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混蛋!」
房間裡,駱求真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遍,發泄心中的怒氣。
他知道自己上了寧夜的當。
寧夜的最後一叫,其實已經給了所有人一個錯覺駱求真誤判兇手,扭曲黑白,卻因為被寧夜當場戳破而導致顏面大失,懷恨在心,出語威脅。
也就是說,寧夜直接把和他的矛盾公開化,卻給了所有人一個駱求真卑鄙無恥的印象。
從現在起,駱求真再想對付寧夜,首先就會讓所有人覺得是駱求真在攜私報復。哪怕他最後得出口供找出真相,恐怕都會被認為是寧夜被駱求真屈打成招,顛倒黑白。
可以說寧夜這一叫,直接把形勢扭轉了過來。
最讓駱求真無語的是,實際上就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寧夜那一叫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畢竟他當時的確說了威脅的話。
「若是有心,未免算計太深,若是無意,則屬應變極強。無論是有心設計還是無心插柳,此人……都不可小覦啊!」
駱求真長嘆著閉眼,一時已是愁眉不展。
既是有心,也是無意。
對於寧夜來說,意外頻繁發生後,許多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只能臨場應變。
將駱求真與自己的矛盾公開化,算是這場應變唯一的好處,最後那一喊,只能說是駱求真自己送了把柄上門,但實際上有沒有這一聲喊,都已不影響整個規劃。
真正遺憾的是,由於駱求真的逼迫,導致寧夜不得不再度拋出公孫蝶以自保按他本來的計劃,是不用揭發公孫蝶,而是要借南明集和公孫蝶談判的。
現在計劃泡湯了。
好在至少《南明集》落到了自己手上。
書妖雖然罕見,但值得千幻魔女如此追殺,甚至不惜做下此等大案,這本《南明集》肯定非比尋常。
這刻他翻開《南明集》,仔細查看。
書妖已死,《南明集》也依然只是普通的《南明集》,即便現在落入外人之手,看此書也無異常。
但寧夜知道千幻魔女受到如此重傷,那此書就肯定有非比尋常之處。
這刻一邊看一邊揣摩分析,還沒想出個什麼來,天機卻冒出小腦袋道:「奇怪,這書好像有一絲特異的氣機,感覺好生熟悉。」
「嗯?熟悉?」寧夜一怔:「怎生熟悉法?」
「就好像……」天機摸了摸腦袋,道:「就好像同類的感覺。」
同類?
怪異?
寧夜險些跳起來,但隨即搖頭:「不對,書妖不是怪異。」
他當日看的清楚,此書妖很明確就是一隻妖物,並非怪異。
「我知道不是怪異,但的確有怪異的氣息。說起來,書也是可以產生怪異的,不是嗎?」天機問。
寧夜點頭:「是,書是可以產生怪異,但也可以產生妖物,關鍵看其因何而生。怪鍾天地氣運,萬物可成,妖則為草木鳥獸所化。此妖雖是書妖,卻是一隻書蟲化生而成,雖食書氣,卻依然是蟲豸,故屬妖而不屬怪,否則你當開靈智的怪異這麼多呢?」
「可它吸食書氣,不以血肉為食,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天機問。
寧夜搖頭:「不可能,除非它吸食了某種蘊有道則的玄書秘典……」
說到這,寧夜忽然怔住。
天機奇怪的看他。
寧夜似是想起了什麼,面色古怪道:「那個千幻魔女,不是說她因為盜走了魔門秘典而被追殺嗎?」
「嘎?」天機一呆。
寧夜再看手中南明集,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原來她是利用這書妖盜走的秘典。怪不得你說此書有你熟悉的氣息,那不是怪異的氣息,而是道則!大道之則!」
天機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本南明集的價值可就大了。
需知怪異之所以被追殺,就是因為擁有道則。
而真正的頂級秘典,傳的不是法,而是道。
象那樣的秘典,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幾本。
千幻魔女如果只是盜走神通法術,問題還不大,可如果她是竊道,那問題就大不相同了。
天機興奮道:「那也就是說,這書有魔門秘道?」
「嗯,不過卻需要魔門手法才能開啟。」寧夜一句話便將天機的熱情打入谷底。
「那就是說沒用嘍。」天機委屈道。
「到也未必。」寧夜摸了摸下巴:「魔門之秘對我沒那麼重要,但是對公孫蝶卻肯定很重要。」
天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是想用它和千幻魔女做交易?」
「嗯,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她既然連魔門秘典都能盜取,又是千幻魔女,手裡應該有我需要的東西。」
「問題是她現在跑了,你怎麼找到她?」
「我用不著找她,她自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