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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溫言道,「怎麼起來了?朕還沒畫好呢!」
那頭的蘇榭身子已經坐起,臉上有些不滿,「你要見客,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小丫頭又在鬧什麼脾氣?乖,別鬧了!」他寵溺的看著蘇榭。
蘇榭鑽進了司徒鈺軒的懷中,「你是真的很喜歡華陽殿的那位?」
他寵愛的伸出玉指,輕輕的颳了一下蘇榭的鼻頭,「我此生,只愛一個人。」
「誰?」蘇榭抬頭問道。
他湊近她耳畔,細細道,「她叫蘇榭!」
她神色一訝,隨即嬌羞的紅了臉頰。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剛進殿中的芸兒眼中,芸兒恭敬行禮,「奴婢芸兒,參見王上!」她又看了看蘇榭,想要行禮,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
「免禮!」
「謝王上!」
「何事前來?」司徒鈺軒淡淡的問了句。
芸兒看了眼蘇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司徒鈺軒會意,看了眼身邊的蘇榭,溫和道,「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必顧忌什麼,有何事直接說吧!」
的了令,芸兒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當下就將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說了出來,包括自己的推測,也一併說了出來。
司徒鈺軒聽後,沉默了許久。
「隨她如何,她想死,那就讓她去死好了!」他的語氣中蘊藏著說不出來的冷漠。
芸兒有些不解,「這」為什麼自從這個和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了之後,王上前後對自己主子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真的是讓她十分的疑惑。
「她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妃子,你怎麼可以對她不聞不問?」蘇榭微笑看著芸兒,只是笑容未達眼底,甚至是冷漠的!
從這一點,芸兒就知道了,這個女子不會是自己的小姐的!
芸兒從麒麟殿回到了華陽殿,可是她不敢將剛才所發生的告訴給主子聽,她怕她會更加的想不開。
來到蘇榭的房門口,裡面依舊什麼動靜都沒有。
問了其他的宮女才知道,她從進去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就沒有邁出房門一步,芸兒知道,她這是在難過。
眼神凝定在筆下的宣紙上,那個栩栩如生的人,他的每一個神態,她都能夠清楚的畫出來,可是,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她多麼的想要告訴他,自己就是蘇榭,而他身邊的那位,由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假冒的而已,可是,當她一看見他對著那個假冒的溫柔的時候,心中除了生氣和委屈,居然都想不起為自己澄清了!
一行眼淚無聲的落下,滴滴砸在桌上的宣紙上,一團團的化開,將未乾的墨跡暈染開來。
就連芸兒使勁敲打房門都不警覺。
她無力的趴在宣紙上,伸手細細的描摹畫中的人,她對他,是又愛又恨,那種感覺很複雜,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陣暈眩感覺傳來,緊接著胸口便是熱血上涌,喉頭腥甜竄亂,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灑在了畫上,這是除了黑白之外,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