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北太平洋的風吹來,小池塘的荷花正盛,南山邊下,蒼耳的小龜亦乖。
某某年,山某人。遍尋書籍,再找不到與世無爭,平平淡淡的種田文,山某人看著自己的龜小姐,慢悠悠的晃蕩在水池裡(一隻五歲齡的草龜,如今已經去世了。)突然萌發了自己寫一本桃花源的故事。
在某年盛夏,乘著清爽的夏風,在這個蔥鬱的南山下,開出了第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兒,以緩慢著稱,走的是龜小姐的路線。
如果你等的,那麼讓我告訴你,看這一本書,猶如一杯白開水,從打水,燒柴,燒水,倒水,再等待這杯水達到適口的溫度,你再慢慢品嘗其中的甘甜。
自然,第一次將故事躍然紙上,就像著了墨的山水畫,輕易不能賦予華麗辭藻修飾,文筆落地就輕易修改不得。
如此,文筆粗糙,邏輯不通,人物不形象諸多問題自然一一出現。
故而,煩請各位看客,以平常心對待,喜,便留下。不喜,也請甩袖離去。如此,多謝。
......(跨時代的六個點點)(求求了,真的很想看那些平凡人穿越了,過著非常平凡的平淡慢生活了,求推薦!)
夏雨剛過,泥土濕潤,老莊村一改往日沉悶的氣氛,滿村飄蕩著歡聲笑語。
莊戶人家都出來了,男人們拿著吃飯的傢伙把式上地頭察看莊稼,女人們則三三兩兩的約上,上山採摘野菜 娃娃們當然關不住,爹娘囑咐孩子的聲音傳出老遠:
「莫~要~挨到~老莊湖嘞~,掉下去~著魚仔子吃了哩!」
調皮搗蛋的孩童一溜煙就跑了,有那年長几歲的拉著調皮的弟弟妹妹,拍拍自己的胸膛,向父母保證:
放心吧,俺會看好弟弟妹妹的。
有那不省心的,甩爹娘一個不耐煩的眼神,還要回幾句:
「這老莊湖,俺摸的透透的,一回回的老是念叨俺們!怪不得順子說,娘就是煩!」
說罷,也不待娘回應,扯著魚簍子,呼朋喚友的跑走了,只留下他娘在後面氣急敗壞的找竹鞭子。
孟家三房,孟福祿的幼子,孟好年,正一臉糾結的自言自語:
「俺家花姐兒病了哩,俺得家去照料著嘞,俺們才不是那光腚的娃娃,摸魚抓蝦,弄啥嘞!都三天了嘞。還是家去哩,但是好想去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哇哇哇,桃花啊!」
這一哭,以為自己矮了吧唧,像棵竄黃的竹子一樣的姐姐,為她的干扁難過!
尤其如今這棵串黃竹子姐姐,挨了人一磚頭還是啥的,半死不拉活的躺下了。
讓人更是心有不忍,心有餘悸,惶恐人在這大旱天兒,一遛煙兒讓閻王老爺逮了去。
二為,自個兒難過,尤其是三樣叔家那掛鼻涕的小子,一拉子鼻涕甩他破草鞋上。
仰著脖子,嘰嘰喳喳的從他身邊跨過去,神態舉止,簡直就像自家不下蛋的老母雞。
見天的蛋不見半個,轉天的圍著雞窩,時不時還要進去坐坐。
等他聽到它那像是被人扯著嗓子的喊叫時,著急忙慌的過去,還得恭恭敬敬守著。
那矜持的小腿兒打雞窩裡站起來,那不大的眼睛瞅你一眼,再慢吞吞的生出一隻腿兒!
你這時候要是敢有多餘的動作,它一準兒讓你流血流淚!
這不,它好似作了多大功勞似的,對你一聲長鳴,抖擻了一下身子,仰著頭,背著翅膀就過去了。
孟好年也不是沒有抗爭過,可這死雞,只要他一出現,那腦袋就像個雷達,小腦袋一轉,假意覓食實則是兩眼聚焦。
只要你稍不注意,露出你的後背來,無論你在幹啥,它一準兒飛起來給他一口。
這哪裡是雞娃,簡直是雞太爺!!
雞祖宗!
這不,因著上當受騙的次數多了,知道它的尿性了!
他偶爾去看看,結果,這破雞!你不去,它能嚎上一天,光打雷不下雨,配它,再合適不過了!!!
神氣啥嘞!
虎了吧唧的玩意兒!!
小人對著離去的人背影比了比拳頭,心裡默默吐槽著。
所謂心傷莫挨過死,搖頭晃腦的小小一隻甲殼蟲,一隻細胳膊跨著一個黑漆漆的破瓦罐,人和瓦罐一樣色兒。
像只貪吃的小黑狗兒,無論如何也要把大大的碗拖到自己跟前來,黑乎乎的瓦罐里裝了些汁水,滴滴答答的順著瓦罐流出來,小人兒不知道啊。
只管咬緊牙關,換了一隻手,鼓起腮幫子,呼了自己的手幾口氣,漸漸覺得手上的紅腫沒有那麼火辣辣的了,他才用手背揉搓了幾下眼睛,擦乾了淚水。
這才再次提起瓦罐來,唉聲嘆氣的間,戀戀不捨的注視了一會兒小娃子飛奔的方向。
直到再見不著半點黑影,這才回了頭,深深嘆息一口,跺跺腳,飛一般的順著村西頭的小路去了。
遠遠的還聽到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仔細一聽,卻原是,孟三郎招呼他大伯家的幼子,孟盼全,以及二伯家的堂姐,六歲的孟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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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全哥哥,如意姐姐,你們捉的小青魚分俺一些好不哩,俺不白拿,俺家院裡的桃兒熟了,便隨你們吃去,你們看中不哩?」
說著眨巴著大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唯實像極了屋裡頭玩耍的髒兮兮的小貓。
六歲的孟如意心一軟,剛想應下,手就被盼全堂哥攔下了,只見他嘴一哼,手一抱,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這麼一轉
啊?!
孟好年就知道不好了。
卻見這孟家大房的幼子,上上下下這麼一打量著他三叔家的么子,心裡暗道,
這慣會哄人的瓜娃子!
嘴裡也不饒人,巴巴的就開始一頓說,
「孟好年,去歲秋末,許給俺的三個桃兒,今也不知被那個滑頭鬼吞了嘞!俺應下你柱子哥他們,逮了你兩天三夜,才不過落了俺一個哩。」
為了證明,他說的真的,也為了表明自己的生氣,他聲音越發大了起來,指頭只差戳在孟好年額頭上,虎目圓睜,很是厲害的樣子,
「去去去歲初冬,許給俺兩顆麥芽糖,讓俺給你割草。俺從冬天等到春天,糖水都沒看見一個。去去去去去……」
小嘴巴巴的說了一扒,越說越激動。
本就露趾的草鞋,這會兒都能看見腳趾間的黑泥了。
孟家小兒,耷拉著個腰,賠笑著,有心提醒一句,又怕落了他全哥的臉面,給他一頓揍!
只得偷瞄他如意姐姐,倆人擠眉弄眼半天,咧開小嘴扯了一絲笑。
見他全哥如此暴躁,猶如村頭髮狂的老牛,小人兒也知自己確實做的不地道!
脖子往後縮了縮,試圖抵擋住自家堂哥發射出來的冷氣,骨瘦如柴的小臉上一雙眸子閃閃發光,間歇溜過一絲羞褐。
「盼全哥哥~俺錯了俺錯了,小的這廂給你賠罪了。你就原諒小子吧,那桃子的果兒都被鳥吃了,實在沒剩下幾個。」
「還有那糖俺怕被耗子吃了,就捂在懷裡,結果第二天起來就化了,俺姐桃花去找她那塊給俺,結果還被耗子吃了,渣都不剩。俺真不是有意不給你的!」
說罷,雙腿彎曲,小破手一手示掌,一手作拳,行了一個怪模怪樣的禮。
說到這裡,一時想到桃花還病在榻上,更是悲從心來,斷斷續續的說道
「周爺爺……說,桃花得吃好的,嗝……才能好的快,可俺家所有的銀錢都花光了,實在沒錢給桃花買肉吃,俺也不能去莊湖抓魚給姐姐吃……」
孟如意瞪了她堂哥一眼,心說,看你幹的好事兒!趕緊哄到,
「好年弟弟,咱別理三堂哥,姐姐捉到魚就分你些,煮給桃花姐姐吃,你快別哭了吧!」
孟盼全一時有些氣憤,也有些有些下不來台,他就說嘛,慣會哄人的滑頭鬼!
他再也不會上他的當了!
嘴硬道,
「哼,這小子可滑溜了,就像泥鰍一樣。俺才不分你呢!哼!慣會哭!」
說罷,做了個鬼臉,提著竹籃子撒丫子就跑,全然不顧小哭包孟好年。
如意小姑娘看他飛快跑了,也顧不得其他追著大喊著去~
「等等俺~等等俺~全堂哥!全堂哥!」
孟三郎眼看桃花的小青魚無果,也只得提著滴滴答答的破瓦罐向著竹林深處走去。
竹林過去就是他的家,一排整整齊齊的柵欄圍成了四間土房子,一塊菜地上零零散散的種著一些菜,
細細數來,都是農家常見的,例如:葵菜(即冬莧菜)、韭菜、薤(即藠頭)、芸(即油菜)、蘆菔(即蘿蔔)、菘(即白菜)、蔥、胡瓜、蠶豆、黃瓜等等……
連日的乾旱,菜園本是枯敗之相,今日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黃瓜的枝葉七零八落的,看不出什麼新鮮來!
孟好年輕手輕腳的把瓦罐放在灶房裡,從水缸里盪了盪,儘量舀出為數不多的水放在灶上,點了火。
然後走到屋外,拿著葫蘆做的水瓢,舀了一大瓢水,狠狠灌下去。
這才覺的肚子飢餓去了不少,擦了擦嘴,蓋好缸的蓋子。
這才轉身去了右邊第二間,自家姐姐,孟桃花的屋裡。
孟桃花,孟家三郎,孟福祿之女。
堪堪七歲,三日前,外出尋找野菜,不幸跌入深坑,摔破了腦袋,至今未醒。
孟好年爬上炕,跪坐在自家姐姐的旁邊,摸了摸姐姐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溫度一樣,他這才放下起伏不定的心。
給姐姐灌了一點點水,這才安靜的看著桃花的臉,他近來受到的打擊太大,不敢在姐姐的面前哭。
於是,他伸出手拉著姐姐的手,蹭了蹭。
「姐姐,快醒來吧,好年想你了,周爺爺說姐姐需得吃好的,才能好起來,弟弟今日爬了西山坡,摘了一些甜果子熬了水,等下就給姐姐喝,姐姐乖,」
「…嗚嗚嗚…不哭不哭…姐姐還等著俺熬糖水哩……嗚嗚嗚……就哭一小會兒……姐姐……好年……就一會兒」
說罷,把桃花的手放在被子裡,抽抽搭搭的踱步去了灶房。
喜歡南山邊下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