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從不離身的廚子做的精美的飯菜,金聲桓心滿意足的剔著牙,打著飽嗝構想著以後幾天的行程。
王得仁的傷勢營中大夫看過之後都說傷勢雖重,可是並沒有生命之礙。可他並不放心,硬派一小隊人馬護著王得仁回贛州去了,同時回去了還有叫苦連天的傷兵,留他們在營里對軍心實在是頗有影響。
對於前面阻住的一小隊敵軍,他是沒有放在眼中來的,由此他也推斷出汀州城應是受了自己的奇襲,再不能跟這一小隊敵軍在這耗了,今天,就在今天必須衝過去。汀州城如若真要沒準備好,恐怕不要大炮就可攻進城去。
率領炮隊的副將奔進來,一個安請下去,大聲報道:「報提督大人,大炮已然就位,請大人下令。」
「好!傳令下去,敲聚將鼓所有將領帳下聽令。」
「扎」副將再應一聲跑出門傳令。
一排大旗在清晨的微風之中響著,前邊是金聲桓的帥坐,帥案之上放著官印和停放。兩列將官一個個氣勢凜然的站在帥案前邊。
「唉!得仁不在,否則著他率領步軍還有不勝的道理。」金聲桓心裡想,再抬眼看看下邊排列整齊的眾將,一股從信心又油然而生。
大炮的發射時的轟轟聲,一聲緊似一聲,似是敲響起的戰鼓一般。金聲桓定了定心神,伸手拿過一支令箭。
「周副將聽令,著你率部下三萬步軍,以盾車遮避向敵陣徐徐靠攏,待到得近前之後,以旌旗為號,我方大炮一停,全軍即刻向前沖入敵陣,與敵纏鬥,全體將士須奮勇向前,勇猛殺敵,勿要畢全功為一戰。」
周副將單膝跪地,大聲道:「得令」……
轟擊在陣地上的開花彈彈爆炸,硝煙順著風向吹了過來,即便在營部的人們也感到了硝煙的刺鼻,姜勇揉揉稍稍發癢的鼻子,回過頭沖還在逗弄小猴的房必正道:「哎,房兄,別玩了,我有正經事跟你說呢。」
房必正白了他一眼:「你懂個什麼,這叫墨猴,長大了長不過一尺,性子古靈精怪,訓好了可真是個好玩物呢!要說正經話,行,你再給我弄枝長槍來,等會開打了光用左輪來著不爽。」
姜勇沒理他的玩笑,認真道:「昨個你不說要考我們神州軍的參謀,到會你就有全套裝備了。現在你也別在這待著了,我知道房叔派你來做什麼,你也看了,槍你也放了。回去吧!回到汀州告訴我爹和你爹,我保證可以再守兩天,只不過我們撤回去的傷員可要安頓好,而且我們長官也派了一個全由紅毛人組成的營來支援我們,如果他們到了汀州,趕快著人給領這來,如果……如果來不及了,讓他們參加守城吧。」
「哦,你知道我爹派我來做什麼,不給長槍算了可我就是不走,我走了誰知道你跑哪去了,回頭我妹妹怎麼辦。」
「你不是不管你妹妹的事麼!得,你隨便,不過我可給你說清楚,我們要在這裡堅守整整兩天,到時你再想走可就算逃兵了,逃兵可是要槍斃的!」
「切,嚇唬誰呢,你放心房某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炮彈在陣地上爆響,騰起的硝煙仿佛一隻要把天空握在手中的大手,順帶起嗆人的硫磺的味道。
陣地上的步兵們隱蔽在個自的碉堡內,一個個縮著脖子,眼看著圓木鋪成的頂棚被不斷震落的泥土,用手護著自己的食具。
「娘的,連個早飯都不讓人吃好」
不停把飯往嘴裡填的班長含糊的說:「行了,你們也別罵了,誰知道下一顧飯是什麼時候呢。」
「怎麼還不停啊,都打了好一會了」
「管他呢,反正狙擊手都在上邊看著呢,真的敵人上來咱們就衝去開火不就得了。」
昨天夜裡,狙擊手們爬上壁之上搭建的平台,就在那兒為陣地進行偵察和狙擊。要說這時候的炮的準頭實在太差,普通魯密銃和弓箭射上邊又沒用,所以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作戰。
「得,咱們快吃吧,一會飯涼了。」
「轟」一棵炮彈正掩蔽部頂上爆炸,氣浪騰起的塵土馬上在洞中飛舞起來。
「咳咳,我的飯啊,這可怎麼吃啊!」正在藏兵洞之中的士兵們紛紛罵著的時候。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嘯聲。
正在這時觀察哨從藏兵洞的門口喊道:「諸位別怕,清軍距咱們還有四百米,諸位快吃吧,誰吃得了換我進去吃飯,我可是肚子咕嚕著呢!」
正在藏兵洞裡的士兵紛紛笑罵之時,清軍那邊傳來了迫擊炮彈爆炸的聲音。洞中的士兵大口吞咽進去最後幾口飯,戰鬥真得要開始了。
其實清軍開花彈的威力不怎麼大,雖然和實心炮彈比起來實在是質得飛躍。這些在絕壁上開了狙擊平台的狙擊手們看得清清楚楚。開花彈落在地下時會激起一陣塵土,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緊接著火光一閃,便爆出一團黑煙來,黑煙之中橫飛起鐵片,甚至有些炮彈的碎片直飛到這裡來,打得掩體的圓木「篤篤」直響。
狙擊兵們才不管這些和觀察員輪換著吃了飯,再拿起望遠鏡向陣地前方看去。
此刻,清軍的領軍的周副將還在佩服金提督的本領,「把盾車排成牆,看你們還有什麼辦法。」
一排排厚實的盾車在官道以及兩側緩緩推進,盾車後邊跟著的兵士們,把營中搜羅來的多部盾牌都舉在頭頂,居然也可以遮掩好大一片。再後邊才是跟著勉強排起大隊的軍兵,他們只待離敵軍近了,好一鼓作氣衝進敵營,好與敵軍攪在一起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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