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純陰純陽命,我的了解也只有在金子那聽說的那些事。在我還沒有理清思路的時候,曲天已經問道:「是那個先生幫你們布局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公公請的人。」
曲天站在那窗子前,伸手刮刮玻璃上的幾點……血跡。看顏色應該是乾枯的血跡吧。血跡是在外面的刮不下來。曲天就整個手掌貼在那玻璃上,幾秒鐘之後他對那媳婦說道:「找人來把窗子弄開,把這個房子整理乾淨。在牆上掛上能發出聲音的金鐘。我們先回去了。」
曲天帶著我離開,我總覺得這麼就走有點不禮貌吧。還是匆匆安慰了那媳婦幾句,跟上了曲天。
走在樓梯里,我問他怎麼這麼急著離開。他說道:「那房間跟魏華有關。他才被我們放出來不到幾個月,那窗子上已經有很強的煞氣封著了。西北是男主人,正好是五黃二黑。而東邊是震,也是五黃二黑。沒有什麼化解的風水擺件就算了,還封了起來,堆垃圾不出事才怪。這兩父子肯定有爭吵,甚至是犯事。」
風水上講究收山出煞,煞氣並不是就一定要關門關窗的。有時候也是要通風的。這種七星打劫局,不正好是在五黃二黑的西北和東通風嗎?(關於收山出煞,後面會講到的。)
下到了一樓,我抬頭看看那座房子。嘴裡嘟囔著:「七星打劫也不怎麼厲害啊。七層樓,一樓沒人住,那就是六家人,可是沒有一家當旺的樣子。」
曲天就笑了:「這個的房子建的時候是七運的。這么正好的東邊三面採光,才有南、西北、東同時有大的通風口。七運這樣的房子可不是七星打劫,只有八運才是。剛才那家,一進門就知道,他們家重新裝修不過兩三年的。裝修了就是換天心,按裝修以後的算。才算八運的。這裡六戶,不知道有幾家是八運之後重新裝修的,就算重新裝修了,也不一定局就運的起來啊。窗子一直關著也沒用。」
「也對,什麼人有什麼運,住什麼房子。叫花子住個七星打劫的房子,說不定還會折壽呢。我們家沒錢,只求平安,我和我爸就不用想著什麼七星打劫了,就守著我們家那三層小樓一輩子了。」
曲天拉過我的手:「以後我給你買個別墅,我們看個旺山旺向的,也一樣。」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知道我們這算不算是苦中作樂呢?回到自己租的那小小的,裝修也不是很好的小房子,幻想著以後的別墅。
其實,宅有宅命,人有人命,我們不應該去強求什麼旺山旺向,也不去強求什麼七星打劫。遇上了買下,遇不上,就算了。我們的別墅,也就是個想法而已的。
回到家,我還是選擇再次洗澡。出門之後,又是一身的臭汗。洗過澡,岑祖航在房間中看著電腦。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qq在閃動,心裡就吐槽。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在上網聊q。然後更猥瑣的就是,幻想一下他在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網戀。
他應該是看到了我憋笑的模樣了,回身對我說道:「明天周末,零子約我們出去,本來只是去談事情的。他強烈要求去水上世界。」
我一聽就高興了:「好啊好啊。去水上世界吧。今年剛開放沒幾天,我還沒去過呢。」
看來反對的只有岑祖航一個人,一票反對沒有用,所以我們的行程還是全聽零子的安排,去水上世界,然後再吃午飯談事情。
到了第二天,岑祖航成為了曲天,臭著曲天的那張臉,還是乖乖地跟著我們去了水上世界。
水上世界是剛開張兩年的,很多設施都還挺新的。加上今年夏天是剛檢修沒多久的,來玩的人也就比上次我們來要多得多。
同樣湊著臉的,還有零子的那個合租的朋友。他站在門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人這麼多啊?要不我們找天人少的時候來包場。」
金子姐就沒好氣地說道:「幻想罷了。就你那小礦,賣了也許夠包場了。現實點。」
金子姐是帶著老公孩子一起來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子姐的孩子。從他們的交流中我也知道了,這次非要來水上世界的原因,是因為那孩子叫來。
四周的人很多,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任何秘密的事情。換好了泳衣,零子已經租好了一張桌子,幾個男人已經在那玩撲克了。
金子姐抱著孩子沒好氣地說:「來這裡就是來打牌的啊。那你們在家裡打牌不就好了。去租個鱷魚氣墊來玩。」她這句話是對她老公說的。
他老公丟下了手中的牌,朝著曲天說道:「那個誰,來頂下牌。」他是邊說著邊離開了的。零子和他那叫小漠的朋友都看向了曲天,三人都愣了一下,小漠先說道:「坐啊?」
「我不會!」曲天說道。他生活的年代還沒有鬥地主這種玩法吧。
小漠最先大笑了起來:「這個年代還有不會鬥地主的啊。」
零子也笑了:「因為他們家原來就是地主。」
我心裡不安了起來。其實岑祖航有時候挺敏感的。我叫他老爺爺的時候,他也會生氣啊。現在這麼說他,萬一他生氣了呢?
曲天微微一笑,坐下來,把一旁的撲克擺成了九宮格,說道:「玩奇門遁甲,下棋。」
「這是挑戰?姐,迎戰!二打一,我就不信贏不過他岑家!」
金子姐也很爽快地將孩子讓我抱著,自己做到了原來小漠的位置上。而小漠乾脆就下游泳去了。
他們玩的我也看不懂。只好抱著孩子在那逗弄著。孩子已經不小了,大概五歲了吧。會說很多的話。問什麼答什麼,奶奶糯糯的聲音,很好聽。她不時還會扯扯我泳裝上的花,讓我不得不提防著她的狼爪會不會讓我曝光的。
那鱷魚氣墊租來了。足足兩米長,一米寬,孩子和他爸爸也下水玩去了。那邊發出了歡呼的聲音:「啊!姐姐,合作愉快!我們贏了啊。我游會去。」
岑祖航竟然輸了。不過也是,人家的兩個人一起想呢。他也只是笑笑,起身問我要不要去游泳。我搖搖頭,他就把我給了金子。自己也下水了。
金子姐湊過來說道:「做了沒有?」
我臉上一紅:「什麼啊?」
「裝啊。行了,看你胸前那印子就知道了」
我的臉上更囧了,今天的泳衣我特別檢查過的,正好能蓋住胸前的印子。可是那孩子扯扯我泳衣,還是讓印子露出了一些。
金子姐也不放過我,繼續笑道:「行了,做就做了吧。岑祖航這種男人,沒有親人,就你這麼一個了,等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他什麼都是以你為中心的。等著過幸福日子吧。」
上午大家玩得還是很愉快的,我也下水玩了會,金子姐也一直在我身邊,沒有讓我覺得不安什麼的。今天的重點終於要來臨了。那就是午餐會議。
午餐,是小漠在水上世界內部的餐廳里訂下的包廂。大家換了衣服,在包廂里等著上菜的時候,會議就已經開始了。
曲天說了昨晚我們去那家房子的情況。最後說道:「先不管他們家請的風水先生是學術不精,還是有意害人。那窗子透著的煉小鬼的氣息是不會有錯的。我想這件事就算不和魏華有關,那至少他也關注過。而且那個男人,應該是純陰命。」
金子抱著孩子,餵著水,邊說道:「為什麼一定是魏華呢?也許這個城市還有別的煉小鬼啊。別把思維局限了。那樣不利於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