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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的東西!」
紀玥氣惱不已,抬手就將紀崇打飛。
並未波及小瑗兒。
可她也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紀玥,過了會兒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紀崇聽到這哭聲,心都揪成一團了。
他撐起身子,趕緊哄道:「瑗兒,沒事……沒事的,你姑姑只是跟阿爹鬧著玩,鬧著玩而已。」
他還勉強露出一笑,不敢喊疼。
小瑗兒走過去,眼淚仍在眼眶裡打滾,「真……真的嗎?」
她明明覺得姑姑很兇狠,很可怕。
不像是鬧著玩。
紀崇一口咬定,「真的,我們許久未見,就是鬧著玩。」
小瑗兒抿抿嘴,苦巴巴著一張臉,轉頭就跟紀玥說道:「姑姑,你能不能、能不能別跟阿爹鬧著玩啊?」
紀玥目光幽幽,道:「好好好,那姑姑就不跟他鬧著玩了。這兒不夠住,你們到姑姑家裡住可好?」
小瑗兒看向紀崇。
自是要聽阿爹的意思。
紀玥見了,笑意不明:「沒想到你還真有做爹的樣子,不僅將她養得肥肥胖胖,還教得極好。」
紀崇不知她真心還是假意,只好裝傻,「她可調皮了,到你家裡去住,怕是會打擾到你。」
他的疼痛緩過來了。
便將小瑗兒一把摟住,生怕紀玥會來搶人。
紀玥輕笑:「紀崇,我不是早就告知過你,被人知道你在意什麼,你就算是完了。」
紀崇的心一涼。
緊接著,他被一股力量弄得頭昏腦漲,再清醒過來時,小瑗兒躺在了紀玥的懷中,似是昏睡了過去。
「你……你對她幹什麼?!」紀崇面色一變,「我跟你拼了!」
他掏出武器,要跟紀玥一較高下,將女兒搶回來。
「不自量力。」紀玥袖子一揮,即刻將他撂倒在地。
她居高臨下,目光輕蔑。
「阿弟,是雲俞白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你不恨他,還幫人家養女兒,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紀崇嘔出血來,十指沒入泥土,他強撐起上半身,怒狠狠的瞪著紀玥:「我說了,她是我女兒。」
紀玥一手掐訣,力量飛竄而出,環繞在紀崇周身,隨後湧入他的體內。
痛楚幾乎襲至全身。
紀崇慘叫過後,雖是無力倒在地上,卻也覺得身體一片輕盈。
紀玥是解開了他體內的禁制。
他甚是不解:「為什……為什麼?」
「我缺可信之人辦事,若你想救你的女兒,你趕緊修煉起來,為我所用。」紀玥冷聲說。
紀崇寒著臉,想到他曾經對東方綰的誓言,他只好說道:「姐,你何苦這樣逼我?難道你一點親情血脈都不念嗎?」
「我若不念,豈會用你。」紀玥說道。
紀崇面色一僵。
這倒是實話。
他看著小瑗兒,眼底掠過痛楚,說道:「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自然是破開秘境,奪回真身。」
「姐……」紀崇想勸她。
「怎麼?我們在迷霧森林的時候,你不是怕極了我被五彩神石影響心志,無法奪回自己的真身嗎?怎麼現在你就變了?」紀玥眸光發狠。
紀崇嘴唇發抖,最後才慢聲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變了。」
「可世人卻不會覺得我們變了。」紀玥冷冷盯著他,「你以為自己循規蹈矩,別人就真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不會的,他們會一直覺得你是個禍害,想要除之而後快。」
「不會!阿綰會護著我!只要我不干害人的事情,阿綰就能護著我!」紀崇據理力爭,此時也無懼於紀玥,與之爭辯。
紀玥仰天長笑。
笑聲狂妄且不羈。
「她能護你一時,能護你一世嗎?」她喃喃說道,「她只是拿你做擋箭牌,對你有真心嗎?你別是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就算她對我無情,我也願意!」紀崇大聲吼叫,紫眸充滿怒氣,「你這個無情之人,怎會懂我的感情!你曾經對胤祈心心念念,不過是他沒順著你的意,你得不到才會對他生了執念!因為你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不曾有你得不到的人和物!」
紀玥恍惚了,在原地走了幾步,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就是愛……」
她像是魔怔了一般。
一會憂傷,一會笑容燦爛。
紀崇心想,她被關了百年,不會是關傻了吧?
不對啊,她被關在秘境裡更久呢,那會兒都沒心智失常,現在不過百年,怎麼就扛不住了?
「姐,你……你沒事吧?」紀崇同一方面擔憂她,一方面更怕她傷及小瑗兒。
紀玥聞言,不再是神神叨叨的了。
她盯著紀崇,說道:「你知道我為何天生魔性強,天賦高嗎?」
紀崇愣了愣,「這……這我還真不知道。」
「爹娘當年想振興魔族,我還在阿娘的肚子裡,他們啟用上古魔族禁陣,引入天地邪魔之氣,以此改造我的身體和靈魂。」紀玥說著,「在我出生後不久,阿爹就開始對我進行特訓,給我灌輸壯大魔族,滅了神界的思想。」
紀崇瞪大眼睛。
他倒是知道爹娘對紀玥抱有極大期望,卻沒想到她由始至終都是爹娘的棋子。
不過這枚棋子太過厲害了,不是他們能夠隨便駕馭的。
後來,紀玥掌控了一切,幾近瘋魔,不再聽從任何人的話。
紀崇看到一絲希望:「姐,現在你能回頭!你能回頭的!你的真身封印在秘境裡,現在的你魔性不強,只要你願意,淨化這魔性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我體內的魔性乃是聚合了上古遺留下來的邪魔之氣生成的,根本淨化不了。」紀玥告知他這個事實,「我,只能被殺死,所以我註定了與他們不死不休。」
要真能淨化,胤祈也不會大費周章,用十多萬年來布下這個局。
她本來不屑一顧,到最後不由得恥笑自己的愚蠢。
胤祈,你真的做到了。
「姐!」紀崇眼睛含淚,「你不試過又怎麼知道呢?!」
也在此時,空中有一股凌厲之氣襲來。
紀玥眼皮都沒掀起,直接伸手一抓。
她將烏金箭抓得牢牢的。
隨後粉碎。
「紀玥,放開我女兒!」半空,東方綰並未放棄,又接連射出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