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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看見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小臉蛋滿是疑惑,「這是哪裡?」
「玄明山!」阿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現在,我們已經是清涯仙君的徒弟了!」
「我們?」
「對!」阿燼說起了前因後果。
但他向來嘴碎,說起事兒來,非要說得仔仔細細,添油加醋,就為了彰顯他如何的機智和勇敢。
永寧揉了揉耳朵,正要表示抗議:「你……」
外頭傳來聲音打斷,「阿燼,用一句話概括!」
阿燼停住,抿抿嘴,才一口氣說道:「大師姐幫忙調和你的經脈,四舅舅與耿長山對戰受了重傷,我被耿長山抓走後,師父就在此時從天而降,英姿颯爽,威武非凡的救了我回來!我們經過一番爭論,喬叔叔也答應了讓我們留在玄明山一個月看看修行的成果!如果我們能夠學會納靈吐氣,那我們就是師父真正的入室弟子了!」
說完,他趕緊呼吸起來。
快累死他了。
永寧嘴角微抽。
這哪裡是一句話,明明是很多句話。
不過他也算是清楚來龍去脈了。
他聽四舅舅說起過清涯仙君,早就心生敬仰。
沒想到,他在昏迷的時候,竟成了仙君的弟子!
心,在激動的跳動著。
小臉蛋都紅撲撲的。
他爬下床,想要去拜見師父。
卻發現自己的衣衫襤褸,頭髮散亂,根本不成樣子。
他趕緊去翻找著乾坤袋,打算給自己換一套衣服。
阿燼湊過去:「哥,你找什麼?」
「那個裝衣服的乾坤袋呢?」永寧越找越急,「是在你那兒吧?」
「不是,是你帶著的,找不到的話,應該是丟了吧。」
「我怎麼會丟東西,肯定是在你那邊,你將你的乾坤袋拿出來找一下。」
「嘿嘿,你也是人,怎麼不會丟東西?」
「我是你哥,我穩重我當然不會丟。」
「你不過是比我早出生那麼一會!」
「那我也是你哥!」
「你說是就是?就不許外祖母他們搞混了嗎?極有可能我才是你哥!」
兩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在小屋裡吵得不可開交。
清涯是目瞪口呆。
青鋒習以為常,提醒道:「仙君,他們……他們平日經常這樣,你若是覺得他們太吵鬧,還有反悔的機會……」
只要他們吵架,全部迦蘭弟子都能聽見。
清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年齡相近就是這樣,誰也不讓誰。」
她喊道:「好了別吵了,都出來。」
無人應答。
聽著似乎吵得更凶了。
清涯挑挑眉,雙指合一,直接劃出。
一道靈氣自她指間刮出,將小屋橫切了一半。
拂袖,上方那一半往後倒去。
剩下的一半,正好比孩子高一寸。
他們的臉刷的白了,嚇得立即噤聲,在清涯的注視下,趕緊跑出了殘缺的小屋。
青鋒眼瞳緊縮,更加驚恐。
清涯負手而立,看著屋裡兩個孩子,聲音冰冷:「不過一件小事,說幾句就成了,至於吵到面紅耳赤嗎?」
永寧支支吾吾:「對……對不住……」
想必這就是清涯仙君了。
他根本不敢抬頭看去。
阿燼也險些嚇尿了,但他與清涯相處過,膽子大了些:「師父,對不住,我們以後會相親相愛,再也不會吵了。你別凶我們了,一點都不好看。」
清涯神色依舊,道:「正好,我現在就跟你們說說門規。第一,不許學邪門左道的功法。第二,不許濫殺無辜,心生歹念。第三,不許與同門互毆,更不許背叛同門。暫時就這三點,可記住了?」
阿燼忙的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永寧遲遲沒答話,也沒點頭。
阿燼轉頭,「大哥?」
永寧咽了咽口水,才說:「仙君,我……我之前其實很敬仰你,但我不知道初次見面,你為什麼要這麼凶……」
他心有疑慮,心裡不太想留在玄明山。
他覺得清涯仙君不是一個好師父。
清涯卻道:「那你們呢?你們明知道我在外面等著,為什麼只顧著在裡面吵架?我已經制止過你們,你們應該是聽見了吧?但你們卻沒有理會繼續吵鬧,這就是你所說的敬仰?你們該讀過書吧?你們是只學會了認字,卻無法領會到書中的道理,連簡單的尊師重道都沒學會?」
聽了這一番話,讓兄弟兩人心中一震,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在迦蘭仙山,喬叔叔也就對他們的功課和修行要求嚴格一些,其他的並沒太過注重。
而且他們是少主,其他弟子對著他們只會和顏悅色,不會開口教導。
見他們在思索著,清涯接著說:「你們要修行,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做人,如此心性,如何能靜下心來修習功法?還有,聽說你們此次是偷偷離開迦蘭仙山,你們可覺得自己有錯?」
兩人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很好,待會一人寫個一千字檢討,明日給我。」清涯說道。
「……」
「……」
兩兄弟傻了眼。
一千字檢討?這是什麼東西?
青鋒下意識說道:「一千字?仙君,這好像有點多,他們的手還小,拿不住……」
清涯轉頭。
青鋒立即改口:「雖然他們的手小,不過力氣挺大的,肯定拿得住筆!我是覺得一千字不夠,至少是兩千字,才能讓他們記住此次的錯誤,好好檢討反應!」
「青鋒叔叔!」兄弟兩都欲哭無淚了。
兩千字,怎麼寫,如何寫,寫到何時啊!
青鋒趕緊別過頭,假裝看不見。
「一千字就行。」清涯只是想立好規矩,免得他們日後太過調皮,不知上進。
「多謝師父。」
兩兄弟鬆了口氣,這會兒對她只有萬分感激,沒有一點怨恨。
永寧的眼神也從迷茫到堅定。
或許,他能在這兒得到蛻變!
他要強大起來,才有機會找到三弟!
此時,他留意到喬南奕,問道:「師父,喬叔叔受傷了嗎?他怎麼泡在水裡?」
「不錯,再過幾日,他就要走火入魔了。」清涯慢聲說道。
眾人猛地一驚。
走火入魔?
怎麼可能?!
特別是青鋒,他驚喊道:「不可能,南奕怎麼會走火入魔呢?!他心智堅定,不會沾染什麼邪門的功法和丹藥的!仙君,你不可信口胡言!」
他在迦蘭長大,於他而言,仙尊和喬南奕都如同他的至親一般。
無論任何時候,他都會維護,說幾句話算什麼,就算讓他付出自己的性命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