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漸漸在腦海中勾勒,一個龐大的陰謀顯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我一直以為我看的很清楚,沒想到卻一直籠罩在雲霧之中,
不說別的,先把殺人分屍案理清楚,
如果不出所料,導演了這殺人分屍案的,就是外面那個山村,整村的人,
他們很早之前便居於此處,每逢遇見落單的,好欺負的遊客,便將他們通過不為人知的道路,誘騙至這個無人能找到的二郎鎮,殺人分屍,進行邪惡儀式,
因此來判斷,這村莊的江西老表並不是不好客,而是他們看到我們形跡可疑,覺得我們是一個威脅,所以才排斥我們的,
就像他們當年排斥來辦案的民警一樣,
想來,我們初到村莊的時候,他們一開始還挺熱情,後來判斷出我們四人一起不好擺平,便直接惡語相向,把我們趕到外面的洞穴居住,想以此逼迫我們主動離開,
而且從小哥給我的這黑色鱗片來看,他們應該全中了黑鱗詛咒,
然而現在能引起黑鱗詛咒的一十八尊蚌佛早被周二叔收歸於故宮博物館,
因此可以推斷出,這群人能出現這種症狀,只可能和黑鱗詛咒的起源——李蓮英老太監有關,
這麼來看,這群村民會不斷騙遊人來此處,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解除或者延緩自己身上的詛咒,
他們應該是李蓮英老太監布下的一個局,
現在來看,擺在面前的起碼有三個局,
從時間順序來看,
首先是高仁峒道士和慈谿太后布了一個局——就是九龍壁、二郎鎮、鬼眼銅鏡這個局,
其次,李蓮英發現高仁峒和慈谿太后的秘密之後,來到二郎鎮,讓二郎鎮籠罩在一層幻境當中,又故意讓一些人染下黑鱗詛咒,並告訴他們要壓制住這個詛咒,就必須不斷殺人,所以才導致了『殺人分屍慘案』,這是李蓮英布下的局,至於他為何要這樣做,我覺得他是在針對高仁峒道士和慈禧太后,
最後,盜取九龍壁,取走鬼眼銅鏡的那個人,應該也布下了一張我們沒能察覺到的大網,
抽絲剝繭之後,先不管盜取九龍壁的那人,
這李蓮英太監、高仁峒道士、慈禧太后之間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古鎮中奔跑的時候,我漸漸將這些事情理清,
既然這古鎮幻境是李蓮英老太監布置下來的,那麼很容易猜到,身後那群村民之所以能跟穿了隱形衣一樣,能隱藏在這個幻境之中,
是因為他們身中黑鱗詛咒的原因,
張婷宇氣踹噓噓,也反應過來:「中了黑鱗詛咒的人,身體上的陰氣會加重,蓋過陽氣,這古鎮幻境正好能將陰氣隱藏起來,所以我們看不到他們,」
雖然她極力想要用通俗的說法對我解釋,但我還是不太明白,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可我們回頭看時,卻什麼都看不到,這種場景實在太恐怖,
辮子小哥道:「這古鎮幻境範圍有限,只要逃出去,這些村民的身形無法隱匿,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我點點頭,只有如此,
但心裡卻一直犯嘀咕,真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嗎,
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其實並不罕見,平時生活當中,常有明明一群人在聚會,聚會完跟大家打招呼告別的時候才意識到:臥槽,某某竟然也在,
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因為一些人身體陰陽不平衡,導致存在感薄弱,
想來這些中了黑鱗詛咒的村民也是一樣吧,
當下牽著張婷宇快速往小鎮外跑去,
平頭男那個心機婊,早一溜煙跑的沒影,
心裡暗罵了一聲,在鬼面榕的時候,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結果這貨到了危急關頭立刻開溜,
張婷宇請神上身之後,身體本來就沒有恢復,最後跑不動了,我乾脆抗起他快步往外竄去,
到了小鎮外面,我終於舒了口氣,
剛出去,背後被人推了一把,我一個沒站穩,往前滾去,
頭頂就感到一股冷風吹過,緊接著幾根頭髮就被削落,
轉頭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鐮刀……
那些村名從二郎鎮裡出來之後,果然身形全部顯現,
他們眼睛通紅,散發出一股嗜血的瘋狂,衣領子裡隱約可見黑色鱗片,
我護著張婷宇往後退了退,大叫道:「你們這是在犯罪知道嗎,」說完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瓜子,如果他們真怕法律,就不會殺人了,
那些村民跟沒聽到似的,拿著農具朝我們撲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轉身用背對著他們,護住懷裡的張婷宇,
辮子小哥身手敏捷,一腳踹飛兩個,轉身拉我們起來:「快跑,」
可正當這時候,背後的古鎮當中傳來一個聲音……
這聲音不大,就是啪嗒一聲,像是一面鏡子破了一樣,
那聲音剛響起,村民們臉色就變了,扔下農具,掉頭倉皇跑入古鎮之中,
我們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往古鎮中看去,剛才還籠罩在一片幻境中的古鎮,此刻竟然完全展現出了它的原貌——變成了一片廢墟,
看來有人在古鎮中做了什麼,破了這幻境,
辮子小哥忽然一指古鎮祠堂方向:「快點過去,」
我心知有異,慌張扯起張婷宇,三人快速往祠堂方向跑去,
過去一看,傻眼了,
只見到剛才還凶得跟猴子似的村民,身上的黑鱗詛咒竟然在短時間內爆發,變成了一隻只在地面上不斷跳動的人頭黑魚,
有兩個人好整以暇站在祠堂門外,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些黑魚,
這兩人我再熟悉不過,正是司徒鏗和那位鬼叔,
想來那小男孩的鬼魂也是被他們抓走的,
司徒鏗手中握著枚銅鏡,那銅鏡我曾見過,就是出現在太白殿的那枚,
司徒鏗朝我們揮了揮那枚銅鏡:「謝謝了,常樂兄台,要不是你們把這些村民引開,說不定我們也沒辦法這麼容易就得到鬼眼銅鏡,」
張婷宇臉都綠了:「司徒鏗,你還要臉不,堂堂五脈中人,竟然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小姑娘,說話放尊重一點,」司徒鏗身邊的鬼叔搭話了,
我領教過這鬼叔的厲害,他一雙鐵手力大無窮,跟鐵鉗子似的,一般人根本打不過他,更別提張婷宇這個弱女子了,
我攔在張婷宇身前:「你們想怎麼樣,」
司徒鏗冷笑一聲:「還能怎麼樣,當然是不能留下活口了,這鬼眼銅鏡在我這裡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說完,他大手一揮,鬼叔便怪笑著朝我們撲來,
我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這時候身側一個影子一閃,辮子背心小哥竟然迎著鬼叔撲了過去,
鬼叔大叫:「黃毛小兒,也敢動手,」一雙五指奇長、青筋遍布的手便朝著小哥抓去,
我心撲通撲通直跳,倘若被這鐵手鉗住,定難以掙脫,便大叫了一聲:「小心他的手,」
小哥眼裡卻漏出一絲不屑,竟然不閃避迎著鬼叔的手伸了過去,
緊接著發生了一件驚人的事,
鬼叔那從未失手過的鐵手,就在快要抓住小哥的瞬間,小哥的手臂一抖一松,便如蛇一般扭動著甩開了鬼叔的鐵手,
隨後右手五指併攏,猶如青蛇出洞一般,朝著鬼叔的喉頭襲去,
鬼叔大驚失色,叫了一聲:「蛇形刁手,」堪堪躲開小哥的攻擊,
雙方一分即合,再次戰鬥在一起,
這兩人的戰鬥跟一般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打鬥起來虎虎生風,我插不上手,
這時候司徒鏗冷笑一聲:「還有心思關心別人,」說著手一揚,甩出一把黑豆,
張婷宇看到這些黑豆,臉色變了:「撒豆成兵,」
我還沒問,她邊急急解釋:「撒黃豆是請天兵,撒黑豆是請的是陰兵……」
果然,那黑豆一落地,便散發出森森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