湖女子,可畢竟是女子,這時節的女子對貞操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如何聽不懂那個「侍候」是啥「侍候」,起先還是破口大罵,到羅衫半解的時候就成了痛哭,可就是不回答一號的問題。眼瞅著自己即將赤身裸體,隋芳羞惱之下,試圖咬舌自盡,卻根本快不過一號的手,下頜骨生生被卸了下來。一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僅著貼身肚兜的隋芳,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道:「咬舌自殺?唔,這可要不得,不過你就算是死了也沒用,本人大可將你的裸屍掛在城門上,讓滿大同的人都好好地欣賞一下隋小姐的身材,唔,這身段還不錯嘛,本人最後再問你一次,答是不答,搖頭,那好啊,劉三,你先上,便宜你小子了,這可是頭湯啊。」
劉三是個絡腮鬍壯漢,此時一聽一號發話,也不作聲,慢慢地脫著自己的衣服,一副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的架勢,頓時嚇得隋芳臉色發青,只不過她的下頜骨被卸了,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只是依依嗚嗚地求著饒。待得劉三露出了滿是黑毛的胸脯之時,隋芳已是面色慘白,不住地點著頭,示意自己願意招了。一號嘿嘿一笑,伸手推上了隋芳的下頜骨,笑眯眯地說道:「本人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別指望能咬舌自盡,別說你快不過本人,就算你死了也是一樣,滿大同的百姓可就有眼福了,說吧,誰派你們來刺殺王爺的?你們的老巢在什麼地方?都有哪些人?說!」
隋芳雖是白蓮教眾,時常行走江湖,怎奈始終都是在母親的照料下過日子,哪能經得起這種陣仗,到了這會兒也就有啥說啥了,只不過她所知道的東西其實少得可憐,也就只供出了山西境內及其它幾個省的聯繫人和落腳點,其他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懂,一號換了幾個法子又恐嚇了一番,直到確信隋芳已然供出了所知的內容之後,這才緊趕著去向胤祚匯報情況。
奶奶的,鬧了半天,這貨就是個雛兒,啥事都不曉得,媽的,晦氣!胤祚掃了眼供詞,還真是有些子苦笑不得,想了一下,還是讓一號帶了些人手,通知大同總兵府去抓人,不過遺憾的是,那些個落腳點早已人去樓空,滿地的灰塵顯示,那兒早就沒人住了,無奈之下,胤祚也只能問計於林軒毅了。
林軒毅笑了一下道:「這有何難,左右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此女既然是隋劉氏的獨女,料想隋劉氏定不會坐視不理,這些日子之所以不敢來搭救,只不過是因為王爺看得太緊罷了,若是給她一個機會,又何愁魚兒不上鉤?」
機會?唔,這倒是可行。胤祚想了一下道:「不過這機會怕是不好給啊,總不能玩那套法場砍頭的老把戲吧?這戲文里早就唱爛了,白蓮教能上鉤嗎?」
林軒毅哈哈大笑起來道:「王爺想哪去了,白蓮教不過是鼠輩而已,現如今不同往日,劫法場的事兒白蓮教如何能有實力來做,即便是有這等實力,白蓮教也不太可能為了這麼個黃毛丫頭去冒險的,王爺想佐了,此事何不如此……處理,何愁白蓮教不上當?」
胤祚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嘿,本王這是看戲看多了,光顧著想那些戲文了,這事兒就依先生所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