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舞 第五二九章 少主

    若以天下群雄會為際而論,那麼柴思疇的武功應該隱隱在須原賀之上。當然現在可就不好說了——須原賀歸鄉之後無疑是下了一番苦功的,而柴思疇卻遭遇人生大變故,此消彼長之下還真說不好結果如何,而這位月下目君又被須原賀推崇備至,那恐怕還未交手便已見分曉。

    當然,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不是柴思疇能不能贏,而是柴思疇肯不肯打。

    「雖然我的命現在被你捏在手裡但也不是任由你隨意擺布的。」柴思疇也知道關凌霄有拿他取樂的意思,當即便矢口拒絕道。

    「哼,當初你要是有這種骨氣,恐怕也不會連一個小小的賀難都拿不下了。」關凌霄倒也不惱,但以此來譏笑柴思疇倒是他樂意做的事:「不過你也別急著放棄嘛」

    「不如這樣好了。」只見咱們的關盟主神秘一笑,開出了一個柴思疇絕對無法回絕的條件:「只要你贏了他,那你就可以走了——離開我這兒,回去繼續做你的少門主不好嗎?」

    「你說什麼?」在某個瞬間,無衣少主甚至懷疑自己的耳力出了差錯。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關凌霄又打斷了無衣少主的不決:「反正是看戲,我讓左丘來也是一樣的。」

    柴思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哪怕關凌霄事後變卦,那現在也需要爭取一下——只要能回去,那自己就還有翻盤的希望:「我答應你」

    高手對決,哪怕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有可能影響勝負,一把長度寬度弧度都有差異的劍可能都會影響自己的判斷。柴思疇手邊並無契合的兵器,便隨意取用了長生盟提供的長劍,而月下目這人倒也算講究,見對方在兵刃上有些劣勢,就棄用了自己的刃具,借來須原陽太的太刀一用,表明自己不會占這些小便宜。

    柴思疇忽而感到有些絕望也說不清楚具體的緣由是什麼,但一條無比清晰的認知落入了他的腦海當中。

    就算自己的體魄正佳,精神正茂,兵器趁手,意志堅定——也勝不了眼前人。

    對方的招式之間並沒有什麼妙到巔毫的驚艷,反而都是規規矩矩的正路子,就連出雲國人多次展示過的居合術都沒有在這場刀劍決中取用,可自己就是沒有戰勝對方的辦法。

    僅僅二十個回合柴思疇棄劍認負,渾身汗如雨下的無衣少主癱坐在船頭的一側,為自己的迷茫感到深深地無力。

    這樣的結果,就連關凌霄都不由得有些錯愕,他並不覺得柴思疇能贏,但這輸得也太難看了明明也算是個有不低修為的劍術高手,可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像是手指頭不分瓣一樣,實在是令人汗顏。

    看來柴思疇真是徹底廢了關凌霄不由得深深感嘆,他本以為在自己的引導之下,這傢伙不說頓悟,至少也能重新支棱起來,不過現在回顧一下,

    或許是自己矯枉過正了。

    「關盟主,這真的是天下群雄會上的高手嗎?」須原陽太走到關凌霄身邊小聲問道:「父親做得遠比他要好得多」

    「哦?你很了解月下目?」關凌霄聽少年的口氣,不由得問道。

    須原陽太稍微想了想,最後道:「算不上了解吧,但我曾觀摩過父親與月下桑的對決——大概是五年前吧?他們的第一次對決」

    「父親已經是出雲赫赫有名的劍術名家了,但和比他年輕了二十歲的月下桑相比居然還有如此大的差距從那以後他們就成為了朋友,但用教練和學生來稱呼卻更恰當一些,為了精進自己的劍術,父親甚至向月下桑學習了其它流派的劍術技巧」

    「雖然這對於須原流來說是難以啟齒的事情,但至少鍛煉過後的父親大人也能與真正的月下桑有一戰之力

    」

    「真正的月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關凌霄對須原陽太的措辭產生了好奇,這還有真與假的區別不成?

    沒想到須原陽太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揭秘:「一旦戰鬥的烈度上升到一定情況,月下桑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該怎麼說呢?很狂熱的樣子,而且除了性格的變化之外,就連戰鬥的風格也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這倒是有點意思戰鬥引發性情誇張化的例子,魏潰就是一個佐證,但那傢伙平時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變得更粗暴也是

    有理有據,但一個謙恭有禮的傢伙化身成戰鬥狂可著實少見。

    有機會的話,就和這傢伙交手一次試試看吧!


    長生盟近來的客人真是多,幾日後剛送走到中原求道的出雲劍客團之後,卻又有新賓客光臨,而這一位到來的目的,也和無衣少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倒也是個頗有才氣的年輕人,丰神俊朗,雌雄莫辨,而他對上關凌霄的態度也很古怪。

    雖然獻禮這件事誠意滿滿,但關凌霄觀對方的神情,卻總覺得其中蘊含著一種躍躍欲試的姿態,似乎對自己有很多不服似的。而作為盟主護衛的霍淺對其吹鬍子瞪眼,卻被關凌霄阻攔下來。

    「你就是無衣金吾衛當中的雲涯衛了對吧?」關盟主什麼身份,豈會和這人一般見識,反而擺出一副低姿態以逸待勞:「請問你這番到我這兒來又是有何貴幹呢?」

    一貫盛氣凌人的雲涯衛似乎對關凌霄的不恥下問沒什麼準備,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冷靜了片刻才道:「泰平鏢局的事情,我們門主想請問關盟主,無衣是與閣下曾經有過什麼過節麼?才引得堂堂武林盟主親自下場。」

    「那倒沒有,只不過是我一時興起罷了。」關凌霄隨口道。

    「原來如此那還望關盟主看在這份薄禮的份兒上,能夠讓我們無衣贖回少主。」雲涯衛又道:「而我等也答應與泰平鏢局化干戈為玉帛,不再

    進犯。若是關盟主今日肯高抬貴手,無衣來日定有厚報。」

    無衣門主豈止老謀深算,這算盤打得倒也響,紫霄衛將泰平鏢局與梨園聯合的情況回傳給門內之後,老門主便已經知道短時間內絕對啃不下泰平鏢局這塊兒硬骨頭了,便也只好借坡下驢,到關凌霄這裡又是送禮又是示弱,只求一個止損——來日方長,只要繼承人還在,柴家的大計就不能算是沉沒。

    關凌霄仰首,倒也沒急著送客:「厚報?你們能給我什麼厚報?」

    「無衣別無所長,願為關盟主效犬馬之勞。」這也是無衣門主的親口授意,他知道雲涯衛心高氣傲,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教給他說的——到了今天這步,什麼臉面、利益都是虛的,做不做是一回事,但話卻一定要說得極漂亮。

    「這樣啊」關凌霄打了個哈欠:「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再挑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不過你們千萬要記住今天承諾我的事,否則下一回與無衣為敵的就是我長生盟了。」

    關凌霄答應的有些過於爽快了,這不禁讓雲涯衛產生了一個錯覺,那就是這個武林盟主固然年輕有為,但很好拿捏,所以他在準備離開之前居然忘記了擺正自己的位置,失去了該有的尊重。

    雲涯衛的身軀忽然跌倒,他的腦袋被質地堅硬的皮靴踩住,瞬間就被壓制到緊貼地面,掙扎數下之後也無法抬頭。

    原本這樣的工作都由霍淺代勞——但說實話,霍淺未必是雲涯衛的對手,也做不到這麼幹淨利落。

    他聽到頭上一個異常冰冷的聲音,與剛才輕佻隨意的關凌霄判若兩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接下來無衣的態度

    和你一樣,一定會死得很慘。」

    雲涯衛幾乎要聽到自己顱骨開裂的異響,在關凌霄微微放鬆力道之後,雲涯衛仍舊匍匐在地,但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謝謝關盟主指教,雲涯一定銘記在心。」

    雖然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少主的狀態也幾欲頹廢,但不管怎麼說,關盟主答應得倒是痛快,雲涯衛也算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老門主說得沒錯,以無衣現在的體量,只能忍辱負重以圖大計了。

    而關凌霄這邊兒在送走了包袱之後也顯得有些輕鬆起來,無衣的這份禮物可不算薄,搞得就連關凌霄如此地位都想以後靠綁票來增加收入了。

    關凌霄哼著京畿小調穿過了蜃樓來到碼頭,然後又登上了「浩鯨」。

    這座船的空間極大,如果是第一次登船,很容易就在其中迷失方向,而關盟主卻擎著蠟燭輕車熟路地到了甲板下面,輕輕扭開了木質的艙門。

    「我說你還要保持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多久?」關凌霄對著艙內人冷嘲熱諷,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只有跟在關盟主身後霍淺卻嘴角一抽——他是

    負責看守柴思疇的總管,雲涯衛也是當著他的面兒帶走了他們家少主。

    那眼前這個傢伙是誰?

    或者說雲涯帶走的傢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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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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