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姑和小芊這樣的半鬼,是從不會在沒有攻擊力的時候暴露在外面的。
她們的仇人太多,多到她們自己也記不得誰是自己的仇人了。
原本在平時,鬼姑是決不可能在荒郊野外這樣施媚術的,即便施,她也決不可能定向施。
全面施媚術的威力雖然不如定向施,但卻可以讓每一個接近她的半鬼,都會失去抵抗力。
今天她大意了,一是急於壓制住擁有二級鬼術且自控力本就很強的李閒和小芊,若非如此,他們很難中招;二來,她因為媚術剛剛達到五級境界,有點過於高興以至於昏了頭,忘了戒備。
在殘酷的半鬼世界,每一個大意的代價,都可能是魂飛魄散。
那兩個過路半鬼,雖然害怕鬼姑,但觀察了片刻,發現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後,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他們舉著法器匕首,自鬼姑背後,一點點地靠近了她。
…
…
鬼姑一直強力對李閒和小芊施著鬼術。
她雖然不能親眼看到山洞裡的他們,但她的意念卻可以感知到進程。
當那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讓人羨慕的美妙身體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她忽然又發現一個小小的腦瓜,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李閒的衣袋裡探出了頭。
鬼姑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李閒隨身攜帶的那個胎靈。
「可不能讓你這個小傢伙壞了好事!」鬼姑意念一動,在對李閒和小芊施媚術的同時,還對小壞蛋施了催眠術。
她不但擁有五級初期的媚術,還擁有一級初期的催眠術。
原來,她也和小芊一樣,是個極有個性卻又好勝心極強的女鬼,年輕的時候,她主修的本是催眠術,且好容易修到了一級,只因為她喜歡上一個英俊的男鬼,便刻意融合了媚術舍利子,並全心修煉媚術。
在她的媚術達到二級初期的時候,她終於拿下了那個男鬼。
然而,在她的媚術達到三級中期的時候,她卻發現那個男鬼竟然背叛了她,於是她親手殺死了那男鬼和鬼小三,從此以後,她全心修煉,再也不相信愛情。
毫無防備的小壞蛋中了催眠術之後,又倒回李閒的衣袋裡,呼呼大睡。
「年輕真好!」感應著那帶著濃情蜜情的歡快的身體,鬼姑也不由得有些羨慕了,忍不住在心裡自語,「唉,如果我也是十八歲,雖然明知會受傷,我寧願也像這倔強的死丫頭一樣,不管不顧地愛著,不問結果地愛一場。」
鬼姑這一次的媚術施的時間有些長了,她的陽氣耗去了許多,身體也感覺到了疲憊。
好在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死丫頭,就算這是姑奶奶給你的生日禮物吧!」鬼姑心裡想著,便準備收起媚術了。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氣海和脖子上,突然一涼,接著劇烈的疼痛在全身瀰漫開來。
「啊——」鬼姑慘叫一起,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兩個半鬼,持著兩柄法器匕首,一把刺進了自己的氣海處,一把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敢動我鬼姑,我宰了你們——」鬼姑咆哮起來。
那兩個半鬼見狀,嚇得顧不上拔法器匕首,扭動就跑。
鬼姑縱身想追,但她的身子一歪,卻「撲通」摔倒在地上。
她的氣海已被刺破,裡面的陽氣如決堤的河水,正迸射而出。
她的脖子幾乎被法器匕首砍斷,只餘下很少的一部分還維繫著,剛才從空中摔落在地上的時候,她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好在她為人果斷,一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將那把法器匕首拔了出來。
…
…
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李閒和小芊,聽到叫聲,陡然驚醒過來。
「是鬼姑的聲音!」小芊拉上衣服就跳了起來,飛衝出了山洞。
李閒也快速拉上衣服,衝出山洞,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鬼姑,又一眼看到高空之上,那兩個急切地逃走的半鬼。他不假思索地施出了瞬移術,縱身飛了過去。
那兩個半鬼,哪裡逃得過二級瞬移術的速度,瞬眼間他們便被李閒抓住。
李閒揪著兩個半鬼的脖子,直接飛回到鬼姑和小芊的身邊。
「殺、殺了這、這兩個下黑手的、混蛋!」鬼姑怒道。
正咬著牙關的小芊,聽到這話,飛身衝到這兩個半鬼的身邊,雙掌似刀,同時劈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兩顆腦袋隨即滾在了鬼姑的腳邊,鬼姑怒極反笑,道:「混蛋,敢、敢偷襲、我,我讓你們、不、不得好死!」
鬼姑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燃燒丸,往地上摔,然而完全沒了力氣的她,手一軟,燃燒丸輕飄飄地滾在了地上。
小芊氣道:「好了好了,我來吧!」
小芊說著,撿起燃燒丸往地上一摔,半米多高的火團頓時燃燒起來。
小芊將那兩個半鬼的腦袋和身體都扔起了火團里。
鬼姑鬆了口氣,得意道:「敢惹我鬼姑,就是這個下場!」
小芊瞪著鬼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鬼姑這麼狼狽這麼無力,她也不知為什麼,眼圈陡然間紅了。
「死丫頭,我送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不錯吧!」鬼姑撇了一眼李閒,衝著小芊笑道。
「老妖婆,誰讓你多管閒事的——」小芊看著鬼姑那被法器砍得隨時就要斷掉的脖子,知道她時間不多了,又氣又怒道。
「白跟我鬼姑這麼多年,一點都不像我!」鬼姑白了小芊一眼,「這個李閒我看還不錯,真要喜歡了,就牢牢把他抓在手裡,至於和他有糾葛的那些女孩,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閉嘴吧,誰要聽你的話!」小芊的聲音越來越歇斯底里。
「媽的,我的眼睛怎麼看不到了,」鬼姑罵了一句後,又道,「姑奶奶本來想修到大圓滿境界的,這麼快就完蛋了,真不甘心啊!」
「是你自作自受的!活該!活該!活該……」小芊大吼了幾聲之後,卻再也吼不下去了,她眼睛裡的淚珠,像決堤的河水一樣,順著光潔的臉頰往下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