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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陰審陽案(下)
門外一道紅光被夜遊神押進了陰律司,陽魂不同與生魂的地方就是陽氣三光未滅.活人身上雙肩頭頂有著三把火,陽火到了陰曹就如同三盞小紅燈。
夜遊神交復拘魂令後轉身就要回陽間巡夜去了,側眼瞥目之間就看見了陳夢生和朱承剛的兩條魂魄。陳夢生本來就不在三界五行之中,魂魄也沒有陽魂的三光。陳夢生先有師傅打去了他頭上的仙氣,後有了崔鈺送的一尾幽冥雁翎。夜遊神只瞥了他們幾眼,匆匆忙忙的駕黑雲離去了幽冥界……
裴莉舒的陽魂睡眼惺忪茫然的看了看大殿上的崔鈺還以為是在做夢,崔鈺一拍醒木喝道:「堂下裴莉舒聽著,今朝有陽界生魂朱承鋼狀告於你夥同姦夫謀害之事,你可有多少話要說?」
朱承鋼的魂魄看到了裴莉舒的陽魂咬牙切齒的向她衝去,裴莉舒一聲驚叫嚇的哆哆嗦嗦連連後退。崔鈺厲聲喝道:「爾等當陰律司是什麼地方!誰膽敢再胡鬧,我就叫鬼氣掌他的嘴!」
朱承剛不知道崔鈺的厲害,看見了裴莉舒的陽魂豈能是善罷甘休。被崔鈺遙遙一指陰風四起之下傳出了噼里啪啦的掌嘴聲音,朱承剛魂魄痛的嚎叫不已……
崔鈺醒木拍響喝道:「若非今日上仙在此,你這個不知好歹狗才定難鞭笞之刑。現在你說的裴莉舒陽魂已然帶到,你還有何冤枉速速道來!這樁陰陽界的案子,還請上仙明斷!」
裴莉舒瑟瑟道:「我……我才是冤枉的啊,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和朱承鋼在一起啊?」
崔鈺哈哈大笑道:「世間的人都知道閻君判官吧,我們正是陽陰兩界的判官。裴莉舒你給本判聽清楚了,幽冥之中賞罰分明。你不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你若是真的犯了死罪那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裴莉舒驚訝的看著堂上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判官,心寒膽懼之下應聲跪求在常下。朱承鋼朝著裴莉舒的陽魂上啐去一口血沫,被崔鈺掌嘴後朱承鋼顯然是安份多了……
陳夢生被崔鈺迎上了桌案,裴莉舒算是有些開竅了。在這間鬼氣森森的屋子裡的幾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鬧不好自己的小命真的會不保了。陳夢生也不推辭飄身坐定沉聲喝道:「裴莉舒!現有朱承剛說你通姦謀害親夫可有此事?」
裴莉舒螓首低聲說道:「我……我冤枉啊!我自從嫁了朱承剛後一年多來朱承剛只知道打罵與我,兩位判官大人你們可以自己去他。到底是我裴莉舒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我!」
陳夢生凝眉問道:「空穴不來風,朱承剛你娶妻在家本應好好待她,為何又要去打罵與她!」
「這個賤女人就是就是欠打,我和她結婚不久本想好好過日子。可是在和她結婚前就說明白了,我是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要開車去外地的。我也知道家裡全靠一個女人操持太辛苦了,我從老家叫來了老娘就是想能分擔下她的家務。可是這個賤女人不識好歹對我娘冷言冷語,你說她是不是欠打!」朱承剛暴跳喝道,要不是害怕崔鈺在場估計真的要上去打裴莉舒了。
裴莉舒冷笑道:「你自作主張請你娘來住我就不去多說什麼了,可是你娘天不黑就睡覺了天不亮就起床忙活了。我是要上夜班的人,你讓我能受得了嗎?我每次和你說這件事,你不是裝聾作啞就是對我拳打腳踢!」
陳夢生厲聲喝道:「夠了!你們兩個還以為這裡是在你們家裡嗎?這裡是陰曹地府的陰律司,我問的是你究竟有沒有夥同姦夫殺害了朱承剛!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你們再敢胡攪蠻纏小心陰律無情!」
裴莉舒垂淚道:「我和宗政山的確是有染,但是我們並沒有殺害朱承剛。我之所以會出軌,還不是拜朱承剛母子所賜嗎?」
崔鈺在一旁聽出了弦外之音喝道:「難不成還是朱承剛母子逼你去與人廝混不成?」
朱承剛大呼冤枉道:「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那麼做啊!兩位大人老爺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這個公道啊,分明就是這個女人犯賤去勾引人家還誣賴在我們母子頭上!」
陳夢生臉色肅然厲聲道:「裴莉舒你把話說清楚,此事究竟因何而起!萬惡yin為首,若是你犯了陰邪之罪還敢誣賴別人更是十惡不赦!」
「我也是女人,我也有著自己的臉面。當日就是因為宗政山送了我一件衣服而起的,我和宗政山此前並無瓜葛。朱承剛的母親看見宗政山從我家出去就在樓里破口大罵我不守婦道,朱承剛回家後更是聽信了他母親一面之詞將我毒打!」裴莉舒說到這裡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陳夢生在桌案前也能感受到裴莉舒陽魂的委屈,可是自古清官都難斷這家務事啊。陳夢生話鋒一轉道:「那你就是因為受了朱承剛母子的橫加指責才和宗政山有染的嗎?」
裴莉舒搖頭道:「樓里的街坊鄰居都以為是我做下了不要臉的事,我和朱承剛就此事提出過離婚。是他死皮賴臉的不答應,朱承剛你要是還是男人的話,就在兩位大人面前說清楚。是不是我要離婚,你卻死活不答應!要是你那時候答應了離婚,哪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朱承剛咬著牙叫囂道:「我就是不答應,你又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我抓姦在床還是冤枉了你們嗎?」
裴莉舒輕蔑的冷笑道:「哼,老實告訴你,我也有自己追求幸福的自由。我知道宗政山他有老婆孩子,可是人家就是比你更關心我。我病了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寧願是在外面和朋友胡吃海喝,還是宗政山把我送去醫院搶救的。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下了決心,只要是不破壞兩個家庭我就會跟著他一輩子……」
「啪」朱承剛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裴莉舒的陽魂倒地不起,朱承剛指著裴莉舒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當著我的面你還敢說這種話……」
「啪」陳夢生驚堂醒木用力拍下罵道:「莽夫住手!陰律司大殿之上不容你放肆,此案我已經知曉了。你這個莽夫錯就錯在你不應該成家,你的脾氣是把好端端的人往死路上逼啊!你要是能夠盡到丈夫的責任,你的老婆又豈會與人有染?」
朱承剛不服氣道:「大人,你這是在故意偏袒這個賤人啊!我是被她們害死的啊,這個賤人全都看見了啊。大人你這般判罰,我不服!」
陳夢生橫眉冷對道:「好!那我就讓你服氣,裴莉舒我現在問你案發當時你可是看見了宗政山殺害了朱承剛?」
裴莉舒擦去了眼淚道:「回大人的話,那夜是朱承剛先用刀子來劈砍我在先,幸好是被宗政山及時驚醒推了我一把,才讓我撿了一條命。」裴莉舒抬起了脖子依然可以看見一道赫然的傷口。
朱承剛氣急敗壞的人正要趕去打她,卻被陳夢生一道陰雷火彈出數尺遠。陳夢生喝道:「讓她說下去,你要是再膽敢妄動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崔鈺也喝道:「裴莉舒,你儘管將你所看見的事說出來,在這裡還沒有陰鬼生魂不怕大刑的!」
裴莉舒頓了頓說道:「就是朱承剛手裡拿著刀子要砍我,宗政山就和他打做在了一起。宗政山和你打鬥中想搶他的刀,然後兩個人扭打到了陽台。我扶著牆出來看見了朱承剛想去踢宗政山,可是被宗政山用力推開了。是朱承剛自己沒有站穩一頭摔倒在了水泥牆上,宗政山想帶我去醫院。是我讓他逃走的,再過了沒多久樓里的鄰居就趕來了……」
陳夢生沉思了一會道:「那你為什麼不和人說朱承剛是和宗政山在打鬥時喪命的?你一口咬定了朱承剛是自殺豈不是幫宗政山開脫?」
裴莉舒慘澹的笑道:「我都已經是被街坊四鄰看不起的女人了,我有何必再去連累了人家啊。我那時候心裡只求一死,可是我沒有想到朱承剛的母親會去警察局裡喊冤。他母親的眼裡只有他的兒子,我就咬定是朱承剛是自殺的。他母親都已經是讓我做不成人了,我也不去爭辯什麼了!」
陳夢生猛然喝道:「朱承剛,現在裴莉舒的供詞已經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要是她在隱瞞實情,那我只有請崔鈺判官去請出孽鏡台了。我們一看便知真偽!」
崔鈺捋著鬍子道:「上仙此言極是,我去搬出孽鏡台看見翻看當日之事。到底是宗政山殺害了朱承剛,還是朱承剛自己沒有站穩摔死的!」
朱承剛還不死心道:「就算是我摔死的,那也是被宗政山推倒的。這有什麼不一樣的?」
陳夢生搖頭道:「當然不一樣,你手裡有刀。他不推開你,可能就會被你所殺!此事我還會繼續查證,但是你殺害了陶麗娜卻是無爭的事實!」
朱承剛蹬著牛眼喝道:「那你們就放過了這個賤人了嗎?」
陳夢生鄭重的說道:「事出有因裴莉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杖水火棍發回陽間。殺人償命,你卻是難逃罰惡司的大刑了……」
陳夢生地方話還沒說完,只感覺是一陣天旋地轉,難不成是自己來幽冥被天庭知道了嗎?陳夢生渾身上下被一陣符咒綁縛跌進了無底的深淵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