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只要您能做到之前承諾我的,並且保我兒子平安,我接受懲罰。」
男人眸眼黑深,眉宇間是噬骨的薄涼:「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黃黎心中一震,雙手不住地顫抖。
終究,還是賭錯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在琉璃桌面上,如同敲擊在黃黎的心臟上,讓她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最後,他聲線陰冷道:「下不為例。」
「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老老實實做你的董事長。」
「出去。」
黃黎仿佛得到特赦般,匆忙道謝後,轉身退出了包廂。
隔絕了男人的視線後,她如獲新生般靠在牆上,大口呼吸著。
季寒溪看到黃黎的狀態後,不禁心中好奇:她去見了誰?竟然害怕到這種程度。
一時忘記要回去吃飯的事情,準備下樓去問問。
剛下到一樓,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喂,爺爺,我現在有點事,回不去。」
黃黎聽到動靜後,擦了擦額頭的汗,走了出去。
見人離開了,季寒溪大步跟上,追到門口的時候,被一個彪形大漢撞上,再去找人時,黃黎已經不見了蹤影。
季寒溪有些懊惱,無奈道:「爺爺,什麼事情電話里不能說,還非得我回去。」
季爺爺:「你今天要是不回來,就別認我這個爺爺,我沒有你這樣瞎了眼的孫子。」
「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季寒溪趕緊繳械投降。
他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爺爺了。
至於黃黎,有機會再約她面談。
季寒溪回到老宅的時候,爺爺已經在書房等他了。
下午兩點,陽光正好,和煦的光線撒在梨花木的書桌上。
爺爺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讓季寒溪有點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溫聲道:「爺爺,你怎麼不去臥室休息,當心著涼。」
老爺子聞聲,睜開銳利的眸子,盯著他:「你還知道關心我的死活?」
「那你為什麼要和煙煙離婚?」
季寒溪動作一頓,隨機恢復正常,無奈說道:「爺爺,你又聽誰亂嚼舌根了?」
「真的是沒有的事,我跟煙煙好著呢!」
老爺子冷哼:「我是老了,可我不是老糊塗了,你們一個個的別想騙我。」
季寒溪想到他和沈煙,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的事情,心中有些煩躁。
解開了領口處的兩個紐扣,才感覺好一些:「爺爺,真沒有騙你,你不信我把煙煙叫回來,我們一起跟你解釋。」
老爺子一拐杖打在男人小腿上,怒道:「不准你打擾煙煙工作。」
「既然你說你們兩個感情好著呢,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沒有孩子。」
聽到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季寒溪有點後悔回來了。
他按了按發痛的眉心:「爺爺,我們現在都還年輕,還沒有做好當父母的準備。」
「再給我們點時間好不好?」
老爺子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個不孝子會這樣打發自己。
多少年了,找理由都不知道換個新鮮的,那麼敷衍。
他將拐杖重重扣在地上:「我再問你,你現在住哪?」
「公寓裡。」季寒溪脫口而出。
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他心裡,警鈴大作。
他最近確實在和秦雨柔住在公寓裡,離公司更近一點。
若爺爺知道他沒有在婚房住,那豈不是露餡了?
就在他思考著要如何補救時,聽到爺爺原本怒氣沖沖的語氣,慢慢平靜下來。
兩個人還在一起住,就說明暫時還沒離婚。
語重心長道:「寒溪,煙煙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珍惜她。」
「你要是敢和煙煙離婚,我就把你腿打斷,趕出季家,不認你這個不孝孫。」
又沉聲說道:「別再想著那個秦什麼柔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偷偷回國的事情。」
「三年前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三年後又大搖大擺地回來,你知道她安的什麼心思?」
季寒溪心裡想的確實另外一件事:爺爺怎麼會知道自己離婚的消息。
雨柔回國的事情,他特意交代人瞞著,爺爺又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自己一個小時前掛斷的三個電話,心裡早已經怒意滔天。
回公司的路上,季寒溪黑沉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一直撥著沈煙的電話,剛開始無人接聽,再打被掛斷,到最後直接關機了。
季寒溪氣得把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連坐在前排的司機都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這頭暴怒的獅子。
男人還是沒能忍住,沉聲道:「去星辰集團。」
剛到地方,就不顧前台的阻攔,怒氣沖沖直奔沈煙的辦公室:「沈煙,沈煙你給我出來。」
前台小姑娘奮力阻攔著:「季總,沈總還在我休息,要不您先去會議室稍等一下吧。」
季寒溪一把推開她,好在有同事扶著,才不至於跌倒。
他直接推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沈煙,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給我出來。」
一路的吵鬧,不僅吵醒了沈煙,更是吸引了這一層所有員工的注意力。
沈煙揉著睡得有點發痛的頭,剛睡著就被季寒溪的電話,接二連三的吵醒,一氣之下把人拉黑了。
她從休息室出來後就看到,季寒溪滿身怒氣站在那裡,門口都是圍觀群眾,包括那位新晉副總。
她按了按了眉心,腹議:這狗男人慣會給自己找麻煩。
走到門口,清冷說道:「都去工作。」
隨後關上了門和百葉窗。
沈煙蹙著眉頭問他:「你今天又發的什麼瘋?知不知道會影響到別人工作?」
季寒溪被她一連幾個電話氣得失去理智了,自知理虧。
但渾身還是籠罩著一層隱忍的怒意:「是不是你告訴爺爺,我們離婚的事情?」
「又是不是你告訴爺爺,雨柔回國的事情?」
沈煙當即明白了他為什麼生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你長沒長腦子,如果是我說的,你現在還能站在這指責我?」
「不是你?」
「不是我。」
季寒溪冷笑:「你還在演戲?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是你說的還能有誰?」
「你如果不想離婚,大可以告訴我,不用在背後耍這些見不得人的齷齪手段。」
「沈煙,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
虧他今天中午還以為自己誤會她了。
沈煙簡直被他的邏輯氣笑了:「誰說,就我們兩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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