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中沉了下去,原來真的有這種說法啊。
零子一邊咬著雞翅膀,一邊說道:「那種鬼,就喜歡整人。纏著誰了,就往死里整。還不讓人早死早舒服的。今天被車子撞了,明天就生意虧本了,再後天就得絕症了。要不乾脆就讓他身旁家人一個個死去,就剩他一個人,讓他哭都沒法哭的。而那個鬼呢,就天天跟在他身旁,看著他痛苦了。喂,你幹嘛啊?」
「我?我沒事,沒事。那,我和岑祖航,是冥婚吧。」
「是啊。要不我給你們主婚?其實也挺簡單的。讓岑祖航給我個媒人費三千,主婚費三千,差不多了。」
我笑了起來:「好啊。我跟他說。」突然就有一種感覺,我想跟他結婚,舉辦婚禮,讓大家認可我們。不管是跟我真的是冥婚,還是他纏了我的命,我現在就想嫁給他。
都說愛上別人的女人,會很蠢,我也覺得我挺蠢的。
第二天早上,我帶零子去了那個老頭住的房子前,那座房子還是那麼破舊,一旁的老奶奶也還在那繡著十字繡。
零子讓我離開,這種事情,就讓他一個人來完成。跟祖航通了電話之後,確認了雙方的消息之後,零子將手機遞給我,說道:「他找你。」
我接過了手機說道:「餵。」
「可人,你先回去吧,坐車回去,不用留在這裡了。」
「那你呢?」
「我想要保留曲天的身體,就要應付他爸媽幾天。等過幾天回市區了,我再聯繫你。」
我猶豫了好一會,才應了下來。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任性,在這裡有著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的力量,我留下來,也就是讓他們分心罷了。
手機那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可人,回去之後,我晚上就可以去找你了。」
在手機的這頭我就笑了起來。就岑祖航這樣的性格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相當於情話的級別了。「好,到時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嗯,再見。」
掛斷手機,零子就笑道:「說什麼呢,臉都紅了。」
我將手機還給了他,一笑道:「你說的啊,要給我們主婚的。」
零子也笑了起來:「難得冥婚有你們這樣的。」
我還是回去了,從這個鎮子坐長途汽車到市區,需要兩個多小時呢。回到市區,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曲天租的房子。雖然在一開始說是去布旺財局的時候,我是想著偷學回來,給我爸在店裡擺一個的。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弄這個了。
回來我們出的房子,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感覺中空氣中都還存在的祖航的味道,我決定開始收拾房間。等到岑祖航回來的時候,讓他能感覺更舒服一些
正好夏天大太陽,整理房間洗洗曬曬的也很方便。等我弄好房間,床單被套曬乾收回來,鋪好床之後,我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而我又是沒吃飯了。這幾天的事情,讓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吃飯都沒心情了。
就算沒心情也要去吃啊,所以我一個人出門了。這地方太熟悉了,住了這麼差不多半年的,加上還不時會有人路過,我也就一點不害怕。
只是宵夜攤要繞到學校的前面去才有。從學校里穿過也不見得就近,校園裡的路也是曲折的。我選擇了從學校旁的小路繞到前面去。那小路也經常有人走的,只是路燈很昏暗罷了。
而且路的一邊是學校的圍牆,另一邊有著一個很大的魚塘。
在出門選路的時候,我心裡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等著真正走到那小路上的時候,我才感到害怕。
這條路上的路燈什麼時候壞了。轉角那好黑。我只能憑著前面那微弱的燈光感覺著路來往前走著。
走到轉角的時候,我還是驚了一下。那角落站在一個人,哆哆嗦嗦地看著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顯得特別的亮。因為眼白部分好像發光一下。
我嚇了一下,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我聽學妹說過的,這條路上有個變態,就是整天穿著一件雨衣,站在角落裡。要是有女人過來,他就打開雨衣,露出下面不著一物的身體,還會扭著腰,做出猥瑣的動作來。
到達夜宵攤之後,我要了碗米粉,可憐的就這麼當晚飯了。可是我才剛吃沒幾口,就有隔壁桌的同學問道:「喂,同學,你也是從學校旁那小路過來的吧。」
「嗯,你怎麼知道的?」
「那你看到那轉角的鬼了嗎?好可怕啊,眼睛都會發光的。」
「什麼?有嗎?」我笑笑,剛才那截路上,哪裡有什麼鬼啊。眼睛發光?難道說的是那個站在沒有路燈的牆角,穿著雨衣的男人?
他那眼睛,卻是比較想回發光。「你們弄錯了吧,那是一個人啊。怎麼會是鬼啊?」
「怎麼會呢?那真是鬼啊。就在一年前,那魚塘里下雨天掉下去的那個騎自行車的啊。」
我皺了眉頭,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過來住,而且那時候,我們是在實習階段也不是經常在學校的。所以這件事我也並不知道。
難道剛才我看到的,真的就是那個鬼嗎?「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從那小路上過來的?」
「看鞋子啊。只要那鬼出現,他的身上就會滴下很多水。他本來就是掉河裡死的。那種水,只要沾上了,就很久才能幹的。」
我低頭看看腳上的涼鞋。真的,鞋底是濕的。那是怨氣凝結的水汽嗎?只是以前那條路,我也走過啊,怎麼以前就沒有見過他呢?
難道是因為祖航的關係。我以前走那條路,基本上都是和祖航一起走的啊。看來一會回去還是從學校里走吧,繞遠點就遠點吧。剛才不知道也沒有那麼害怕,現在知道了,讓我再次遇到他的話,我也會害怕的啊。
隔壁桌的兩個女生突然停下了這個話題的議論,指著那邊的路口,低聲說道:「呀,看那個男人好帥啊。他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啊。」
「看樣子至少也是老師了吧。不知道是什麼專業的,要是他能給我們上課就好了。」
「真帥,你看他的側臉,好立體感。」
我隨著他們看到地方看去,在不遠的那小路上,岑祖航正站在路燈比較暗的路口,看著我們呢。我心裡確實是驚了一下的。而他就是站著,沒有上前怎麼著,應該是……來找我的吧。
我匆匆吃完了那碗粥,就起身離開了攤位。只是我還是選擇了往學校旁的那小路上走的。而在進入小路之後,他就跟了過來,站在我的身旁.
我看看四周並沒人了,才低聲說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找你。曲天的身體明天就回來了。」
「真的?明天嗎?」
「嗯。等等,前面有東西。」他突然拉住了我。現在的他並不是實體,但是對於我來說,他是可以碰觸到我的。他那微涼的手將我拉住,目光看向了那漆黑的轉角。
我點點頭,壓低著聲音說道:「嗯。聽說是去年掉進這邊池子的,好像不少人能看到它呢。它……為什麼不離開呢?在水裡死的,不是應該一直在水裡的嗎?」
前面的黑暗中,我沒有看到東西,但是我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那是岑祖航的味道。他打開了煉化過的小鬼的模式罷了。
「走吧,別理會它。那地方的怨氣比較大,等哪天用地圖來看看吧。」
「這個?」我扯著祖航的衣服,小聲說道:「怎麼這樣啊?以前不會這樣的。」
「以前這個地方的路燈好好的。燈光下,他也不會那麼放肆。在風水上,這樣的轉角、走道什麼的,一般都要開燈的。就算是一盞小夜燈都會很好。特別是這樣的小路,沒有路燈,一些靈異就喜歡聚集在這樣的地方。如果路燈壞了,就一定要及時修好。如果家裡有人屋子喜用神是火的話,甚至可以在家電點上長明燈來助運的。」
「燈都這麼大講究啊?」大概是因為祖航在,那個男鬼沒有再出現。
「嗯,以前有一戶人家,在床頭開著夜燈,開過夜,結果他突然就近視眼了。後來研究之後,才發現,那是因為他們家的燈接了煞氣了。」
進入了那個漆黑,我沒有敢在說話了。扯著他的衣服,讓他走快一些的。他就笑道:「不用怕,你的氣息比他還厲害呢。」
「快點啊。我就是害怕。」耳邊是祖航低低的笑聲,感覺著他因為我而提高的速度,我也笑了起來。兩人一起小跑著衝過了那片黑暗。
他本來不需要這樣的。可是為了我,他還是配合著,做著這樣一件對於他來說,挺愚蠢的事情。
(風水小知識:大家在選家裡的吊燈的時候,要注意那燈的形狀是五行是屬什麼的。還有燈泡的個數。一般吊燈的燈泡不宜選,二、三、五這三個數的。二為二黑,三位三碧,五為五黃。現在八為當旺,選八個燈泡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