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074 小鹿:我在等你。

    074 小鹿:我在等你。( 書 。純文字)

    【074】小鹿:我在等你。

    丁一叫了一聲:「雅娟姐,你幹嘛去?」

    雅娟站住了,說道:「我出去一趟,可能晚上不回來了。」

    「嗯。」丁一點點頭。

    丁一很喜歡雅娟的兩隻大眼睛,就跟女演員潘虹的眼睛一樣,漂亮、清麗,還有著一種淡淡的憂鬱。

    雅娟又說:「今天是周末,你不出去玩嗎?」

    丁一搖搖頭。早就聽說每到周末,在校門口外面,會排起很長的車龍,據說都是來接戀人度周末的。丁一出於好奇,想到門口去看看,走了幾步後又回來了,心想自己真無聊,幹嘛來了?再說,眼下是放暑假期間,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車。

    想到這裡,她就向電教室走,她要到那裡去看優秀的電視片。通過三個月的學習,她強烈的喜歡上了電視這門藝術,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海綿,在貪婪的汲取著水分。

    林稚君也很關心這個好學上進的學員,經常給她吃小灶,借給了她「百部優秀中外電視片展播集錦」的錄像帶,讓她閒暇的時候看。對她說,如果把這些片子看完,琢磨透,她基本就可以結業了,就像一個不會寫新聞報道的人,只要天天捧著報紙琢磨,自然也就會寫了。

    每天課程結束後,她就會躲在電教室里看片子。就像溫慶軒說的那樣,沒有任何一種藝術能像電視藝術這樣,包羅萬象、博大精深。如果說枯燥的課程安排是必須完成的規定動作,那麼看片子是她最喜愛的自選動作。能夠直接去鑑賞一部優秀的電視片,的確是迅速掌握這門技藝的最佳捷徑,再結合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有針對性的加以分析和研究,絕對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她很感激林稚君對自己的關照,這對於她認知電視、提升欣賞水平,幫助實在太大了,所以,只要一有空閒,她就會泡在電教室。這些片子可能對於雅娟這樣有著從業經驗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天氣很悶很熱,丁一拉開厚厚的窗簾,打開窗戶,教室里絲毫感覺不到涼爽,沒有一絲風進來,反而外面的潮氣進來了,好像要下雨,她又關好了窗戶,打開了電扇。

    這時,包里的呼機響了,已經很少有人呼自己了,林岩今天呼自己她都覺得很新鮮,她趕忙掏出呼機查看:我在北廣大門口。江帆。

    丁一的心莫名奇妙的跳了起來。江帆,這個名字似乎她已經淡忘了一個世紀了,怎麼今天忽然又冒了出來,而且他已經在學校門口了。

    儘管這個名字消失了一個世紀,但是一旦冒出來,還是恍如昨日那麼熟悉和親切,她很奇怪,自己看到這個名字時會心跳,而且還是抑制不住的心跳。

    她鎮定了一下,想到這個人因為自己主動吻了他那麼一下,就好長時間不理自己,害得她居然逃出市政府機關,沒想到今天居然又想起搭理自己,而且跑到學校門口?她要好好分析一下這條信息的內容,要冷靜,千萬不能再衝動。他只是說在學校門口,但沒說在門口乾嘛,更沒說是在等她,也沒說讓她出去見面。她再也不能犯自作多情、自己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錯誤了,你願意在哪兒就在哪兒,跟我沒有關係,我完全可以把這條信息當做一次場景記錄,就像他們出去拍片要做場記一樣,只是一個記錄!

    她沒有動,而是坐在哪兒繼續看片子,但是她怎麼也看不下去了,更加感到教室的悶熱,腦門的汗也就流了下來。[` 書小說`]

    這時,呼機再次響起來,她打開看了一下,還是他,還是那句話:我在北廣大門口。江帆。

    這是無效的重複記錄!場記不需要重複,重複的場記容易給編導造成假象,還像特意有所指。她刪除了這條多餘的信息。

    十多分鐘後,又一條信息過來了:我在你學校門口,是否有時間。江帆。

    屬於我的學校在閬諸,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到高學到大學,都在閬諸,難不成我要回閬諸見你?

    她按兵不動,眼睛繼續觀看著大屏幕。

    又十多分鐘過去了,她的注意力無法放在屏幕上,緊緊握著呼機,不時的看著。沒有信息進來,可能他走了,可能他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這裡,才想起,有個似曾相識的人在這裡學習。哼,好在自己這次沒有犯找不著北的錯誤。她把電視的音量調的大了一點。

    這時,呼機再次意外的響起,她居然嚇了一跳,沒容它再繼續響,立刻摁了查看建:我在等你!江帆。

    她注意到,這次尋呼台的小姐在後面加上了感嘆號。

    你在等我?我們事先有約嗎?沒約何來的等?願意等就等吧。在她四五歲的時候,她跟爸爸和媽媽從新華門經過,爸爸告訴她,和國家領導人都從這個門出來,她說,那我們等在門口,看看他們吧?爸爸說,你等上三天,也不見到能看見他們。現在想來,這句話很有道理,別說三天,就是一年你也未必能見到,因為中間隔著等級和距離。眼下也一樣,儘管我不能和新華門裡那些國家領導人相比,但是道理是一樣的,你等在門口,未必能見到我。

    估計片子看不下去了,悶熱不說,她的心思很難集中在片子上了,於是退帶,關機,關閉屋裡所有的電源後,她帶上門就出來了。

    她沒有去校門口,而是回到了宿舍。宿舍沒有人,其他室友估計都去外面度周末去了。她鎖好錄像帶,感覺在宿舍也呆不下去,也不想去吃飯,想到門口那個人,心裡就有些煩躁不安。

    這時,又一條信息進來了:小鹿,我會一直等你在門口。江帆。

    典型的語法錯誤!一點都不像有學問的人。不過一聲「小鹿」,似乎叫回了那些逝去的日子和逝去的美好,她的心顫抖了,眼睛就有些酸脹,眼淚幾乎在這一瞬間流了出來。

    五條信息接連傳來,表明了他的執著,她想了想,拎起挎包,鎖好宿舍的門就走了出去。

    江帆是來北京辦事的,他上午接到同學薛陽的電話,讓他頭中午趕到北京,說有個師兄支邊回來了,來北京體檢,要住幾天,在京的幾個經常聯繫的同學也聚一聚,如果江帆有時間的話就趕過來。


    春節期間,江帆和薛陽聚了聚,儘管目前薛陽在中 組 部只是個一般的處級幹部,但是江帆很看好薛陽,他為人低調,說話辦事穩重,加上年輕,鍛煉幾年就會有所發展。薛陽自從離婚後,目前還是單身,江帆也跟單身差不多,兩人經常在電話里聊到深夜。

    自從江帆知道翟炳德跟岳父的故事後,他的心思就被攪亂了,他感到了悲哀。原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幸運,才被權力的餡餅砸中,沒想到,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餡餅,只有關係和機巧。從那以後,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出路,思考著怎麼再一次逃開。儘管這次升遷得益於岳父的蔭護,他在感激的同時,仍然不想跟袁小姶和好,已經碎的鏡子即便修補上,也是有道道裂痕的,就像姜子牙暗喻馬氏的覆水難收。

    在一次全省縣市長工作會議上,他得知內陸省每年都有支邊任務,後來他打電話詳細諮詢了薛陽,薛陽說幾十年來,黨中央、國務院對援藏、援疆的支邊工作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支邊的幹部制定了一系列特殊政策和優惠措施,為的就是號召鼓勵大家積極踴躍去支邊。但是具體各個省的情況又都不一樣,各省都有自己的支邊計劃,也不是每個省每年都有,輪到各個市、縣,就更不會年年有了。這要看少數民族地區對幹部或者其他行業人才的需要情況而定。最後薛陽說「你是不是想再逃一次?我告訴你,不值得!」

    也可能是薛陽為了說服他,讓他放棄支邊的念頭,所以上午特地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聚。的確,這個師兄的變化,讓江帆大吃一驚。

    這個師兄叫付國華,比江帆他們高兩屆,是當年風靡校園的學生領袖、政治明星,六年前支邊去了邊疆,由於身體原因,提前回來了。當江帆看到他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他人非常消瘦,頭髮稀少,當年那雙極具熱情的眼睛,此刻也了無光彩,手上的青筋暴漏,當江帆跟他握手的時候,都不忍心用力。後來江帆才知道,他熱血的去支邊,的確為他撈到了一些政治資本,不但級別上調了一格,而且還收穫了愛情。

    說起來這個付國華支邊很有意思,當時畢業後,他被留校,兼做學生工作。有一年,教育部分配給學校一個支邊名額,當時決定由另一名幹部去,但是這名幹部死活都不去,校領導說如果不服從組織分配,就要被雙開。哪知那個幹部說雙開也不去。結果就被雙開了。付國華知道後,主動找到組織,提出自己願意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校領導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問他有什麼困難,他說我沒有什麼困難,就是還沒有對象。校領導說你看上誰了,儘管告訴組織。他說我看上女教師吳國華了。校領導一聽,兩個人都叫國華,說不定真有緣分呢?於是立刻召開全校教職員工大會,在大會上宣布了一項黨組決定:付國華、吳國華赴藏支邊。

    女教師吳國華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冷不丁聽說支邊人有她,當時就癱坐在椅子上哭了。旁邊的人把她攙回辦公室。回到辦公室後她繼續哭,同事們就勸她,說,你要是不同意去,就去跟組織說明原因,組織會考慮你的困難的。哭了半天,吳國華說:西藏我去。同事說你去幹嘛還哭?她說:我就是想哭,我委屈得慌!同事說你委屈就不要去了?吳國華說:我去,一定要去,我爸爸是縣委組織部部長,從小就告誡我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服從組織的分配,我就是想哭,想把委屈哭出來……據說,那天吳國華一直在辦公室哭到了下班。她當時根本不知道,學校只有一個支邊名額,多出她這個名額,完全是陪襯,更不知道付國華暗戀她的事。

    接下來的事根本不用付國華費心思,完全按照他的所願發展。周圍熱心的人們就開始撮合付國華和吳國華,說,你們到那麼遙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乾脆結婚領證算了,這樣互相照應也方便一些。吳國華的家長也特地趕來北京,見了付國華,感覺小伙子人也精神,思想政治覺悟也高,就同意了他們的婚事。二十多天後,當他們踏上支邊的火車時,倆人已經登記結婚了。

    但是,邊疆的艱苦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付國華的和理想,很快就被消磨殆盡,他的身體也毀了,更為嚴重的事,由於某種政治原因,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信仰也毀了,就是這次申請調回來的過程,都讓他飽受打擊,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受到了重創,整個人都變了。

    他別開口說話,只要說話,就是牢騷滿腹,這和當初那個四射,充滿政治抱負的學生領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聚會也因為他的激烈情緒而很快結束了。

    送走付國華後,薛陽問他:「還想去嗎?」

    江帆說:「付國華是個例,我跟他不一樣。」

    薛陽笑了,說道:「哀莫大於心死,儘管你們情況不一樣,甚至目的都不一樣,但是眼前的心境是一樣的。」

    江帆嘆了一口氣。

    薛陽說:「你不應該逃避,應該積極解決。」

    江帆痛苦的說道:「我解決不了,死活不離,我又不敢鬧的動靜太大。」

    薛陽笑了,說道:「你還是有所顧忌。」

    「我能沒有顧忌嗎?男人,誰不希望自己的仕途一帆風順?」

    「是啊,你現在是一方諸侯,家庭問題向來是官員最為敏感的問題,也許,時間長了,你就會原諒她……」

    沒等他說完,江帆就抬手制止了薛陽,說道:「薛陽,我做不到。每當想到女兒……我這心就跟被剜一樣的疼……」

    薛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他是理解這個同學的,他也有過妻子出軌的經歷,但是江帆顯然比他多了喪女之痛。

    把薛陽送到單位後,江帆想去亢州駐京辦的賓館休息一下,他中午喝了酒,頭有些發暈。那個時候,條件好的縣市,在北京都有駐京辦。亢州是錦安地區在北京最早建立辦事處的,建造了一棟28層的賓館,這個辦事處當時為亢州招商引資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駐京辦主任是樊文良的前任市委,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好多年了,江帆跟他接觸過幾次,感覺他是個很有魄力很懂政治的一個人,說話辦事極其講究。他剛剛駛進後院停車場,猛然就看見象徵亢州至高權力特徵的牌號車,赫然停在那裡。

    他知道,如今,這輛新皇冠已歸了鐘鳴義,樊文良沒有把車帶走,他只帶走了趙秘書。江帆沒有減速,而是繼續往前開,從前面繞出,悄悄駛離了駐京辦的大樓。

    江帆很是納悶,這個鐘鳴義剛到亢州僅僅三天時間,他一不到各部門,二不到各企業,卻先來到駐京辦?

    駐京辦是亢州在北京的前沿陣地,是聯繫京城各個部委的紐帶和橋樑,是亢州政府部門的一個重要機構。難道鐘鳴義的工作要從北京做起?

    鐘鳴義來駐京辦江帆不知道,他是為公事而來還是為私事而來江帆就更不知道了,他不能在這裡碰上鐘鳴義,所以只好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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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個背景資深有魅力的官員,對工作真誠對百姓真誠,上任伊始,就進行了一場整頓工作作風、提高辦事效率的活動,得到了百姓和企業界人士的好評。緊接著又在農村搞了一場革除生活陋習的文明生態建設,深受百姓的愛戴和當地幹部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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