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之我主沉浮 第五百零六章 終極一戰（7）

    前軍行軍異常的順利，並未遭遇到明軍的進攻，當前軍抵達距離莒縣二十多里地的陳莊的時候，哈必赤的信心已經開始暴漲。

    陳莊是皇上確定的大軍安營紮寨的地方，到了這裡之後，前軍不能夠繼續前進了，必須等候中軍的到來，前軍與中軍會和之後，按照皇上的旨意，再行展開下一階段的進攻，身為蒙古親王，哈必赤是明白這一點的，儘管說他很想率領前軍繼續前進，甚至是抵達莒縣與明軍交戰，可他是絕不敢違背皇上旨意的，畢竟這一戰至關重要。

    哈必赤的奏報，以及幾天行軍的安靜，讓忽必烈也很是奇怪，為什麼明軍沒有出動，甚至看不見影子，斥候偵查的情報，幾乎每半個時辰就會承奏，連續幾天來的奏報表明，明軍依舊是在莒縣城外駐紮，按兵不動，也沒有見到有什麼大規模調動的情形，只不過明軍的軍營更加的穩固，柵欄也建的很高很堅固了，就算是蒙古鐵騎，短時間之內也無法衝破。

    一時間，忽必烈陷入到沉思之中，他需要做出判斷，為什麼明軍會眼看著戰機流逝，為什麼明軍不願意大規模的出動，與蒙軍展開決戰。

    有三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是明軍畏懼了，面對近四十萬的大軍，沒有足夠取勝的信心，所以選擇了堅守，第二種可能性是明軍沒有絕對能夠取勝的把握，故而輕易不會出兵，要知道出兵就是兩路大軍最後的決戰，不能夠確保勝利的情況之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第三種可能性，就是明軍有其他方面的應對辦法，優於與蒙軍面對面的廝殺，故而暫時不會想著剿滅蒙軍的前軍。

    首先被忽必烈排除的是第三種可能性，在他看來，兩軍對壘，到了如此直接的程度，已經不可能有其他方面的應對辦法了，唯有兩邊的軍士拼死搏殺，誰的實力強悍，誰就能夠獲取到最終的勝利，其餘諸多計謀方面，不用過多考慮。

    第一種和第二種可能性，忽必烈理智的想法是偏向於第二種，他相信明軍不可能畏懼，可他嘴上說到的卻是第一種可能性，這樣就能夠鼓舞諸多將士的士氣了。

    前軍與中軍在陳莊會和之後，接下來作戰部署的安排，很快開始。

    中軍帳內，忽必烈的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籍此來鼓舞眾人的士氣。

    作戰士氣是異常關鍵的，現如今的蒙軍軍士，士氣是高漲的，都期盼著對明軍展開大規模的進攻，當然，忽必烈不會馬上發起對莒縣的進攻，畢竟駐守莒縣的明軍，也是很強悍的，再說了，因為局勢有些變化，詳細的作戰部署，也需要適當的調整。

    合丹親王與兀良合台的神色，都有些平靜，哈必赤的臉上，則是帶著興奮。

    忽必烈的神色當然是平靜的，不會有什麼感情的波動，這可是君王的威嚴。

    「哈必赤兄弟，你來說說說，前軍這一路的行軍如何。」

    「稟報皇上，前軍行軍異常的順利，沿途沒有看見明軍，斥候偵查，明軍依舊窩在莒縣縣城的周遭，守在軍營之中，沒有絲毫的動靜。」

    「嗯，依你之見，明軍為何會出現這等的情況。」

    哈必赤看了看合丹與兀良合台等人，信心十足的開口了。

    「皇上，臣以為，明軍這是害怕了，不敢出來應戰了，皇上率領四十萬大軍出征，明軍從來都沒有遇見這麼強悍的情形，自然是有些畏懼了。。。」

    合丹抬頭不經意的看了看哈必赤，兀良合台的臉上依舊平靜，沒有什麼表示。

    等到哈必赤說完，忽必烈看著哈必赤，臉上再次顯露出來笑容。

    「哈必赤兄弟，你說的不錯，明軍的確有些畏懼了，放著如此好的機會，卻沒有能夠把握住，朕也看不明白，若是明軍有著足夠的信心，就一定會發起大規模的進攻，可惜啊，那個吳邵剛，枉費了朕的一片苦心。」

    聽到皇上如此說，合丹抬頭準備開口，可看了看依舊平靜的兀良合台，又低下頭了。

    合丹的這個動作，當然瞞不過忽必烈。

    「合丹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出來就是了，不要有什麼顧慮。」

    合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還是開口了。

    「皇上，臣以為哈必赤兄弟所言，怕是有些不妥，臣曾經與明軍交鋒，他們的強悍程度，超乎了臣的想像，臣倒不是認為明軍無敵於天下，從作戰廝殺能力的高低來說，明軍絕不會強於蒙古鐵騎，面對面的廝殺，臣敢保證蒙古鐵騎一定占據優勢，不過明軍作戰，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拼死的抵抗。」

    忽必烈看著合丹，微微點頭，這讓合丹更加有信心了。

    「臣以前也與宋軍有過交鋒，宋軍十成的兵力，若是損失到了一成以上，就會出現潰敗的局面，可明軍不一樣，臣斗膽說，就算是損失了五成以上的兵力，剩下的明軍還是會拼死的抵抗，不會放棄，這一點是需要特別注意的。。。」

    合丹的話語，讓哈必赤有些不滿意了。

    「合丹兄弟，我看沒有那麼玄，明軍的那些軍士也是人，我還知道，好多明軍的軍士，也就是以前新附軍的軍士，難不成這些軍士到了明軍之中，就變得異常驍勇了，我認為這不過是吳邵剛刻意的吹出來的。。。」

    放在以前，排名在合丹之後的哈必赤親王，是絕不會如此反駁的，就算是有什麼不同意見，也是私下裡交流，可這一次哈必赤直接說出來了，而且後面的話語很不好聽，要知道合丹是親自與明軍交鋒過，按照哈必赤的意思，就是合丹不夠驍勇，有些畏懼明軍了。

    合丹的臉色瞬間發生變化，蒙古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眼看著合丹的臉色發生變化，忽必烈開口了。

    「朕以為哈必赤兄弟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並非是說明軍不可戰勝，只是新附軍對於明軍有些過於的畏懼了，朕看諸位都要放平心態，不要以為明軍有什麼了不起的，諸位只要有這等的心態，我們打敗明軍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宜。」

    合丹的臉色更加的發白，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這樣說，要知道明軍的驍勇，就算是在蒙古鐵騎之中，也是廣泛傳開的，當年的洛陽之戰，蒙古鐵騎損失慘重，就連最為精銳的重裝騎兵，都損失殆盡，且皇上最為看重的伯顏與阿術兩人，都是命喪明軍麾下的。

    心中憤怒的情緒，短時間是難以平復下來的，不過心有餘悸的合丹，還是強忍住了，他不願意在皇上的面前與哈必赤爭吵，這沒有必要，恐怕哈必赤到時候真正領教了明軍的厲害，就不會如此說話了。

    合丹不僅僅是憤怒，還有擔心，要知道皇上御駕親征，意味著大元朝廷傾盡全力與明軍作戰，如此重要和關鍵的戰鬥，皇上是必須要清醒的，若是也看不上甚至是蔑視明軍，那就意味著近四十萬的大軍，時刻都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

    很多的話語，合丹也是不好意思開口說的。

    眾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兀良合台的臉色一直都是有些漠然的，好像今日討論的事情，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忽必烈掃向兀良合台的眼神，已經有些凌冽，可惜兀良合台幾乎就沒有抬頭，是不知道皇上已經不滿意了，還是真的對這一切都不在乎了。

    大軍剛剛抵達陳莊，需要休整幾天的時間，故而作戰的準備，可以慢慢的部署。

    商議結束之後，合丹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忽必烈開口了。

    「合丹兄弟，你等一會，朕還有些話要說。」

    中軍帳內，只剩下忽必烈與合丹兩人了，這個時候，忽必烈再次開口了。

    「合丹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朕太輕視明軍了，恐怕會遭遇到不測。」

    聽見皇上這樣說，合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很快明白了，皇上是不會輕視明軍的，不過既然不會輕視明軍，剛剛為什麼會說出來那些話語。

    看著合丹沒有開口，忽必烈也只剩下嘆氣。

    「合丹兄弟，作戰不僅僅是要依靠強悍的身手，有些時候需要動腦子，今日朕的話語，你若是全部都聽進去了，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你若是聽不進去，朕不管怎麼說，都是沒有多大作用的，你領兵作戰這麼多年，按說有些事宜，你應該是明白的。」

    合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皇上，臣愚鈍，臣就知道領兵作戰，其餘的事情都沒有考慮。。。」

    「不想是不行的，必須要多想。」

    紅著臉的哈必赤，低頭思索了好一些，終於抬頭開口了。

    「皇上，臣想著，是不是此舉能夠提升將士的士氣。。。」

    忽必烈的臉上顯露出來笑容。

    「看來你還是能夠想到很多事情的，朕的目的就是如此，都知道明軍驍勇，朕若是還說明軍如何如何，下面的將士還怎麼去搏殺，士氣可鼓不可泄，大戰馬上就要來臨，若是將士們士氣都沒有了，都心存畏懼了，還怎麼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