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不是死了嗎?
我越想越古怪,我是親眼看到李昂被白袍尖帽子掐斷脖子的。
而且後來根據藥不然的信息,李唐晚上偷偷開著一輛大貨車去了北京,貨車裡有一具棺材,棺材裡裝著的肯定是李昂的屍體。
他都死了,屍體還被送到北京去了,怎麼回來的?
和張婷宇從小區出來之後,種種疑問環繞在心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不是他呢?」張婷宇說道。
「也許吧。」我很不安,只能先回家再做打算。
可這破地方也太偏僻了,我們一直等了二十分鐘都沒有一輛車來。
正當我們準備往前走一段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從小區內走了出來。
打頭的是個中年人,男人身後則跟著一個打著傘的年輕人人。打傘那年輕人人全身黑衣,衣領子也特別高,把脖子全蓋住了,頭髮染成了白色。
就在我看到他的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沖了上來,就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正抓著我的腿往上爬!
可這種感覺還未持續兩秒,手中的十八羅漢辟邪手串好像微微動了動,緊接著順著我腿往上爬的那股寒氣就消失了。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拽著張婷宇到一邊的小樹林中藏起來。
張婷宇和我對往了一眼,她剛才也有這種感覺。
太特麼邪乎了,就是看了他一眼腳底板就發涼,難道他是冰櫃?
李昂和那個中年男人在小區門口低聲交談了一陣。
因為這附近沒什麼行人和車,比較安靜,所以我隱約聽到了幾句話。
李昂喊那個中年男人叫唐翰篷,並且對他異常恭敬,通過兩人的交流得知,唐翰篷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教授,還是著名的外科手術醫生。
我越看越古怪,這倆完全不想乾的人是怎麼搭在一起的?
說著,唐翰篷已經帶著李昂走遠。
我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李昂臨走前非常小心的四處打望了一眼,才隨著唐翰篷離去。
而且我發現李昂大變了一個樣子,仿佛把之前那二世祖的氣質都拋了,渾身冰冷冰冷的。
「他怎麼沒死?」我納悶了。
而且看情況,這小區裡的鬼都是李昂他們驅的,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活雷鋒?以李昂的性格,絕壁是當西門慶的料,怎麼可能當雷鋒?
「要不要跟蹤他們?」張婷宇忽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你瘋了?」
「你就不想知道這李昂是怎麼回事?」張婷宇眨巴眨巴眼睛。
張婷宇這麼一說,我性質也被勾起來了。
的確,我也很想知道李昂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被擰斷脖子了啊?怎麼活過來的?
難道是那個唐翰篷醫術高超,把他救了回來?
這也不是不可能,從醫學上來看,即便脖子被擰斷了,只要腦供血沒有斷掉,人都能活下來。
「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姐一個人去了。」張婷宇說完也不管我,自顧自往前走了過去。
說實話,我心裡頭不好奇是假的。
死人怎麼能復生呢?這個實在太違背大自然的規律了,除非是像白袍尖帽子一樣變成殭屍,但那樣就沒有神志了。
看李昂的樣子,人清醒的很,顯然不會是殭屍一類的東西,而且他一直打著傘幹嘛?這是大晚上,又沒有下雨。
和張婷宇交換了一下眼神,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跟了下去。
我們一路保持著小心,沒有被唐翰篷他們發現,但這一路跟下來,我們越來越心驚。
這唐瀚蓬帶著李昂遊走於城市的各個小區之間,每次進去,短則二十分鐘,多則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每次他們離開之後,我便偷偷去門衛那裡派一圈煙,聊個天。
偷偷打聽了一下,知道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消息,李昂和唐翰篷進去的這些小區,無一例外都有人家在鬧鬼。
難道李昂真的改邪歸正,免費幫人捉鬼當個活雷鋒?
我靠,這不可能。
張婷宇也覺得不可能。
這唐瀚蓬是什麼樣我們不了解,但李昂這個二世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繼續跟下去。」我揮了揮手,唐翰篷不可能就這麼一直帶著李昂捉一晚上鬼的,他們肯定會漏出破綻。
而且我也堅信李昂會露出破綻。
我們這一路跟到了凌晨三點,好幾次都差點暴露。
就在我們快要放棄的時候,唐翰篷帶著李昂忽然一轉,不見了!
我和張婷宇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被發現了。
結果小心跑過去一看,唐翰篷他們轉過去的地方正是一個醫院。
我和張婷宇面面相覷,他們跑到醫院裡去幹什麼?不過這唐瀚蓬說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教授,說不定來這裡有事呢?
可正當我們這麼想的時候,唐瀚蓬就獨自一人又從醫院裡出來了,隨後鑽入一輛的士走了。
張婷宇眉頭一皺:「跟上去。」
我擺擺手攔住他:「不用,他走了就走了,主要是李昂在哪?」
張婷宇也才反應過來,兩個人一起進去,結果出來的就一個。
難道李昂傷勢未愈,需要到醫院來看病?
張婷宇這時候也覺得奇怪了,我們互相望了一眼,立即心領神會跑到醫院的值班室,裝作很焦急的樣子詢問了一下值班護士有沒有一個叫李昂的人住院。
值班護士一開始還不樂意幫忙查看,後來塞了幾百塊錢之後他就妥協了。
「沒有這號人,你們是不是記錯了?」那護士告訴我們,語氣很真誠,絕對沒有撒謊。
我和張婷宇面面相覷,這就奇怪了。
李昂明明進了醫院,他還能跑到哪裡去?
這醫院上上下下,看病是要登記的,住院是要登記的,這前台護士沒可能不知道啊。
張婷宇忽然眉頭一皺:「會不會在太平間?」
「你別瞎說啊。」我說。
她這個說法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這不可能,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去太平間呢?而且這大晚上,凌晨三點多去太平間幹什麼?」我納悶了。
「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張婷宇說道。
在醫院死亡的人員,無特殊情況,醫院應在2小時內通知轄區殯儀館接運火化。患傳染病死亡者,醫院應及時報告衛生行政主管部門對遺體進行特殊處理,然後通知殯儀館接運火化。
也就是說,現在管理這麼嚴格,李昂怎麼可能睡在太平間?可如果是有特殊期情況,值班護士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剛才值班護士的樣子明顯就是沒見過這號人。
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後還是決定去太平間看一下。
醫院的太平間一般人下不去,外頭有個老頭守著,沒有醫院的文件想進去除非把他打暈。
但世界上沒有錢買不來的東西。
況且我們也沒有必要親自進入太平間,只用問一下那老頭見沒見過『李昂』就成了。
那老頭很貪心,我先是上去遞了一輪煙,小心陪著笑臉,還愛理不理的。
等我摸出五百塊,那老頭才動搖了,笑眯眯的問:「你們倆有什麼事?大晚上來太平間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
時間比較緊迫,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他有沒有看過一個頭髮染成白色,穿著黑衣服,打著一把黑傘的年輕男人。
那老頭想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拍手說:「見過見過,我對那孩子印象特別深刻。」
我和張婷宇一聽,心中一喜,沒想到瞎貓撞見死耗子:「您真見過啊?在哪?」
那老頭把錢揣兜里:「不就在你們身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