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的冬天不太冷 71.睡覺也是陪伴

    ……

    「最後檢查一下，沒有忘東西吧。」

    「沒有。」

    「ok，出發。」

    檢查完東西，系好安全帶，設好返程導航，停了一天的車緩緩發動，駛出停車場。

    來的時候是白天，當時透過車窗能看到不少風景，現在天一黑，窗外是漆黑一片。

    隨著車子駛上通往首爾的高速公路，不知道是沒風景可看有些無聊，還是夜深犯困，金旼炡說話的頻率明顯在漸漸變低。

    「困了？」

    用餘光看她一眼，王奕辰柔聲問道。

    「不困。」

    哪怕聲音已經跟平時不太一樣，聽起來有些像是無力的喃喃，但金旼炡仍在搖頭。

    「睡一會兒吧，回去要三個多小時。」

    王奕辰把聲音放得更柔，勸說一句。

    「沒關係的。」

    金旼炡十分堅持，畢竟她自己是不會開車的，她擔心他一個人開一路會太過無聊。

    「你睡覺，我也能放鬆放鬆，開車的時候旁邊坐著人我容易情緒緊張。」

    停頓兩秒，王奕辰把剛想到的說辭認真地講了出來。

    「好吧。」

    看他不像是在編理由，金旼炡終於妥協，把眼睛閉上，整個人放鬆地靠到椅背上。

    她一開始休息，王奕辰隨即將音樂的聲音調小兩格，又將車內的暖風開大一格。

    靜謐的車廂，舒適的溫度，漸漸的，女孩抱著大哈士奇和小白色馬爾濟斯睡著了。

    一個人開車，尤其是一個人開夜路，確實會很枯燥，不過王奕辰此刻卻不怎麼無聊。

    陣陣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畔，讓他同樣有種女孩正在陪伴自己的感覺。

    生活不止熱烈，平平淡淡的也很不錯，至少他覺得很不錯。

    就這樣，近四個小時車程在他覺得很不錯的狀態中結束，車穩穩地停在公寓門前。

    解開安全帶，王奕辰將視線落在金旼炡的臉蛋兒上。

    閉合著的雙眼，偶爾輕顫兩下的睫毛，小巧秀氣的鼻子，微微張開的粉嫩小嘴。

    她睡得似乎很熟，睡顏乖巧可愛，他都不忍心打擾。

    凌晨一點四十。

    還是打擾吧。

    「旼炡，到了。」

    看完時間，王奕辰用手背輕輕觸碰女孩的手臂，聲音輕柔地喚著。

    「唔......」

    幾下之後，金旼炡緩緩睜開睡得模模糊糊的雙眼，連眨好幾下才將將回過神來。

    「oppa，我們到家了？」

    「嗯，剛到。」

    王奕辰笑著點點頭。

    果然，小狗狗在懵懵的狀態下可愛是翻倍的。

    「不急，你先緩緩。」

    見金旼炡立馬要起身，他又開口說了一句。

    「oppa，很無聊吧？」

    解開安全帶，女孩一邊按他說的先緩緩神，一邊略帶幾分歉意地問道。

    對於自己睡了整整一路這件事，她是真挺抱歉的，她原本只是打算稍微眯一會兒。

    王奕辰有聽出歉意，於是開起玩笑。

    「沒有啊，有小狗狗睡覺又磨牙又打呼，我一路上跟聽交響樂似的。」

    說完，他伸手揉了揉白色馬爾濟斯玩偶的腦袋。

    「？？？」

    磨牙？

    打呼？

    「不可能的，我不打呼，不磨牙。」

    眨眨眼，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金旼炡立馬反駁。

    而她剛反駁完，王奕辰直接豎起食指在空中擺了擺。

    「旼炡呀，打呼也好，磨牙也好，當事人是不會聽到的。」

    「真的嗎？」

    笨蛋小狗開始懷疑自己。

    主要是姐妹們也有說過，她有時候睡覺仿佛是在跳poping，時不時會一抽一抽的。

    看她信了，王奕辰實在憋不住笑了。

    「假的。」

    「呀！oppa！」

    小拳頭掄在他肩膀上。

    「疼，看樣是完全甦醒了，走吧。」

    揉揉肩膀，王奕辰打開車門。

    ……

    一晃，又過半小時。

    金旼炡躡手躡腳地從衛生間出來，抱著哈士奇玩偶一點點挪進四姐妹公用的臥室。

    姐妹們都已經睡著，只能這樣。

    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悄悄爬上床，鑽進被窩，她把自己從腳到下巴裹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睡那三個多小時睡的，躺到床上之後女孩不怎麼有睡意。

    看了眼剛被放在枕頭邊的哈士奇玩偶，她腦袋裡不自覺地回放起在遊樂場的畫面。

    飛椅上看到的風景好好看。

    哼，他居然說自己的壁紙像老一輩！

    射擊真的好險，如果最後一槍沒有打中十環的話，不知道後面能不能贏到哈士奇。

    嗯......他挺帥的。

    不過，他好幼稚。

    玩旋轉茶杯的時候，他看到旁邊的茶杯轉得飛快非要比速度，最後被點名好社死。

    話說回來，他又很可靠。

    明明他在鬼屋也害怕，卻一直擋在前面保護自己，臨近門口應該是有被女鬼追吧？

    「......」

    想著想著，金旼炡的嘴角突然不笑了，眸子裡的蜜突然不甜了。

    「......」

    完蛋，女鬼一直出現怎麼辦？

    怎麼辦？

    王奕辰也不知道怎麼辦。

    「呼~」

    躺在床上，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該死的想像力什麼時候活躍不好，偏偏要睡覺的時候活躍起來，偏偏活躍在鬼上。

    要命！

    暴躁地左翻一下右翻一下，他不睡了。

    「阿豆~」

    剛從床上坐起來，kakao同時響起。

    「winter：oppa，你睡了嗎？」

    滑開手機，他看到了金旼炡發來的信息。

    這丫頭不會跟自己一樣睡不著吧？

    「chen：沒有。」

    「winter：oppa，你害怕嗎？」

    果然。

    「chen：寧寧她們都睡了嗎？」

    看著信息斟酌幾秒，他發去一句詢問。

    「winter：嗯。」

    「chen：你要不要把耳機戴上？」

    「winter：oppa，你等一下。」

    「winter：好了。」

    王奕辰撥出一通語音通話。

    他一個人害怕，她一個人也害怕，或許像在鬼屋時兩個人一起便會沒那麼害怕。

    他是這麼想的。

    「你不用說話。」

    「嗯~」

    「我給你講講故事吧，困了你就睡。」

    「oppa，會不會影響你？」

    聽到他說要給自己講故事，金旼炡很小聲很小聲地發出詢問，聲音乖巧極了。

    「不會，我其實也在害怕。」

    「真的嗎？」

    「我跟你講，我的想像力是無法想像的活躍，有些東西哪怕僅看一眼，我能想很久。」

    「小時候我和李新一去他老家玩，有老人給我講......」

    順著害怕這個話題，王奕辰講起故事，金旼炡在手機對面靜靜地聽他講故事。

    不知不覺間，不知道幾點，她先睡著，他後睡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