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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的一句「不認識」,把權夜騫搞得一愣。
他臉色驀地一沉,「怎麼回事?喻晉文那小子又欺負你了?跟哥說說,哥再讓人套麻袋打他一頓!」
「不需要。你別去找他的麻煩。」
南頌神情平靜,「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夠淡出我的生活,離我越遠越好。」
權夜騫深深地看著妹妹,覺得她不像是在說氣話。
「到底怎麼了?你不是還愛著他嗎?」
南頌切菜的手一頓,抬眸看著權夜騫,「二哥,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有情飲水飽的小姑娘了。」
她又淡淡一笑,「現在的我,比起愛他,我更愛我自己。」
一生所愛一人真的蠻難的。
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南頌重拾了自信,也讓她對自己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比起談情說愛,她可能更適合搞事業。
這才是她熟悉並擅長的領域。
就好比ada設計的那款「命門」所表達的:「若無人寵我作公主,那我便成為自己的女王。」
——
翌日一早,去公司之前,喻晉文先去了一趟景文博物館。
景文博物館是喻家的私人博物館,半開放性質,文老館長和喻老爺子是舊相識,以前在文物局工作,退休後就過來幫老友打理博物館事務。
喻晉文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二人雖無師徒之分,但有師徒之實,關係稱得上親厚。
文老館長愛不釋手地端詳著一張玫瑰椅,老花鏡後的一雙眼亮晶晶的,「真不錯,黃花梨透雕螭紋玫瑰椅。小子,這是明的?」
喻晉文「嗯」了一聲。
「真是拿來孝敬我的?」文老館長驚喜中還有些不敢置信。
喻晉文又「嗯」了一聲。
老館長坐了上去,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搖頭晃腦耍著花腔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有什麼事要老頭子幫忙,直說。」
喻晉文獻了禮,便直接表明來意,「我想跟您打聽打聽,玉心大師。」
「玉心大師我聽說了,最近打開電視都是她的新聞,又出山了不是?」
文老館長這裡消息靈通得很。
何照聞言,只覺有戲,興沖沖地問道:「您認識她老人家嗎?」
「我不認識。」
文老館長先搖了搖頭,又皺起白眉,「不過,誰跟你們說玉心大師是老人家?」
這次輪到喻晉文皺眉了。
何照睜了睜眼,發出疑問,「大師,難道不是老人家?」
「大師是大師,指的是她在某一個領域的造詣,跟技術有關,與年齡無關。」
玫瑰椅好是好,就是靠背不高,人坐上去的時候搭腦的部位正好卡在後背上,坐久了脊椎不太舒服,文老館長稀罕夠了,就站了起來。
喻晉文抬手扶了他一把,三個人往會客廳的方向走去。
「老館長,您對玉心大師,了解多少啊?」
何照在一旁沏著茶,細細地詢問著,「您剛才說她並不是老人家,難不成她還是個小姑娘?」
文老館長眯著眼睛尋思了一會兒,「我想想啊,我剛剛知道她的時候,她應該還不到十歲,可不是個小姑娘麼,現在麼十五、十六、十七」
他扒拉著手指頭略略地算了一下,驚嘆道:「唔,都過去十七年了,今年她應該還不滿三十吧,跟我一比,那當然還是個小姑娘咯。」
文老館長說的輕巧,可在喻晉文和何照聽來簡直猶如天方夜譚。
大名鼎鼎的玉心大師,今年竟然還不到三十歲!
這怎麼可能???
總裁辦公室,白鹿予一進門就問南頌,「二十五歲的生日,你打算怎麼過?」
南頌正埋首於文件中,頭也不抬道:「不過。」
「那怎麼行。」
白鹿予走過去,半倚在她辦公桌上,「飯是要吃滴,生日也是要過滴。畢竟過完這個生日,你就是真真正正開始奔三了!」
真是一個悲傷的話題。
正因如此,她才不想過這個生日。
女孩子嘛,誰不想青春永駐,永遠活在十八歲呢?
南頌抬起頭來,涼涼地瞪了小哥一樣,「奔三怎麼了,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比你們小,比你們好看。」
「比我們小是真的,誰讓你是最後才從媽媽的肚子裡滾出來的呢。至於好看麼」
白七故意頓了頓,在南頌的逼視下,他才勉為其難地承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行,你最好看了,天仙都沒有你美。」
南頌一臉嫌棄地拍掉他的手,警告他:「你可千萬別給我張羅什麼生日宴啊,我是不會去的。」
「不給你辦生日宴,我們怎麼吃蛋糕?」
白鹿予答得理所當然,環臂笑道:「我已經跟哥哥們打好招呼了,都來南城陪你過這個生日。不過大哥不一定能過來,他且得忙一陣子呢。」
南頌自然是希望哥哥們能來的,自母親去世後,他們兄妹天南海北,各忙各的,還沒完整地團聚過呢。
她捏了捏眉心,無力道:「如果非要一個契機的話,那就過吧。」
「就是,怕什麼。你才二十五歲,離三十歲還有五年呢。」
白七的話並沒有給南頌帶來什麼安慰,她皮笑肉不笑地沖他扯了扯嘴角,心裡卻是默默飄過一句歌詞: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南頌的生日還有一個多周,倒是也不用太著急,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你玉心大師的名氣可是愈叫愈響了,這次復出很多人都在查你,連我們白家都有不少人跟我打聽,想買你的作品。」
白鹿予一改玩笑口吻,正色道:「如今的網絡時代信息四通八達,有心人如果循跡調查,不一定查不到你身上。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南頌沉吟道:「我這麼做沒別的目的,除了給南氏珠寶造勢,主要是為了逼爺爺出來。」
「南翁前輩,還沒有半點消息?」
南頌搖搖頭,「媒體把動靜鬧得這麼大,爺爺應該看到了。這是我們曾經約定的一個信號,玉心出山之日,便是他回家之時。我想,應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