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陰族裡,千秋嶺坐在寶座上,拿出一塊小手巾捂住嘴巴,不停的咳嗽著。隨著咳嗽的休止,手巾上赫然一片血跡,看來自己身體是一日不如一天了。
千秋嶺曾經告訴過木離,鎖魂燈起死回生缺一個引子,今天他就要告訴木離這個引子就是九轉玲瓏心。她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但是沒有關係,至少木離會找一輩子,那便會活一輩子。
「來人,去把阿離請過來。」千秋嶺不住的咳嗽道。
「是。」
不一會兒木離就來了,穿著一襲白衣,恍如初見時那般。
「你怎麼又願意穿白衣了,不是說像喪服嗎?」千秋嶺邊咳嗽邊笑道。
千秋嶺記得木離以前最愛白色的衣服了,她覺得白色是很聖潔的顏色,以前也總說治病救人是很神聖的使命。可是自從南曦逝世以後,就總說白衣服就像喪服一樣,或許是看到白色就總是能想起南曦吧。
「南曦喜歡我這樣穿,今天是她的忌日了。」木離似笑非笑的說著。
南曦逝世以後木離真的很不願意見到白色的衣服,總覺得南曦還活著。可是漸漸的木離好像發現自己真的只能懷念了,而且忍不住的懷念,可是懷念不就意味著逝去嗎?
「南曦南曦,又是南曦。」千秋嶺怒氣沖沖站起身來,他從來沒有這麼嫉妒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死人。
「你怎麼了?」木離有些詫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千秋嶺有過這麼大的情緒。
「我且問你,她要是活不過來了,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啊?」千秋嶺就像發了瘋一樣,咆哮道。
「是。」木離一臉毅然。
「你……」最後只見千秋嶺臉色憋的通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最後星星點點的血濺到了木離雪白的衣服上,就像一場訣別一樣。
「你怎麼了?」木離趕忙沖了過去,扶住了千秋嶺。
「我沒事。」千秋嶺揮了揮手。
「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說著就拿起千秋嶺的手把脈,千秋嶺想要撤回手,卻被木離狠狠按住。
木離蹙眉疑惑道:「你這脈怎麼這麼亂?我去找師父。」
木離一臉急迫的樣子,說著就放開了千秋嶺的手就要去找洪倚天。
千秋嶺連忙拉住她:「別去,洪老已經給我看過了,不是什麼大病,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真的?」
「真的。」
「以後不許這麼激動。」木離從懷裡掏出一手巾輕輕給千秋嶺擦著嘴角的血道。
「阿離,我找到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了。」千秋嶺靜靜的看著木離,低聲道。
「真的?」木離給千秋嶺擦著血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怔,眼裡滿是欣喜,隨後又繼續的擦拭著。
千秋嶺嘴角的血漸漸消逝,全部藏匿於白色手巾之中 ,就像千秋嶺有一天也會這樣消失於世間,不留一絲痕跡。
「千真萬確。」千秋嶺一臉篤定。
隨後木離將手巾收在手裡,喜上眉梢道:「什麼辦法?」
「九轉玲瓏心,要找到九轉玲瓏心,以九轉玲瓏心的血祭鎖魂燈,最後再給木離換上九轉玲瓏心,即可起死回生。」語罷千秋嶺淺淺的咳嗽了兩聲。
「九轉玲瓏心?」木離喃喃的重複著,眉眼緊蹙。
「不過這個心可不好找,且不說百年難得一見,而且只有狐族才有這種心,特定情況下會擁有此心的狐妖心口會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千秋嶺一臉凝重道。
「別說百年難得一見,就算千年,萬年難得一見,我也是要去找的。」木離一臉勢在必得道隨後木離又疑惑道:「特定情況下具體是什麼情況?」
「這個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千秋嶺微微蹙眉。
「聽說西門族清禾街最近狐妖肆虐,西門族族長派人去捉拿了,我可以跟去看看。」木離喜上眉梢的說著。
「我也去。」
「阿嶺,你現在身體不好,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木離輕輕的拍著千秋嶺的肩膀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千秋嶺一臉凝重的望著木離。
「阿嶺,聽話,你去我也會擔心的。」
「那行吧,你注意安全。」
木離輕輕的點著頭。
「表哥,我們來了。」封權輕叩著一道門叫道。
「來了來了。」院子裡傳來一男人的回應聲。
門一開,只見阿暉嘴裡磕著瓜子嬉皮笑臉的站在門口:「封權,怎麼這麼晚才來?」
「都怪我。」白若雪一臉愧疚的道。
「這是?」阿暉看向白若雪問道。
「這就是我朋友白若雪,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封權笑道。
「好小子,眼光不錯。」阿暉饒有趣味的看了封權一眼。
「不……不是,我們就是朋友。」封權知道阿暉話里的調侃,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若雪一眼,只見白若雪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快進來。」阿暉將門口二人請了進去。
封權和白若雪走了進去,封權看了看四周驚嘆道:「表哥,你發財了啊?這院子和屋子都重新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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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賺了點小錢。」阿暉一臉傻笑。
「封權,我領你們去房間看看,就是有點簡陋,不知道若雪姑娘住的慣嗎?」阿暉撓了撓頭笑道。
「我沒那麼金貴的。」
阿暉領著兩人去了各自的房間,就打著哈欠睡覺去了。
就在這時候,花影和何千遇還依然輾轉在大街上,看起來疲憊萬分,她們今天到處在打聽這狐妖的下落,卻什麼都沒有問到。
「小遇,我們應該去找那個什麼侯護才對啊。」花影靠著一棵大樹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困極了。
「對啊,我這腦子。」何千遇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後又看向花影:「我們先找個客棧將就一晚吧。」
花影點了點頭,伸出一隻手:「拉我,我好累。」一股撒嬌的意味。
「好好好。」何千遇伸出手來,一把將花影拉進自己的懷裡,將另一隻手搭在花影的腰上:「很累吧,我背你。」
花影頓時感覺自己的困意也被何千遇這一拉,給拉走了一樣。
「不行,你也累啊。」花影靜靜的盯著何千遇的臉,連連搖頭。
何千遇慢慢的轉過身,背對著花影笑道:「上來。」
「這……」花影看起來猶豫不決。
「快點,小影子,你的小遇身強力壯著呢。」何千遇笑道,不停的催促著。
花影這才慢慢的爬上了何千遇的背,何千遇一把將花影背起來,就往人群中走去。
「小遇,你行不行啊。」花影將頭靠在何千遇的肩膀上,說話的氣息在何千遇脖頸間縈繞。
「小影子,你這是看不起誰呢。」何千遇嘴裡略微喘著氣,隨後何千遇又笑道:「小影子,你可太輕了,平時多吃點,背起來硌得慌。」
「那你放我下來吧。」花影覺何千遇這一定是嫌棄自己了,有點氣惱。
何千遇見狀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道:「小影子,我這是心疼你啊,你別生氣。」
花影默然,何千遇便又道:「小影子?你真的生氣了?」
「沒有,我在你心裡就這么小氣?」花影其實也沒有真的生氣,平時和何千遇小打小鬧慣了,從來也沒有真的生過什麼氣,何況何千遇還是這樣好的人。
何千遇背著花影終於走到一家客棧面前,只見何千遇一臉驚喜:「小影子,我們到了。」
然而背上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何千遇嘴裡喃喃道:"莫非睡著了?"
說罷轉過頭看向花影,只見花影正在自己肩頭酣睡,何千遇不禁笑了,心裡想睡的這樣香甜,被人買了怕是都不知道了吧。
何千遇背著花影走進了客棧,向老闆要了兩間房,便背著花影上了樓。
何千遇將花影放在床榻上,花影這才微微睜開眼:「這是?」
「這是客棧,小影子你可是在我背上睡了個好覺啊。」何千遇喘了一口粗氣道。
「小遇,我……」花影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臉都羞紅了,覺得有點對不住何千遇:「小遇,你累不累,我給你按摩按摩?」
說著,便拍了拍床榻獻殷勤般笑道。
「好啊,今天晚上必須讓小影子好好伺候伺候我。」何千遇盯著花影的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說什麼呢。」花影又羞又惱,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女流氓一樣。
何千遇趕緊坐在花影的旁邊,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肩膀:「小影子,我的肩膀好酸啊。」
「好好好,我給你捶捶。」花影將手放到何千遇的肩膀上,給她按摩著。
「小影子的手法真是高超。」何千遇拍馬屁道。
「貧嘴 。」花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聽見何千遇吃痛的「啊」了一聲。
「小影子,你謀殺親夫啊。」
「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花影一臉楚楚可憐的看著何千遇,何千遇覺得眼前的人可真是像個小狐狸,慣會迷惑人心的。
「小影子,我的腿,我的腰,我的心都好痛,你給我揉揉我就原諒你好不好。」何千遇握著花影的手在自己的腰上,心口處不斷流連。
「你……」
何千遇一把將花影撲倒,細細密密的吻就像花瓣一樣掉落在花影的脖頸間,花影低聲悶哼著:「小遇,不行我們明天還有正事。」
「我不管,現在這就是正事。」何千遇就像一匹惡狼一樣,盯上自己的獵物,怎肯輕易放手。
而尚有一絲理智的花影,在何千遇萬般的挑釁下,一時也是情難自抑,任憑何千遇攻城掠地,和何千遇糾纏在一處。
事畢,花影從一堆狼藉中爬起身來,將衣服重新穿好,準備去另一個房間。
卻不想被何千遇一把拉住:「小影子,都快一年了,你還不肯和我一起睡?」
「小遇,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這有什麼要猶豫的,咱倆什麼沒做過,怎麼和我在同一床榻睡上一晚令你這麼為難?」何千遇的語氣略顯抱怨。
「好了,別耍小性子了。」花影笑著吻了一下何千遇的額頭。
何千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任她去,畢竟無論花影提出什麼要求,自己從來不忍拒絕。但是偶爾她也覺得花影好像在怕什麼,但是自己也說不清楚。
次日,何千遇和花影敲響了侯護的門,侯護哈欠連連的去開門,見是兩個絕美的女子,頓時精神抖擻。
「你們是?」
「我們是西門族弟子。」
「我知道,我知道,來抓狐妖的是不是。」侯護說罷便將門口的二人給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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