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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鼻子,姜祈星飛快地往後退一步,微微低首站在那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牧夏汐摸著鼻子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她突然停下腳撞上的,她道,「你幫我問下林宜,她燉在廚房裡的那鍋湯是怎麼做的,我想學習。」
「是,六小姐。」
姜祈星應道,語氣沒什麼起伏,仔細聽又是冷冰冰的。
他唇一張一合間,牧夏汐見到他唇上的口紅印,便伸手從口袋裡取出紙巾遞給他,「擦擦嘴吧,剛剛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聞言,姜祈星有些莫名地看向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伸出手抹向自己的唇,果然擦下來一抹紅印,和她唇上的一模一樣,頓時,他的臉上又出現崩裂……
牧夏汐的手停在半空,他沒有去接。她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其實她對姜祈星的印象不深,他就像應寒年的影子一樣,永遠站在別人的身後,沒有任何光環,還是他不久前卸汪甜甜胳膊的畫面給她留下
深刻的記憶,仿佛是突然間一個影子活了一般。
他這個人很少有表情,冷冷的,好像任何事情都惹不到他情緒波動。
正因如此,他現在臉上的崩裂就變得……相當有意思。
「你初吻嗎?」
牧夏汐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問了,問得很認真,也沒旁的意思。
「……」
姜祈星站在那裡,聞言不止是崩裂,他整個人都快裂了。
見他這樣,牧夏汐還有什麼不明白,不禁又是尷尬又是抱歉,「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時情急,我再一次和你鄭重地道歉,行嗎?我真不是故意……」
「六小姐,您別說了。」
姜祈星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哦。」
牧夏汐又抬了抬手,維持著遞紙巾的動作,「拿著吧,擦一下。」
「不需要,六小姐,請回吧。」
姜祈星道,語氣很平,又恢復成那副沒有表情的狀態。
「哦。」
牧夏汐只好收回紙巾,轉身往前走去,路上,她又真誠地和姜祈星道了幾次歉,每道一次歉,姜祈星的臉就崩裂一次。
回到自己房間,牧夏汐還想著,姜祈星年紀也不小了,居然還是初吻,那肯定是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往過,難道是有什麼隱疾麼?
……
私人會所,燈光昏暗的房間裡。
牧華弘坐在沙發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灌下去,他本意是去找應寒年談正事,可出來後,他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那一本模仿他字跡的手札。
應寒年是他的親生兒子。
應詠希是他占有過的女人。
可為什麼他一點都想不起來,是那年病得太糊塗了麼?一杯酒飲下,牧華弘按了按自己的頭,回想著那一年的事,那一年他太忙了,一直忙著想如何讓父親對大哥、二哥失去信任,後來就是病一場,病中他總是睡睡醒醒,睡
的時間多,醒的時間少,一度還以為自己起不來了。
可病一好,他來不及想多少,父親就開始挑明了態度,要全心栽培他,並為他指定聯姻。
野心勃勃的他自然一口氣答應,聯姻,換身邊的人,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成為牧家最耀眼的一位。
那一年真的太忙,忙到忘了一兩個女人也正常,可是,他怎麼可能忘掉一個能模仿他筆跡的女人……
牧華弘胸悶氣燥,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繼續喝下去,醉意襲來,他倒在沙發上緩緩睡去,手垂在一旁,酒杯從他手中掉落,摔一地的碎片,聲音清脆,卻沒能喚醒他。
他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的書桌還是當年那張母親為他選的黑胡桃木書桌,上面的紋路隱隱綽綽。
他見到一隻白皙的柔荑,膚若凝脂,手指又細又長,指甲有些長,卻修得乾乾淨淨,指尖泛著透明,她握起一支筆,手指撥動間像跳著一支舞。
他上前將那隻手連同筆一起握住,在紙上一筆一划地寫著什麼。
夢境是模糊的。
他盯著那張白紙看了很久,只看到他握著那隻手在寫,卻看不清寫了什麼。
好久,他才終於看清紙上的兩個字——
華、弘。
「……」
牧華弘一下子驚醒過來,從沙發上直直坐起來,臉色慘白,身上冷汗淋漓。
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
牧華弘拿起手機,是從醫院打過來的。
按了按眉心,牧華弘的醉意消散不少,他抓起一旁的西裝站起來往外走去。
趕到醫院,牧華弘從車上下來,見到穿著便服在四處走動的保鏢,眉頭擰起來,繼續抬步往裡走去。
踏進病房,裡邊燈火通明,照得跟白天似的。一旁的沙發上,汪甜甜和牧羨泉兩人裹在一條毯子裡,已經睡著了,一旁偌大的病床上,面容蒼老的顧若坐著,手上還滴著輸液,形容一天比一天消瘦,再不復從前的干
練。
牧華弘在她床邊坐下來,「現在醫院全是應寒年的人,你不能『醒』得太頻繁。」
顧若的身體從被牧羨楓灌藥後就變得不好了,在喝完他下的藥後,就更是難於挪動,只能枯躺一張病床上,每天用無數的藥治著,吊著一條命。
偶爾,她也能勉強坐起來。
但也只是勉強。
顧若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味,不禁嘲諷地道,「你這又是從哪個模特、小明星那裡過來的?」
說話都透著虛弱。
牧華弘冷冷地看她一眼,「你讓我來就想說這些的話,就沒意思了。」
說著,他站起來便要走。顧若瞪向他,目光掠及之處是斜側方的一面落地鏡,鏡中映出兩人的身影,牧華弘人至中年,卻依然顯露英俊,身材不走樣,精神很好,眼神犀利,而她卻已經是頭髮顯
白,皺紋不斷地生出來,一天天快速衰老。
一對比,她根本不像他的妻子,倒像是他媽一樣。顧若忽然抬起抓起一旁的杯子,用盡力氣朝鏡子砸過去,但就算她調動所有的氣力,杯子也只砸到床尾的位置,甚至沒能落地,兒子兒媳也沒有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