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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哪兒去?」寧瓔的聲音從血嬰劍之中飄出來,在深沉的夜晚,比鬼魅的聲音還要寒涼刺骨,因為血嬰劍散發出來的冷鋒。
「你要如何?」夜搖光沉聲道。
以寧瓔的能力那麼輕易的就將閔羅宗的人全部擊殺,要對他們動手早就已經動手了,哪裡需要擋在他們的面前。
「幫本後尋一個人。」果然,寧瓔沒有對他們動手是有原因的。
「魔後,你要尋人不用閔羅宗的人,卻用我們,我當真是不懂你的用意。」夜搖光覺得有些滑稽,魔族之後放著魔族的人不要,卻偏偏要找他們這些正派與之為敵的修煉者。
「哈哈哈哈,正因為本後是魔族之後,更清楚魔族的人到底是什麼德行。」寧瓔冷冷的笑著,「本後會信你,是因為本後活了這麼久,一個已經化神期修為的修煉者,看著也不是被保護在強大羽翼之下的小雛鳥,卻能夠擁有如此乾淨的靈魂。只能說明你重情、重義、重信。如此一個人,比那些活著糟蹋天地靈氣之人要可信。」
「什麼人,可有時限?」夜搖光看著一股艷紅色的光芒將她和長延籠罩,以長延的修為,加上她也許能夠突破寧瓔的禁錮,但必然是慘勝。
她才離開溫亭湛多久,如果就又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只怕他又要心疼不已。既然能夠和平解決,那就和平解決,不如先聽聽寧瓔的要求。
「我的女兒……」魔後的聲音不在那麼凌厲,多了屬於母親的柔軟,「你要多少時限?」
「我先問一問,您貴庚?」夜搖光突然問道。
寧瓔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本後已經二千多歲。」
「魔後,你是在耍我玩呢?」夜搖光無語,「你已經二千多歲,就算你的女兒是你一千歲的時候生下來,她恐怕也已經……」
後面的話不吉利,夜搖光到底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懂其意思。
「本後的血脈,還未斷絕,縱使她已經不在人世,可本後的子孫後代尚且在世。」魔後的聲音再度轉冷,她在女兒的身上施了禁咒之術,若是她的血脈斷絕,她的神魂便會消散,竟然她的這一縷神魂還在,那她的後人必然尚且在世。
「大海茫茫,我要如何去尋一個不知道是多少代的你的後人?」這無疑於大海撈針。
「你的意思是你要拒絕麼?」寧瓔的語氣之中蘊含著殺氣。
「沒錯。」夜搖光卻回答得斬釘截鐵!
「找死!」
寧瓔的話音一落,夜搖光和長延只覺得他們四周驀地血紅一片。
「結界!」長延面色凝重,渡劫期才有的結界。
夜搖光迅速一個轉身,與長延背靠著背,藉此神識傳音:「師兄,她的結界撐不了多久。」
「你如何知曉?」長延神識問道。
「師兄,她是張狂的魔後,可她卻被埋在這個荒無人煙之地,你看看她殺了閔羅宗的人那霸道的手法,證明她是一個不容人忤逆之人,我不過是拒絕了她的要求,她就控制不住的惱羞成怒。」夜搖光眯著眼睛分析,「只能說明她這個人很是強勢,這樣的人她會和我們浪費這麼多唇舌,而不是一開始就出手用實力將我們碾壓,逼迫我們就範,只能說明她有所顧慮。」
溫亭湛的妻子不是白叫的,這麼多年她在溫亭湛的身邊,有些東西就算是不願意去學,也能夠耳目渲染,她很篤定寧瓔應該是被封印在了這個地方,只不過不是那幾個閔羅宗的人如何將她給弄醒,但她絕對沒有無限的力量發揮,現如今不過在虛張聲勢。
然而,那仿佛一方紅布的結界猶如一個漩渦開始無限的扭轉,剛猛的風狂暴的飛刮起來,帶著血色的艷紅,夜搖光才知道即便是虛張聲勢,魔後就是魔後,那也比一般人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只覺得呼吸一滯,旋即一股股血色的光從四面八方猶如劍雨一般朝著她圍剿而來,夜搖光迅速的旋身躲開,這光芒格外的鋒利,猶如刀刃,那磅礴的魔氣讓夜搖光渾身一顫,她完全不敢大意。
不斷的飛旋,不斷的運氣,不斷的變化著招式,才險險的沒有被那魔氣給擊中,長延應付起來都有些勉強,更何況夜搖光,任由她再敏捷的伸手,再快的反應之力,依然在一個翻飛之後,一腳踢開兩道魔氣,雙手彈開四道魔氣之後一個停歇被迎面而來的魔氣穿透了心扉。
夜搖光身子一震,血色的光芒從她瞳孔的深處滲透出來蔓延開,將她的一雙瀲灩桃花眼染得猩紅,她迅速的陷入了幻境。
幻境之中她看到溫亭湛身陷囹圄,她努力的飛奔過去想要營救他,卻怎麼也不能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押赴刑場,而後劊子手的刀在正午最刺目的陽光之下揚起來,在她的嘶喊之中無情的砍下去。
艷紅的鮮血飛濺開來,她眼前的場景又是一變。回到了她和溫亭湛的童年,是那樣的陌生而又熟悉,只有一個孤單的背影,他站在偌大的宅院之中茫然無措,仿佛被天地遺棄。
他的世界裡沒有她,他失去了一切,從私塾裡面休學,將整個宅院和家裡的書籍都賣給了楚家,拿到銀錢之後,那么小小的他竟然去尋了一個不要命的人,在楚家還沒有來得及將宅子裡面的東西都搬走,就被那人縱火一把燒了個乾淨,包括那個放火之人也在裡面。
他把大半的銀錢留給了那用命花錢之人的家裡,然後他一個人獨自去了應天府,尋到了柳居晏,從此被柳居晏以表孫少爺的身份留在了身邊,他變得越發的陰沉,可以為柳氏少爺動了他的墨而設計將之打斷手骨;也可以讓柳家罵了他一句野種的姑娘在宴會上當眾被剝得一絲不掛;更讓一心想弄死他的柳居旻終身癱瘓在了床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孫後代是如何一步步的跪伏在他的面前搖尾乞憐。