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拂雲看著春兒這反常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
「夫……夫人。」春兒結結巴巴的說著。
「你怎麼在這兒?」
「沒,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有什麼吃的,我好給柳姑娘送去。」
「那你等一下,我煲了老鴨湯,你待會兒給香茗端過去。」拂雲說著,便進了屋,將那湯從火爐上端了下來。
春兒這一聽可急了,這樣一來,她還怎麼嫁禍給拂雲,不行不行,要推辭了去才行。
「這怎麼行,還是您端去吧,這是您的心意。」春兒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看的拂雲還以為她這是改了性子了。
「沒事,主要是我待會兒可能有點事,暫時去不了香茗那。」拂雲說著,就把湯端在了春兒面前,就差直接遞到春兒手裡了。
「不行。」春兒搖頭嚴詞拒絕。
「嗯?」拂雲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且不細究春兒到底在想什麼,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主子,按理來說,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哪有拒絕的份?
拂雲這樣想著,還是覺得春兒始終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過。
春兒見狀,靈機一動,她蜷曲著身子,捧著小腹說:「夫人,我肚子好痛,想是吃壞什麼東西了,我去方便一下,那……那個真的對不起,勞煩您自己送過去一下了。」
「行吧。」拂雲這才肯放了她。
春兒著急忙慌的在長廊里走著,沒想到轉角卻又碰到了李雲朗,又被嚇了一跳。
「你要嚇死我呀!」春兒氣急敗壞的沖李雲朗低吼道。
「你幹什麼虧心事了?」李雲朗打量著春兒,嘴角勾上笑意。
「你還說呢?昨晚的事我考慮清楚了,你等著看好戲吧。」春兒撇了撇嘴道。
「喲,沒想到你手腳挺麻利呀,有氣魄。」李雲朗一手將春兒攬在了懷裡。
春兒查看著四周,連忙推搡著李雲朗緊實的胸膛:「快放開!」
「好。」李雲朗笑著鬆開了手,半舉著雙手,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不和你說了,我得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春兒說著就要走。
「發生了什麼都不要慌,有我在呢。」李雲朗放下手,背著手,朝春兒走了過去又湊在她耳邊說:「如果這事成了,今個兒晚上我好好的獎勵你。」
「滾開,誰要你的獎勵,我要的是整個楚家的財產 。」
「好好好,小祖宗。」
……
春兒正在去柳香茗屋子的路上,卻看見了一伙人慌慌忙忙的往柳香茗的屋子裡跑去,她抓住了一個人問道:「發生什麼了?」
「柳姑娘要生了!」那人說完,就手忙腳亂的跑開了。
「莫非柳香茗喝下那湯了?」春兒喃喃自語道。
說著,她跟著慌亂的人群,去到了柳香茗的屋子。
只見柳香茗的屋子外有人端著熱水來來回回的,再走近些,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瀰漫開來。
春兒慢慢的走進了屋內,便看見柳香茗正大開著雙腿,一隻手緊緊的攥著拂雲,大汗淋漓的在生產。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怎麼樣?我的孫子怎麼樣?」
就在這時,喜兒走上前去,聲音抖的不成樣子:「老太太,柳姑娘大出血,怕是會一屍兩命。」
「這是怎麼回事?平時不都是好好的嗎?」老太太邊說邊走進了屋內。
「不知道啊,喝了一碗湯就這樣了。」喜兒道。
「湯?什麼湯?」
「老鴨湯,夫人煲的。」
「端出來給我看看。」
「是。」
喜兒將剩下的湯渣子端了出來給老太太瞧,老太太蹙著眉,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
就在這時候,李雲朗從老太太身後走了出來,接過碗,湊在鼻子前嗅了嗅:「老太太,這湯里必有乾坤,我看要不請個醫師過來瞧瞧。」
「來人,依李管家所言,請個醫師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產婆大驚失色跑了出來:「老太太,柳姑娘沒氣了!」
「那孩子呢?」
「孩子沒生出來。」
「什麼?」老太太聽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隨後老太太回過神來,嚎啕大哭,哭的不是柳香茗,而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孫子沒了,這下她徹底沒了寄託,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香茗……」裡面傳來了拂雲的哭泣聲,這聲音落在了老太太耳朵里,卻像極了貓哭耗子假慈悲。
隨即,老太太像發了瘋似的衝進了屋裡,拿著拐杖就朝著拂雲狠狠的一頓打。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拂雲滿臉淚水的抬起了頭,不解的看向了老太太。
「你還敢問我做什麼?是你害死了我的孫子,你這個毒婦,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來照顧柳香茗。」老太太勃然大怒,說著又抬起了拐杖,要向拂雲砸去。
就在這個時候,喜兒走了進來:「老太太,大夫到了。」
「來人,把這個毒婦給我拖出去。」老太太話一落下,只見四五人將拂雲拖拽著,出了屋子,將她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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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春兒,愣愣的的看著這一切,她有些嚇呆了。
其一,柳香茗生產的場面,太過於血腥,她從小到大,還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其二,她也害怕自己做的事會露餡,看老太太生氣的這個樣子,估計非得殺了自己不成。
柳香茗死的時候,春兒去看了一眼,柳香茗的眼睛睜的很大,產婆用手拂了好幾遍,都合不上。
而柳香茗的眼睛正好是對上了自己的目光,就像看透了自己做的壞事一般,春兒現在想來還是後怕的很。
而屋外的李雲朗看見春兒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朝她走了過去,春兒正好瞧見了李雲朗,四目相對,只見李雲朗竟然還笑著朝自己挑了一下眉。
春兒這下更害怕了,心想他李雲朗不要命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挑逗。
春兒可是惜命的很,而且又正值大好年華,以後有的是好日子等著自己,她可不想被李雲朗拉下水。
春兒連忙看了一眼四周,幸好,大家都亂的一批,沒人注意到他們,緊接著春兒便遠離了一些李雲朗,省得李雲朗做什麼更離譜的事,畢竟這個男人太像個瘋子了。
最後老太太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屋子,醫師迎了上去,拱手朝老太太行了個禮。
「大夫,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這碗湯有沒有什麼問題。」老太太說著,示意喜兒將湯藥呈了上去。
醫師接過了殘渣剩羹,先是聞一番,隨後才道:「這湯里加了大量的藏紅花。」
「藏紅花?」拂雲聽了,一臉不可置信,這湯是她親自煲的,加了什麼自己再清楚不過,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這藥對有了身子的人可有什麼危害?」
「這可不興給孕婦吃啊,一般人吃了可活血化瘀,清熱解毒,這孕婦要是吃了保不齊是要流產的。」醫師急忙道。
「什麼?」老太太聽了,一張爬滿皺紋的臉,顯的更扭曲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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