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冒險日誌 第220章 菜鳥的初次對練
1253年5月初，禪達。
波拉克河在中上游的凌汛差不多結束，沒有固定客源的小商販們不顧水位上漲後河水洶湧帶來的風險，紛紛帶著精心準備的貨物起航，或溯流而上前往波拉克尼亞，或順流直下前往薩格森城，以期能夠搶在求穩的大商人們動作之前多賺些利潤。
「嚯——哈！」鼓勁打氣的喊叫聲和木棍碰撞的乒桌球乓聲中，弗萊特和「小山」正趁著難得的空閒進行對抗訓練，只是呼喝聲全都來自擔任陪練的「小山」，弗萊特看上去有些侷促，放不開手腳，悶著頭只能疲於招架。
雖說按照弗萊特的猜測，海寇有很大可能會挑在夏季集市進入七月，禪達碼頭的貨倉里囤滿物資時來襲，但這也僅是最大的可能性罷了，羅洛、喬伊、「老好人」、「小山」和弗萊特五人誰都不敢拍胸脯說一定不會有別的變故。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不僅初至亂世的弗萊特有意向同伴們學幾手防身把式，其他人也需要練習，來恢復生疏下來的身手。只是作為應召而來的農兵，他們這些天來在那些「正式工」（城鎮警衛）的差使下，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正值春天的禪達沒有絲毫陽光明媚的意思，弗萊特來到這兒的一個多月，大晴天的日子屈指可數，即便不下雨，天色也多是陰沉沉的，這讓原本很喜歡下雨天的弗萊特也難免覺得不好過。五人當中「老好人」在禪達的時間最久，按他的記憶與往年對比，再加上生活經驗做出判斷，今年的雨水過多，難免會影響到夏收，這一年怕是多災多難。而五人在無意中被負責禪達城外治安的警衛隊長凱索抓了壯丁，干私活的過程中恰巧撞破奴隸商人拉蒙與禪達伯爵阿拉西斯二世暗地裡的「生意」，雖然事後沒有被察覺，但也略略感受到了從那場反常的海寇襲擊開始，這一攤子事情背後的水深。弗萊特也已經放棄了最開始寄希望於強權者的天真想法，而是和四人一起依靠自身的力量在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件中努力求存。
可弗萊特雖然有點急智和小聰明，但學生時代都叫他荒廢了，知識雜而不精又缺乏歸置，臨到用時腦袋裡一片混亂，遇到突發事件，他就只能抓瞎。由於長期缺乏鍛煉，他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可能都還差點。身處陌生的禪達，貧苦的生活激發了他的好奇，倒也還能堅持下來，但等到時間再長點就不好說了。之前離開背風村時，弗萊特用他學生時代的軍訓說事兒，對羅洛和喬伊說他受過一些軍事訓練，結果當五人為了之後的分工各自顯露身手時，他就露餡了。
羅洛就不用說了，諾德男孩從小就在父輩指點下進行充滿對抗性與競技性的軍事遊戲，及至少年時便開始上陣為部族首領征戰，敢拖家帶口來卡拉迪亞闖蕩，怎麼能沒有幾分本事？單拿夜間返村報信就能見得他的厲害。這年頭可不是遍地路燈，禪達周邊夜間的水汽極重，月光也指望不上，沒有光亮的情況下，手放在離眼睛一尺遠的地方都看不到。
「老好人」按照他所表露出來的老兵身份，除了擅長弓、弩之外，其它軍中常見的刀槍劍戟，也都能使兩下子。
喬伊據他自己所說，在逃荒來到禪達前，在家鄉曾被征為農兵進行過簡單訓練，站過崗，巡過哨，經歷過幾回小規模戰事，槍棒也揮得幾下，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體力還過得去，對此羅洛在一旁點頭證明，弗萊特也跟著點頭（他估摸自己連這老頭都跑不過，而且喬伊的外表、舉動雖然與普通農夫無異，但他心裡卻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彆扭）。
來自靠山村的「小山」，也不是禪達本地人，他們一家是從波拉克河上游流落到此的維吉亞人（前文提到過，這些翻越艾斯伯格山脈自夏洛奈而來的高地人，遷徙到卡拉迪亞後因為最早是定居在三女神峰西南的維吉亞高地，因此被原住民稱作維吉亞人，至於小山一家為什麼流落禪達，稍後的章節會有說明），祖上貌似還有諾德血統，和羅洛勉強攀上半個老鄉，生活在寒冷雪原上的維吉亞人擅長漁獵，「小山」從小就跟著父兄打獵，本事學了個七、八成，只是山民生活艱苦，十六歲的他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力氣更是尚未長成。
到了弗萊特這裡，他則是磕磕絆絆說不清楚，一是語言尚不流暢，二是他對冷兵器時代的個人武藝真的沒有接觸過，胡亂揮兩下或許不成問題，但與人交手那是完全沒底。既然說不清，那也很簡單，直接用演練來說明。一番比劃後，身高力大的羅洛暫時成為五人當中身手最好的，其次是經驗豐富的「老好人」和喬伊，「小山」和弗萊特墊底。
當然弗萊特也並非一無是處，那麼多功夫片也不是白看的，道理知道不少，架勢也能擺幾個，只是一動手就瞬間變成草包。「小山」力氣不足，互相之間也只是演練，並未用上全力，但他畢竟常年受擅長打獵的父親教導，弗萊特遠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當「小山」被弗萊特近身，情形卻又倒轉過來，什麼掏襠、撓痒痒肉、「懷中抱妹殺」，弗萊特最拿手不過了，把其他三人看的是哭笑不得。
「呵呵，這樣的身手，可真是夠瞧的，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吶。」老喬伊看起來很有些毒舌的潛質，在一旁微笑著戲謔了兩句。
「恩……」羅洛應了一聲，點點頭卻沒有多說，這個樸實的諾德漢子從不輕易評論他人，但從他的反應卻能夠看得出，他對弗萊特如小孩玩鬧般的「武藝」應該也感到頭疼。
「不應該啊？」「老好人」並沒出聲，只是在心裡對弗萊特的表現感到疑惑，因為他是誤將弗萊特當成同時代的人來看待的。
前次羅洛夜間回村子報信，四人輪流守夜時，弗萊特給「老好人」的感覺是面對陌生環境反應稍顯遲鈍，但對他所做的守夜流程卻不訝異，而且很快就熟悉上手。這說明弗萊特有過類似的經歷或見識，何況看起來也還壯實，這會兒怎麼這樣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